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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看向赵穆，“陆衍怎么样了？”
赵穆抬起眼皮，神色古怪地看着戚?，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道：“先生还没醒，医生说除了脑部受了比较严重的撞击伤，其余地方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闻言戚?高悬着的心才放下一点。
但是她很快又察觉到了不对劲。
赵穆跟她说话从来都不是这样冷冰冰的态度，也从来不会这样抗拒跟她讲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戚?问。
赵穆神色更加古怪，倒像是听不懂戚?的话一样，“太太，是你从来都不愿意听我讲话，还次次警告我，少在你面前提先生。”
不是这样的，戚?明明已经挽回了相当大一部分的剧情，怎么一切都跟回到原点了一样？
而且，她脑中盘旋着的记忆，也一直在告诉她，她从未穿书，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
第一次从医院醒来的那天，她就不是所谓的穿进了书里，而是面临了一次重生。
那些她以为的所有书里的剧情，都是她上一世真实经历过的。
戚?脸色发白。
所以重生后，不但没有抓住机遇修缮好她和陆衍的关系，还误以为自己是穿书，把他们的感情作的更破裂了？
她有点难以接受。
“太太？”赵穆见戚?没有像以前那样一看见他就发火，一听见先生的名字就骂人，胆子也大了起来。
“先生早上已经出了手术室，医生说您只是孕期低血糖，没什么事情，所以您要不要去看一看先生？”
“带我去。”戚?依旧没有多余的思绪去考虑别的东西。
陆衍满头血的样子还在她眼前回荡，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陪在陆衍身边。
来到陆衍的病房，还未进门，戚?就酸了眼眶。
前世她作了一辈子，害的陆衍苦上加苦，落得那么个凄惨的下场。
上天垂怜得以重生，却还是没能让陆衍达成愿望。
她下意识地想骂一句那个系统，却再次想起来，系统没有了。
也许系统是随着她大梦初醒而消失了，也许是因为那头该死的驴为了最后帮戚?一把，用他那串代码与真正的系统对抗了。
总之，戚?脑中原本属于系统的那个角落，空了。
她伸手，细白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怎么也按不下去。
犹豫了半分钟，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戚?猛地抬头，撞进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里。
“你……找我？”
面前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手抓着门里侧的把手，略显疑惑的目光掠过戚?，落在赵穆的脸上。
赵穆看到陆衍用这样冰冷的目光看戚?，也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开口：“先生，太太醒了，我带她来看你。”
“哦。”陆衍点了点头，侧过身，对戚?说：“进来吧。”
戚?走进病房，陆衍把赵穆关在门外。
他指着病房里的沙发，对戚?道：“坐。”
戚?眼中疑惑渐深，陆衍怎么对她好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了解过了。”陆衍率先开口，语气礼貌而疏离，“你跟我结婚不是自愿的吧？是因为一场误会？你喜欢的人也不是我是不是？是萧琰？”
他语气笃定却又温和，让人无法反驳。
戚?呼吸一滞，这的确是他们之间的矛盾，但是她重生一世，不会再犯那样的错了！
她刚要开口，就又被陆衍抢了话。
“这样吧，我给你三个亿，我们离婚。”陆衍双眸漆黑，透着疏离冷淡，仿佛面前的人不是他深爱的妻子，而是一个合作对象。
一个不值得可有可无的、他不是很想继续合作的对象。
“什么？”戚?有点没能理解得了陆衍的话。
无论是前世今生，陆衍都从未跟她提过半个字关于分开的话。
怎么会突然要离婚呢？
戚?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样，竟然苦涩得她说不出话来。
陆衍见她沉默，又道：“听说我是出车祸了，是因为在开车的时候跟你吵架，说实话，其实我并不太记得我出车祸之前的事情。”
他坐在病床上，比戚?高了一截，他半垂着眸，冷漠极了。
“尤其是感情方面，我记得所有跟你发生的事情，但是失去了和你之间的感情，我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那样纠缠你。”
“而且，戚?，我记得你也不情愿跟我绑在一起，所以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戚?立马反驳。
明明不久之前陆衍还在跟她道歉从前的事情，明明她不久之前还在想着他们之间终于可以摒弃前嫌好好在一起了。
明明……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想起来了，她明明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不是的陆衍。”戚?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大刀从中间破开了，她颤着嗓子，“你听我说，我们之间是有很多误会，但是我们是相爱的，真的。”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陆衍爱她，也没有人比她爱陆衍。
“相爱？”陆衍双眸干净温和，有淡淡笑意，淡淡疏离，几分冷漠，几分抗拒。
就是没有一种叫做爱的东西。
“抱歉，也许是我没有说清楚。”陆衍嗓音极淡，“我记得从前的事情，但是我现在清醒了，我不觉得那样是相爱，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不、爱、你、了。”
他话音极慢，说到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不、爱、你、了。
这四个字像四把利刃，狠狠扎进了戚?的心里。
她不受控制地落下眼泪。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一切都想起来了啊。
房间里陷入安静，戚?脑中开始盘旋自己从前对陆衍做过的所有过分的事情。
她几乎找不到话为自己争取留在陆衍身边的理由。
陆衍收回目光，似乎在等着她的答复。
就在两人都安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程洲打开门，走了进来。
“陆总，我来找戚?，听医生说她在你这里，门外没人，所以你们的话我听到了一点。”
他十分坦然，“对不起，我只是听到了一点我想听的，就没控制住自己。”
“既然你们要离婚了，那……”程洲看向戚?，“我等了你六年，可以让我照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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