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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响了一声忙音电话就被接起。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柔柔的问句，“我这边有点事情耽搁一下，我现在就回去。”
陆衍以为是戚?等的着急，边讲电话边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丝毫不打算顾及还在坐在会议桌边上的萧琰。
然而戚?接下来的话却直接将他脸上的柔和磨平。
“陆衍，我……那个，启扬的案子能不能不要了？”
她问的很小心翼翼，抱着的态度是如果陆衍愿意放弃，那自然再好不过，但是如果陆衍坚持的话，她也无所谓。
只是单纯地不想陆衍白白把那么多钱扔水里而已。
陆衍在听到戚?的话的一瞬间转头看向萧琰，眼中射出的凉意瞬间就让萧琰猜到他这一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他知道他说服不了陆衍，所以他来july根本没打算跟陆衍谈判。
他想的办法是，从戚?下手。
戚?在陆衍心中地重要性他看在眼里，他决定不了陆衍的心思，但是戚?能。
他看向陆衍，静静地等着陆衍在接听到戚?的这一通电话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陆衍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发白，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戚?没等到他的回答，又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是因为那天我和舒晚的事情而选择参与这个项目，那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真的没事的，你不用这样做。”
她是真的觉得，舒晚的那一巴掌她既然打回去了，就扯平了，完全不用陆衍替她出气，何况还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她彻头彻尾就是在替陆衍考虑，但是这一通话听在陆衍耳中，却是知道萧琰的目的，给他打电话，只为了给帮萧琰度过难关。
陆衍轻嗤一声，所以，戚?的选择是，跟萧琰站在一边，与他为敌？
他真的很想质问戚?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但是他不愿让萧琰看到他跟戚?意见相左的时候。
沉默了几秒，陆衍沉声问：“这是你真实的想法？”
“嗯。”戚?肯定道。
得到戚?肯定的答案，陆衍气到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挂断电话，转身坐回刚才的位置。
几个呼吸之间，他身上的温度几近零下，黑色的眸子里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他盯着萧琰。
“萧总好本事。”陆衍笑着，语气确实说不出的森冷，“怪不得坐在我的会议室里跟我大眼瞪小眼，原来策略不在我啊，光明磊落的萧总，也会有一天用到这样的方式，只为了保住一个案子？”
“陆衍过誉，在商言商，大家都是聪明人，放弃那个案子，我把差价补给你。”
“呵。”陆衍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我还不至于看得上那么点钱，你们参与泄标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至于多少人知道了，又传到了什么人的耳朵里，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不插手，不代表没有别人不垂涎萧总手中的肉，还请萧总务必守好才是。”
“多谢陆总。”萧琰自从进这个会议室以来，就一直紧绷着身体，此刻听到陆衍的话，明白目的已经达到，才放松下来，他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陆衍，“我的东西我会守好，同样的话也送给陆总，您的东西，也务必守好。”
会议室的门再度被关上，陆衍的双眼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他回到办公室，面带讥讽地打开办公桌的抽屉。
里面摆满了戚?给他买的各种各样的缓解难受的零食。
他随便摸出一个，打开包装拼命地往嘴里塞。
骗子。
骗人，根本不能缓解难受。
他都吃这么多了，怎么还是这么难受，还是这么难受。
“咳咳咳……呕！”
陆衍被呛到剧烈地咳嗽，没两下又扑到垃圾桶前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嗓子眼里火辣辣地疼，零食的酸味混合着胃里的苦味，逼得他双目通红。
好半天过去，他才缓过劲来。
办公桌上放着一张他和戚?的合照，看着这张合照里笑容甜美的两人，他才稍稍好受一点。
默默地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他吃了颗缓解呕吐的药，拿着车钥匙出了公司。
别墅里。
戚?打完电话后猜想陆衍可能会不大高兴，便趁着陆衍还没到家，泡好了一大壶果茶，然后又去到私人影院选了一部适合情侣看的电影，静静地等着他回来。
陆衍回到家的时候，阿姨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先生，太太准备了果茶给您，念叨着能让您好受些，切了半天水果了，我说要帮她都不答应。”
陆衍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她现在在哪？”
“太太在影院呢，她选好了电影就等着您回来看，有一会了，先生快去吧。”
把车钥匙交给佣人，陆衍去影院找戚?了。
里面黑黑的，大屏幕上暂停在了电影开始的第一秒。
戚?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个薄毯，已经等的睡着，手边果然放着一大桶果茶，还有一堆各式各样的小零食，无一例外都是乔墨说过可以缓解他孕吐的东西。
真是很贴心呢。
陆衍站在戚?身后半米的地方凝视着她。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戚?捅他一刀，再贴一个创可贴的行为了，他此刻竟然恍惚觉得，戚?是爱他的。
如果她不私下联系joi，如果她不站在萧琰那一边。
他此刻一定会扑进她的怀里，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屏幕上的电影开始播放，吵醒了浅眠的戚?。
她睡得浅，但是还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喊出：“陆衍！”
睁开眼发现是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她视线环绕一圈，“你回来啦？”
她忙打开果茶壶的盖子替陆衍倒出一杯，“这是我特地问了乔墨的，你喝的没问题，能缓解你的头晕恶心，咱俩都能喝，补充vc呢。”
她兴高采烈地举着杯子送到陆衍面前，期待他能尝一尝。
面对着这样真挚热烈的戚?，陆衍却忍不住的想到，在萧琰面前因为她的一个电话而受到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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