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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澜推着凤墨?慢慢往前走,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皇后怎么突然看上你了,他儿子今天下葬,就已经着急出来找别的儿子了吗?”
白澜并不精通宫中人心的弯弯绕绕,但从皇后的反应还是能猜出来一些。
如果皇后想要保住今生的荣华富贵,那她的儿子就最好要当上皇帝。
太子是十二岁时就已经立下的,皇后这些年把其他嫔妃欺压了个遍,会怕也很正常。
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她不会来试一试凤墨?。
凤墨?右手拄着下巴,斜靠在轮椅上,闻言眼睛看向前方。
深宫之中不见烈阳,红墙之下万骨枯荣。
他说:“她猜到了。”
白澜得到这个答案有些吃惊:“她对自己的杀儿仇人态度这么好?”
皇帝到现在没有任何针对凤墨?的举动,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和他有关,但是常年处于深宫中的皇后想到了。
“我幼时,母亲和皇后来往密切,对我有所了解很正常。”
凤墨?并不觉得意外,语气平静地解释着。
“人死不能复生,她的背后还有家族,她不敢冒这个险。”
白澜此时有些佩服皇后,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但看凤墨?的态度,他和皇后的渊源肯定不止。
皇宫正殿长梯下,所有官员头戴白帽,身穿白衣,一起为死去的太子送行。
这副场景和登基时竟然有八分相似,只是如同被水墨洗礼,失去了所有色彩。
随着太监一声声的高呼,所有流程按部就班走了一遍。
凤墨?处在所有人的最后方,冷眼看着这一幕。
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扶手,眼前这群人中,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
在所有官员起身时,天空中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白澜下意识觉得不对劲,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雷电声音。
浓烈灵力撕破天空,乌云骤然形成,空中明显能看到三个人影。
那是三个修为很高的修者,快速落在广场的地面,身形如同蛟龙般迅猛快捷。
以他们三个为中心一圈的位置上,大理石瓷砖向下凹陷,形成半径五米的深坑,足以见得这力度有多大。
在如此关键的节骨眼,帝丘国太子葬礼,怀揣着什么心思不难猜。
大殿内的其它受到皇室雇佣修者立刻从四面八方窜出,瞬间和那三人大打出手。
凌厉罡风吹向四周,整个葬礼瞬间变得一团乱,到处是叫喊。
“快跑!我的天哪!”
“怎么回事,看他们的衣服,好像是天门宗的修者。”
前排官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连滚带爬的跑向远处,也有人认出了这几位不速之客穿的衣服。
收袖长衫为通体浅蓝,袖口和领口都有一圈金纹,和寻常布料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正是天门宗的经典装扮。
白澜自然也是第一时间拽着凤墨?往后撤,避免被攻击误伤。
整个广场变成了逃亡现场,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几十米外的战斗可谓是地动山摇,皇宫的雇佣修者修为并不算高,但胜在数量很多,如潮水一般多轮连环攻击。
天门宗三人全程游刃有余,无论面对哪里的攻击都配合紧密,阵型丝毫不乱。
修者出手攻击皇宫的事情并不多见,除非他们有足够正当的理由。
几轮交手过后,皇宫的修者已经依次败下阵来,更有严重者已经口吐鲜血躺在地面抽搐。
这是对方并不想动杀戒,仅仅是废了他们的行动能力,暂时封住灵脉,使其与普通人无异。
厉害的修者都是靠着宗门的资源,其他散修修炼全靠自己摸索,自然不敌。
眼看修者打不过,皇宫的护卫队很快将他们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层层如铁桶密不透风,但也仅仅是围着。
皇帝没有下令动手,士兵在见识过如同神仙一般的打斗后,根本也提不起攻击的心思。
天门宗为首的一人抱胸站在最前方,身高目测超过一米九,肤色偏黑,声音极具穿透力,雄厚的传遍整个大殿。
“我乃天门宗弟子陆天尧,本无意冒犯,但此地有我宗门弟子命牌的痕迹。”
所有进入宗门的弟子都会随身携带一块命牌,而在宗门中也有一块与之相对应。
当弟子陨落,命牌会碎裂,宗门自然也就知晓。
白澜心思转的飞快,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去惹天门宗。星辰大陆有五个国家,帝丘位于中部偏北,国界内的宗门就是天门宗。
虽然平时来往算不上紧密,但也还不到交恶程度。
皇帝被众多雄兵簇拥着,不得不下来与之对峙。
命牌的事情可大可小,但天门宗向来护短,不查一个水落石出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态度很客气,把怒气压在心里:“朕对于此事并不知晓,那这命牌现在在何处?”
陆天尧伸出手,手掌大小的命牌黑底白字,中间有一道明显裂痕。
命牌通体散发着淡淡微光,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他说道:“具体位置我不清楚,但肯定在皇宫内。”
“我们发现命牌碎裂的第一时间就顺着痕迹赶来,如果不是命牌的灵力坚持不了太久,我们也不会在太子下葬的这一天冒犯。”
陆天尧先礼后兵,微微俯身一拱手:“刚才多有得罪了。”
皇帝眼角抽搐,他还能说什么,宗门和皇室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果内讧,那就是白白让其他国家占便宜。
很多时候,皇室要仰仗天门宗在国界内的威慑力。
“无事,找命牌要紧,朕会协调一队精兵帮忙寻找,争取最快速度解决。”
皇帝下了命令后,陆天尧也对着身边的两位弟子道:“分别行动,有发现就用令牌汇报。”
“是!”两个弟子齐声应下,身影很快从两侧消失不见,深入皇宫内部。
葬礼要暂时搁置,众多官员站在一边进退两难,小声议论着。
“天门宗的命牌怎么会在皇宫,他们会不会是故意来找砸场子的啊。”
“别瞎说!天门宗的风气向来不错,这次应该是真的,不然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唉,造孽啊……”
白澜看完了这场闹剧,心情有些起伏。
看皇帝的反应,对于命牌的事情是完全不知情的。
“凤墨?,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轮椅上的男人一直都表现的很安静,哪怕是天门宗的人从天而降他也没有太大反应。
凤墨?闻言调转轮椅看向她:“恶人自有恶人磨。”
恶人啊,说的是太子吗。
白澜心思一时间也有些乱,但她是看见了差距。
天门宗的修者对于灵力的运用可谓是得心应手,而且实力不俗,同为修者,竟然让白澜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如果和他们交手,自己应该撑不住三招。
她不能再继续待在舒适圈里,一定要想办法再快一点提升水平。
此时陆天尧的视线扫过四周,今日有头有脸的各路人物都在,如果有凶手,那必然是在他们中间。
每个人的心情都是紧张而且沉重的,脸色十分难堪。
不过在一众人中,坐着轮椅的凤墨?正微微抬头和眼前的女子说着什么,两个人完全置身事外,对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漠不关心。
陆天尧虽然不经常下山,不过对于皇室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
九皇子三年前遭到意外断了双腿,性情大变阴沉不定。在皇宫里处处受到欺压,哪天被人暗算而死都很正常。
如今看来,传言倒是不尽然。
九皇子面前的女子身上有很淡的灵力波动,看起来也是个修者,模样清秀出尘,眼神灵动,和从小生长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的权贵截然不同。
就是修为不高,才灵师水平。
陆天尧有些遗憾的收回心思,三个月后就是天门宗的大选。然而有天赋的修者寥寥无几,他作为大师兄,心里不免烦躁。
他将其他的思绪收好,也顺着命牌的指引飞往皇宫内部。
以陆天尧为首的三个人都离开后,皇帝才深吸一口气,对着文武百官说道:“今日事实属意外,让各位爱卿受惊了。”
“各位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情况朕再另行通知。”
百官们自然是一万个同意,跪过之后步伐匆匆的离开,生怕走的慢了被影响到。
白澜想着随大流一起离开得了,没想到突然有人来叫住他们。
“九弟,九弟妹,留步。”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是五皇子凤仪卿。
白澜和凤墨?没说话,凤仪卿看起来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一阵寒风都能把他吹倒似的。
他咳嗦几声后压低声音道:“天门宗到访,也在九弟的计算之内吗。”
白澜很想摇头素质三连,没听过不知道别问我。
不过凤墨?听到这话突然轻笑一声,眼中是淡淡的嘲讽。
“五哥未免太看得起我,如果想不到原因就不要想了,不然又都要扣我在头上。”
凤仪卿皱着眉头,然而凤墨?不打算多停留,主动控制着轮椅继续走。
白澜心中疑惑,但还是先跟上再说,只留凤仪卿独自在原地。
然而凤墨?的方向并不是出宫,而是绕着外围在走。
“我们不离开吗?”
白澜眼里有些许的担忧,纵使凤墨?表现的很沉稳,但她不可避免有些心虚。
“你不是想要知道结果吗。”凤墨?遥遥看向正殿的方向,竟然有几分期待:“如果他们速度快,应该就要发现了。”
白澜听后,觉得最开始在心底把凤墨?比作一击必杀毒蛇实在是太不恰当。
这几天发生的每一件事,看似都和他没关系,可实际上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参与其中又游离在外,像是在玩弄一盘大棋,所有的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就是不知道这棋盘究竟有多大。
果然不到十分钟后,正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磅礴的灵力像是炸弹一样爆裂,波动甚至从百米之外传到了这里。
凤墨?伸出手掌,在虚空中轻轻一摁,阵法在手心处旋转散发光亮,竟然从里面传出了声音。
“为什么命牌会在太子的身体里!你们把我师弟怎么了!”
这是属于陆天尧的声音,听起来心情暴怒,质问的口吻掩盖不下浓烈悲伤。
白澜听的心神一颤,命牌在身体里,这是怎么放进去的?
他们开棺材了!
她猛然想起之前向宫人打听过的情况,太子身上有黑色的阵法纹路,已经有部分被血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就像是某种诅咒。
并不是规则的圆形阵法,看不懂的字迹刻在皮肉上,显得无比诡异。
而凤墨?最为精通阵法,一开始白澜以为这是辅助杀人的一种手法,难道还有其他的功能。比如说命牌是他放进去的?
白澜还没想通,紧接着就是皇帝的声音。
“朕不会拿自己儿子命开玩笑!太子也是无辜枉死,这背后定有人陷害!”
白澜握紧有些僵硬的手指,心跳几乎漏了一拍,心脏传来阵阵钝痛。
她微微转头看向凤墨?,然而没想到,对方也在看自己。
深渊般眼眸吞噬万物,白澜在那漆黑瞳孔的倒影中,看见了面色惨白的自己。
凤墨?好像又变成了最开始冷若冰霜的模样,以审判者的姿态观察着万物。
玉灵乾坤锁细链在风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澜渐渐定下心神,大口喘着气。
太子一直都在欺压凤墨?,手段只有想象不到没有做不到,那他报复情有可原。
这样的心情白澜能够理解,她努力修炼的动力之一就是将国相府的人踩在脚下。
但天门宗的弟子何错之有,白澜唯一能想到的死亡方式就是灭口。
凤墨?对于皇室的所有成员都没什么感情,让天门宗和皇室互咬,未免不是一种好办法。
在他们相互对抗对方没有心思处理多余的事情时,凤墨?就可以在一旁养精蓄锐,等到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再从半路杀出来渔翁得利。
命牌的制作材料极为稀有,短时间内无法被销毁,所以将其藏在太子的尸体内,可以尽可能多的拖延时间。
白澜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看破整个阴谋的人了。
可她此时唯一的感觉就是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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