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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过头，将那叠纸递给白露，对白露道：“白露，给四月读一读这纸上的东西是什么。告诉她，什么叫《女训》。”
白露的眉角挑动，心中一喜。
若说一般的丫头或许是不知道这什么是《女训》，可是，白露这样的丫头却是清楚得很。
她从小陪着柳芷双读书，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白露一边笑，一边将纸上的东西读给四月听了听。
读完，白露告诉四月：“这东西便是教导女子如何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女子。四月，看来，不是你们主子和殿下之间谈情说爱，打情骂俏，只怕是殿下想要告诉你们主子，一切都要按照规矩，三从四德吧。”
四月闻言，心中一沉。
她用眼角的余光睨了睨白露，喉咙上下滑动，一双眼睛四处瞧了瞧。
“得了，别看了。”白露见状，冷哼一声。
她将那叠子纸扔进四月的怀抱中，冷着声音：“我送你出去吧。你若是想要这种纸的话，咱们府中是没有了。便是让你的主子去宫中求吧。”
说完，白露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四月道：“四月，走吧。”
四月见自己无法取得什么便宜，只得一个转身，恼怒地将那些纸拿好，迅速往外走去。
看着四月离开的方向，柳芷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她长出一口气，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柳芷双的手忍不住颤抖。
虽然明知，今日这四月来自己这边，不过是为了炫耀而已。
可是，当她听到姬秋莱昨日和司马洵整夜都在一起之时，心中却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番。
白露将四月送走，再回到房中，见柳芷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化妆台，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她走上前，蹲在柳芷双身边，仰着头，望着柳芷双的眼睛，轻声道：“小姐，您不要这样。您心中若是有什么不痛快得，便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柳芷双却摆摆手：“我没事。”
她冲白露微微笑了笑，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脸上，上下摩挲了一番，低声问到：“白露，这些日子，我是不是已经苍老了？”
“怎么会呢？小姐。”白露闻言，心中更是一阵绞痛。
她从小就在柳芷双身边，如今看到柳芷双这幅样子，便像是一样自己心爱的东西就这么被人糟蹋了似的。
想着，白露握住柳芷双的手，沉声道：“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因为四月的两句话，就失去信心了啊。殿下还是很疼爱您的。昨日……昨日说不定，殿下只是为了教育这姬秋莱而已。”
柳芷双嘴角扬动，露出一个淡漠的笑容：“是吗？可是，殿下今日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想来便是一直在她院中。她让下人拿着这样的东西来我院中，难道殿下会不知情吗？”
“这……”
白露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主子受辱，与她而言，便是自己无用。
正想着，屋外的淼淼却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侧妃娘娘，不好了。”淼淼才进屋，上气不接下去，喘着粗气，看着柳芷双，高声喊道。
“怎么了？”柳芷双收住自己心中那股子哀伤，凝视着淼淼。
淼淼侧眼睨了睨白露，缓步走上前。
她嘴角哆嗦，双手不住地颤抖，伸出手，搭在柳芷双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侧妃娘娘，不好了。昨夜殿下进宫，正巧遇到……遇到……”
“殿下进宫？殿下不是一直在姬秋莱院中吗？”柳枝双闻言，心中一沉。
她站起身，盯着淼淼，喉咙上下滑动，惊讶地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进的宫。只知道，今日一早宫中传出消息，说是昨夜，十六皇子突然中了鼠毒。而……”淼淼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瞧了白露一眼，“咱们殿下是最大的嫌疑人。”
“什么？”闻言，柳枝双更是诧异不已。
她一步上前，握住淼淼的肩膀，沉声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殿下是最大的嫌疑人？”
“侧妃娘娘。”淼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只手垂在腿边，扬起头，凝视着柳枝双，“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娘娘，您还是进宫去瞧一瞧吧。”
柳芷双早已经六神无主，此刻听到淼淼这么说，拨开挡在面前的淼淼，径直往外而去。
白露见状，叮嘱淼淼定然要照顾好府中，也随着柳芷双往外而去。
柳芷双一路狂奔，心思飞速转动。
十六皇子好端端地中了鼠毒，而司马洵竟然变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这一切都发生的十分突然。
“陷害，一定是陷害。”柳芷双前思后想了许久，才稳住了心神，立在原地，轻声道。
她才到宫门口，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根本无法进宫。
柳芷双在宫门外来回徘徊。
她才抬起头，便瞧见闻人翰宇从宫中往外而来。
闻人翰宇远远地便看到柳芷双在宫门口来回踱步。
他打发走身边的几个大臣，走到柳芷双面前，低声道：“侧妃娘娘？”
柳芷双别过头，盯着闻人翰宇，喉咙上下滑动：“丞相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闻人翰宇淡淡地笑了笑，回过头，指了指皇宫的方向：“我刚刚下朝。侧妃娘娘这么急匆匆得，想必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事情吧？”
闻言，柳芷双扬起头，凝视着闻人翰宇：“你也知道了？”
闻人翰宇深吸一口气，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若是为了太子殿下，我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太子殿下毒害十六皇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人证、物证具在，便是谁也无法帮着他脱罪了。”
“人证、物证具在？”柳芷双心中一沉，挑着眉角，凝视着闻人翰宇，轻声问道。
“怎么？侧妃娘娘还不知道呢？”闻人翰宇见柳枝双诧异地盯着自己，心中一喜，心思飞速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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