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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借着月色，这才看到那满眼魔气的男人。
此刻，墨清羽眼眶满是浓烈的黑气，尖锐的獠牙从薄唇探出，有一股邪魅的美。
“魔！！这是魔！”
“你他妈瞎了？这可是掌门说过的，上古魔头啊！”
两人吓得尿了裤子，尿液顺着倒吊的姿势，滑过他们面颊。
墨清羽冷冷注视着，魔藤将两人剥皮抽筋，最后只剩下白骨。
地上那白衣青楼女子，面容画得有几分像白阮。
她裸露着大片肌肤，躲在床榻角落瑟瑟发抖，硬着头皮爬向前。
“魔…魔祖大人，奴家愿代替天道尊上，陪您玩各种花样，能否放过奴家？”
女人并不知道，这些话忤逆了天道，更惹怒了墨清羽。
恶心，这世上没有人能与她比，更别说这些人界蛆虫。
魔神甚至懒得看女人一眼，很快那魔藤便把她拖拽到暗处，吞噬殆尽。
青楼一片火光满天，不少人正在四下逃窜。
…
白阮抱着几本画本，计算着时间正想往回赶。
须臾间，那股晕眩的感觉袭来。
迫使她靠在墙角内，尽力缓和着不适感。
这里的地方尤为熟悉，大脑内第二世的记忆，猛然涌现而来。
周围景色瞬间变幻莫测，几万年前的光景，在这里悉数展现。
这里曾经隶属于，乾坤门麾下的地界。
乾坤门，正是上万年前的仙门门派，修士也极为多。
白阮眼睁睁看着，那与她面容一样的小修士，救下了一只魔物。
周遭瞬间变化，那小魔物陪着小修士数百年之久。
魔物从灵宠，幻化为一位俊美清瘦的少年，几乎替她斩杀了无数魔物。
第二世时，正值天魔大战后不久，世间还残留了不少魔物。
那名叫白阮的小修士，因为魔灵相助，一跃成为乾坤门的掌门。
只是好景不长，众修仙门派得知了，乾坤门掌门一直以来仰仗魔物。
几派齐聚，他们挑唆乾坤门掌门杀死魔物。
那女掌门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斩杀了魔物少年。
他死前，也未曾说出心中的爱意，便被最信任的人杀害。
心狠手辣，所谓正道掌门，也不过是怕落人口舌。
白阮看着这一切，胃中泛着恶心。
她厌恶，那与她面容一样的女子，厌恶的快要吐了。
虽知道天道与魔头注定相杀，白阮也接受不了，那女人不要脸的行为。
大脑内被强制塞入这段记忆，迫使她扶着墙壁吐了出来。
若是可以，她很想给十几世前的女人一剑。
好叫她不要再祸害墨清羽转生的残魂。
第三世，这次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二小姐。
而墨清羽的残魂，转生化为了某朝的大将军。
冷面阎罗的男人，在归来时第一次遇到了女人。
那女子可怜兮兮向着他求助，只是不愿嫁入宫中，想要在他这里寻求庇护。
杀人如麻的男人，竟这般同意了她的请求。
可男人不知道，这将是他大限将至的开始。
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帝王的计划。
而那女人，只不过是皇帝派去杀他的人。
因皇帝忌惮他势力愈发状大，便因此以女人家人胁迫，指使她去杀了大将军。
那夜他死时，将死都唤着她夫人二字。
愧疚的女人，却摇着头拔出他的佩剑，一剑深入男人的胸口。
男人之前怀疑过女人，可还是选择相信她。
只是世事无常，他可悲的死在了自己的剑刃下。
大将军保家卫国之剑，却成了斩断他情丝，与性命的无情怪物。
白阮很想改变这一切，却根本无从下手。
过去皆为过往，她只是一个看客。
第四世，少年帝王最终被女将军一剑，斩断一切希翼。
他为她，坐上这冰冷的王位，为得只是召她回京，都放她自由。
可那无情的女子，爱恋前任帝王，根本不知道痴情少年的暗恋。
最终…她亲手杀了他。
第五世，她与他只是寻常青梅竹马。
小少年与少女在学堂相识，后来顺理成章结为夫妻。
本以为，一切也许会有转机。
直到一场战乱，将他们从相爱到分开。
饥荒战争，让世间沦为炼狱。
那噩梦般的朝代，照顾女人的男人，甚至不惜割血挖肉，只为了他的夫人可以活下来。
她活了下来，墨清羽残魂却死于饥荒之中。
这一世，女子为他守寡一生，也许是他们为数不多，没有刀剑相向的结局。
上天似一双无形大手，势必要将两人分开才作罢。
白阮抚过面颊的眼泪，从那些悲伤的故事抽离出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青楼聚集了不少修士，这才唤起她的注意力。
等到她赶到时，无数修士已经遍地死伤。
那阴婺的墨清羽，口中振振有词念着乾坤门三个字。
所以…他是记得的！
记得他们十几世的恩怨，记得每一世爱而不得痛苦。
白阮身体冰冷，站在不远处望着墨清羽，似愧疚一般不愿面对他。
乾坤门延续至今，如今的掌门，不过是一位老者。
他指挥着修士，哪怕是以卵击石，也要除掉所谓的魔头。
这些修仙门派，似乎惧怕墨清羽，又想不惜代价亲手杀死他，只为在六界有一席地位。
白阮亲眼看着，墨清羽玄色衣袍滴着鲜红的血，那些血，都是修士的鲜血。
他已经杀红了眼，似想起第一世，眸中潜藏毁灭乾坤门的想法。
只要毁掉乾坤门，便不会想起白阮负他的记忆。
阴风阵阵，男人掐着掌门的脖颈，将他提起地面。
霎时间，一抹白衣闯入视线，白阮就那般，望着浑身是血的男人，静默的注视着他。
“阿阮，你听我解释…”
墨清羽慌了神，自然知道她不喜暴虐屠戮。
他心中无比害怕，这一世结局重蹈覆辙。
男人放开乾坤门掌门，站在原地如犯错的孩童，生怕面前的少女生气。
“阿阮…你听我给你解释…”
“魔头！你给我去死吧！”那乾坤门掌门瞬间而起，倾尽全力向墨清羽背后刺去。
疯癫的魔神，根本没把老者放在眼里，全部目光都集中在白阮身上。
眼看剑刃就要直逼他背后，白阮迅速举起剑刃刺了过去。
那一刻…墨清羽不敢看她。
他心说，也许这一次，她依旧要了结自己的性命。
须臾间，男人只听到乾坤门掌门痛苦的哀嚎，然而他却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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