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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澜是始作俑者在她身边一步一步引领她知道全部的。
这到底是恶趣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白澜无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她重新看向凤墨?，嘴巴里有些干涩：“为什么要告诉我。”
某个瞬间她承认，确实有点想逃。
如果凤墨?一直瞒着她，不捅破最后的一层窗户纸，那白澜还可以自己欺骗自己。
但这不是凤墨?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清醒着沉沦。
凤墨?稍微眯起眼睛，收起掌心中的阵法。
另一侧的吵闹被瞬间隔绝，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明明是在空旷的环境，可逼厉的气氛压抑着内心。
此时此刻，他卸下了身上的全部伪装，肆无忌惮露出獠牙，看着近在咫尺的猎物。
低沉的声线像是古钟一般回荡在耳畔。
他说：“我给过你机会。”
什么机会？白澜想起了那天漆黑的夜中，凤墨?问她是否确定。
但那是在消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决定的，白澜此时才感受到对方的狡猾。
抛出诱饵引诱猎物，展现自己人畜无害的一面，等到猎物一脚踏入陷阱，再瞬间收网。
她长久地沉默着，久到凤墨?以为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时说不出话来。
最终，在那目光的注视下，白澜有些艰难的开口。
“为什么。”
凤墨?肩膀竟然有几分放松，意料之内的结果之一罢了。
他明白自己多疑的缺陷，控制住身体后，还是希望得到一份心甘情愿。
心里的不甘和疼痛被刻意忽略，他舌头轻轻舔过被咬破的口腔，漠然开口道：“没有理由，只是时机合适。”
“无论是谁，都有被牺牲的可能……”
“谁问你这个了？”
白澜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不能多相信我一点呢。”
千里城墙溃败就在一瞬间，凤墨?愣住了。
俊美如雕画的面庞上，难得出现了迷茫。
白澜慢慢往前走着，如果凤墨?真的想吃干抹净不给钱，那今天就不会主动暴露。
以他的心思，只要想骗，骗她一辈子都是可以的。
不仅如此，如果真的没有安全感，一些更极端的手段白澜脑子里不是没有，但凤墨?一样都没做。
玉灵乾坤锁的功能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但凤墨?从没发动过，也从没用它威胁过什么。
凤墨?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想要，白澜一头撞进来，把他的防御全部打乱。
那些温柔纵容和心疼，无论什么时候都容易让人沉沦。
白澜清楚的知道，如果她没有执意来九王府，那凤墨?也不会追究。
正是因为这样，再三的试探，说明他想要动真心，但是害怕受到伤，所以每一步都格外谨慎。
前进两步后退一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蠢蠢欲动的内心缩回坚韧的保护壳。
“凤小?同学，你刚才故意吓唬我的行为，让我很不爽。”白澜故意仰起头，垂下眼睛看他，虽然有几分恃宠而骄就是了。
“所以今天晚上我要给你熬制特别的汤药，保证你一晚上都睡不着觉，疼得抽筋扒骨。”
自从上一次她给凤墨?一份调养身体的药剂，中途一直很忙没找到机会。
现在药效正好已经在身体中代谢的差不多，是时候再补上一次。
过了几秒钟，凤墨?脸上的冷漠面具破碎，他笑得很无奈。
“你就这么相信我。”
“刚才不相信你，你百般试探，现在相信了，你又开始怀疑。”白澜嘴撅的老高，努力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
“看来只有时间能解决这个问题了，下次别问，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凤墨?被指出自己的矛盾之处也不恼，心情好像被吹在天空的风筝。
白澜就是控制他的风。
想让他飘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只要线还在，他就不怕。
“我明白了。”
“刚才……下次不会了。”
白澜能得到这个结果已经满意的不行，她像模像样的点点头：“好吧，那这次就原谅你了，我可真好哄。”
心情转化的太快就像坐过山车，白澜这才有心思收敛刚才纷飞的思绪。
有一说一，刚才真的有一个瞬间被吓到了。
凤墨?当时脑子里应该也是闪过了很多想法吧，但这些想法中，对于已经知道全部事情的自己，唯独没有杀气。
他相信她多一点，那白澜也会相信，天门宗的弟子死亡也有原因。
现在皇宫没有继续待着的必要，门口其他人已经走了个干净，两个人乐得清净。
至于天门宗的烂摊子，让皇帝头疼去吧。
回到九王府后，白澜没有食言，第一时间就去药房抓了一副烈性汤药。
这一次她用灵力放在小火中慢慢催熟，光是空气中飘散的气味都足够苦涩，药性被完全催发。
白澜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凤墨?身体不可避免有些僵硬。
“某人怕了，具体是谁我不说。”
白澜把药放在桌子上，坐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满脸写着“我就静静的看着你喝完，要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看到此情此景，白澜非常遵从内心的说道：“大郎，来喝药。”
凤墨?看了她一眼，应该是在疑惑谁是大郎。
但白澜一副看好戏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应该又是什么特殊的词吧，她总能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只要说出来就心情很好似的。
于是凤墨?面无表情的端起汤药，慢慢放到嘴边。
“有点热。”
“噗。”白澜没忍住笑出声，她也不是故意把药熬的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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