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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终极目的，就是说服我自己，想要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这样魇魔的计划就得逞了！
而我也将彻底死去。
只要我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死了，那么我就不会死。
所以，这场所谓交易我也是不会做的，要是做了的话，我岂不是有可能真的死了？
“别骗自己了，你当前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再看看明夜这副样子，他马上就要死了，你想要看他惨死的样子吗？”
老人在逼着我尽快做出决定。
我内心迟疑了几秒后，依旧是摇头说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命换明夜的命！”
“为何？”
“他很可怜，就像曾经的我，但我也是人，我有自己的经历跟追求，我还要去救秦岚姐。”
我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理智思考之后，就算眼前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也不会去做换命的蠢事。
明夜若是死了，我想办法替他报仇就是了！
老人突然阴冷笑起，周围都涌现了一阵阵的阴风，那群活尸也是摇摇晃晃，往我这里走来。
她突然把明夜抛到了我面前。
“你再仔细看看，这明明就是你自己，连你都不愿意救你自己，你岂不是活该要死？”
她冷笑说着。
我低头一看，发现明夜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几年前的我。
脸上的胎记也消失了。
不过眼睛跟瘸腿却是一模一样的。
大脑嗡鸣一下，我惊愕看着他，这孩子明明就是我。
他确实就是我！
那种心灵相连的感觉，令我无比痛苦。
明夜躺在地上，眼神有些无神，他奄奄一息看着我说道：“陈峰哥哥，救救我……”
“再问一遍，你是否愿意救他？”
“拿我的命？”
“他就是你，你救了他，他会替你活着的。”
老人声音充满诱惑力。
他好像是在告诉我，我应该这样做，我甚至都在告诉自己，明夜实在是太可怜了。
他明明就是曾经的我，如此可怜的孩子，为何不救呢？
可我最后理智却告诉自己，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曾经的自己虽说可怜，但那就是曾经。
往事不可追。
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弥补的。
不管内心感觉有多遗憾，有多痛苦，那一切都已经过去。
我所能做的，就是期待着未来而已。
我得为了未来努力。
包括秦岚姐，也包括一年后那场命中注定的劫难。
我看了眼地上的明夜，摇头苦笑道：“救不了，谁都救不了，不要再以这样的方式逼我了，没有意义的。”
话音落下，眼前的一切都如镜子碎片一样，彻底崩裂。
而这一次，我确实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当眼前重新恢复光明，我回到了之前的长凳上。
旁边则是多了一个老人。
是之前见过的老奶奶。
她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昏黄的烛光照在她脸上，令她的神情看起来晦暗难明。
那双无比深邃的眼睛，就像是幽静的星空一样。
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感觉灵魂被撕扯进去。
两天来，我终于见到了一双活人的眼睛。
“你觉得我是活人？”
“难道不是吗？我师傅跟鬼婆所说的阵法大师，应该就是您了吧？”
我起身，恭敬对这老人行礼。
虽说这两天我遭受了各种折磨，甚至都不知道这些折磨的意义是什么，但既然已经见到了这位大师，那么必要的礼节还是有的。
这口气，我先按捺下了。
结果下一刻，我眼睛就恍惚了一下，老人变成了秋菊……
“你……”
我话还没有说完。
秋菊身影一闪，变成了秦岚。
不等我反应，秦岚姐则是变成了我。
我苦涩低头，以哀求的语气说道：“前辈，我实在受不了，给个痛快吧。”
“算了，不逗弄你了，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
当我抬头，她又恢复了老奶奶的样子。
我内心默默想着，这果然是一场考验吗？
只是不知道考验内容是什么。
“内容是本心。”
她就像是看透了我的心灵一样。
我感觉不寒而栗！
“别害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心思还算是干净的，有什么好怕的？”
老人果然可以看穿我内心想法。
我没有开口，却不由自主想到了昨天晚上，秋菊在我面前脱光光的场景。
刚刚想到，我又急忙掩盖了这念头。
一时间想法无比纷乱，脑子也开始迷糊了。
对面的老人蓦然笑起。
“不管是色欲还是杀心戾气，这都是本能反应，何必遮掩？这本就是我对你的考验。”
“秋菊故意引诱我，这就是考验吗？”
“那是考验你是否可以战胜本能，坚守本心，那一场场梦境，不同的内容，则是在试探你面对各种情况时，是否可以坚守本心。”
一晚上几百场梦境，几百个不同的情况，任何时候我都有可能失去理智，那样的话，就彻底输了。
正是因为坚守了本心，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所以才能走到现在吗？
我默默点头，大概理解了这位老前辈的意思。
“那么今晚又是什么考验？关于明夜……”
我饱含敬畏地询问道。
“明夜就是曾经的你。”老人随意说道，“之所以要以明夜来试你，就是想要知道，你是否会活在过去的痛苦中，你最后决定放下过去，为了未来而努力，算是你过了第二关。”
我苦笑起来。
一关是本心，另一关是将来要走的路。
“不知道前辈对我第二关的决定是否满意？”
我继续试探询问。
老人微微笑起。
“既然我愿意跟你说话，就说明你已经过关了。”
“我曾经见过许多人，他们本心坚定且善良，就如你一样，这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找我，但在第二关的时候，他们总是拖泥带水，这令我十分不满，你算是表现最出色的一个。”
“老是活在过去，未来是走不长远的，我可不希望我的阵法被拖泥带水之人拿去浪费了。”
这位老前辈言语中，流露出些许对我的欣赏。
我可半点不敢骄傲，急忙恭敬聆听，就想着抓紧时间把阵法学了。
然后离开这鬼……风水宝地。
始终待在一个可以看透我心思的人身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就算我本心没有恶意，却也怕什么时候会把老前辈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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