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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侧颜冷冽，眸中满是晦暗不明的怒意。
剑意痕迹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满满都是杀意。
墨清羽明显感觉到，无情无心的天道神女，竟有了怒意这恶念。
“天…天道尊上，您为何要站在魔头身边？”
掌门口吐鲜血，跪在地上摇摇欲坠，“您难道要助纣为虐，与这魔物纠缠不清？让六界陷入流离失所？！！”
夜风抚过少女的秀发，她却没有任何犹豫，声音都冷的摄人。
“我若非要与魔神为伍，你们又能拿我如何？”
不止是乾坤门掌门震惊，就连身旁的墨清羽，都惊讶得望着她。
乾坤门掌门：“天道！你真是愚蠢至极！你与魔头一道会遭天谴！”
“天谴？”白阮冷冷一笑，“我便是天，又如何会遭天谴？”
白阮：“我看你这伪善之人，才会死后不得超生。”
白阮：“擅自逼迫门派弟子赴死，因自己的贪念，不把别人性命当命！”
说罢，少女毫不犹豫抽出剑刃，血色覆于神陨，红得诡异而又摄人。
墨清羽又感受到了，来自无情无欲天道的愤怒。
“墨清羽…”
她唤他的名字时，眸中满是心疼之色，就连面上都是悲戚的神情。
白阮上前两步，伸出手轻轻抚上墨清羽的面颊，替他擦去嗜血的罪孽。
“墨清羽，疼不疼？”
“阿阮，我没有受伤。”
男人并不知道，白阮问的并不是他是否受伤。
而是想询问他，这几万年来，他的心疼吗？
被一次次辜负，爱的人始终与他站在对立面，当时该有多难过呢？
那万年岁月，从未有人站在他身边。
他就像被丢弃的野狗，一次次被主人践踏羞辱，低如尘埃一般可怜。
见白阮没有回答他，墨清羽迫切张了张口，仿佛想要说什么。
他尽力收好暴虐的欲望，声音温吞了不少。
“阿阮，我以后再也不会乱杀生灵了。”
“墨清羽，以后有人站在你身边了，无论何时何地，无你做了什么，我都站在你身边。”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男人却清清楚楚听到了她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
只知道千疮百孔的心，突然又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墨清羽紧紧把白阮拥入怀中，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的脆弱。
“阿阮，我在做梦对吗？”
“这一切，都是我陨落以后的梦境，是吗？”
“你怎么可能爱我，又怎么可能会站在我身边，你一直以来都讨厌我啊…”
他几乎说出了内心的痛苦，不再潜藏着任何隐瞒。
白阮抬起头，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桃花眼。
那泪水被吻去，只留下少女唇部的余温。
“墨清羽，这么漂亮的眼睛不应该用来哭，应当用来笑才好看嘛！”
她双手轻轻抚过男人的双眼，又借指尖力道向上提了几分。
只见，墨清羽狭长的眸子向上，显现出浅浅的笑容。
…
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自从白阮留在魔界后，她愈发与墨清羽相处的时间多了不少。
两人几乎是一同用饭，除了分房睡，基本就像是在暧昧期。
他们谁都没有打破这样的美好，也没有戳破两人的关系。
墨清羽处理六界事务时，白阮便会在旁边看画本。
男人也曾说，他并不想要六界，这六界全然可以还给她管辖。
可是白阮摆烂成性，懒得处理任何六界事物。
墨清羽心疼她，便照旧替她处理着六界大小事。
六界就算在魔神的管辖下，倒也还不错。
只要墨清羽不滥杀无辜，这些工作他都替她处理，能让白阮偷得半日闲。
若是墨清羽魔化，做错事，她也可以在旁规劝。
成功过上衣食无忧，养老生活的白阮，开始有些觉得无聊了。
最近，她每天就是种种花。
墨清羽近日忙于事务，甚至去了妖界，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
少女修剪着花枝，连连望着殿门口的方向。
须臾，那殿门外出现脚步声，惹得白阮急忙整理了几下秀发。
她若无其事修落叶，特意摆了一个poss。
只是，大殿门打开时，彻底让白阮泄了气。
苏染染抱着一大堆请帖，忙左顾右盼着。
“哎？你家魔祖大人呢？”
“他？忙着替我办事。”
白阮心不在焉，剪断落叶甩在一旁，连连叹息了声。
这微弱的叹息，倒是引起了苏染染的注意。
“你叹息什么呢？不会是想魔祖大人了吧？”
女人挤眉弄眼，肩膀连连碰着白阮肩头，一脸八卦的神色。
“行了行了，那么大一个帅哥，你难道不会喜欢吗？”
白阮垂眸应答，手头继续忙着修剪花叶，也没有羞涩坦坦荡荡承认了出来。
只是，她一直没有跟墨清羽更进一步，全然是因为心中的心结。
见白阮陷入少女心事，苏染染伸出手，在她面颊来回甩了甩，“喂，还发呆呢？”
“你也有今天，以前魔神残魂追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铁树开花啊？”
面对苏染染打趣，白阮一掌拍开她，独自回到了大殿内。
这些日子，她逐渐记起十几世的记忆。
那些过往中，墨清羽残魂所做的事情，哪怕是任何女孩子都会心疼。
白阮完全知道，墨清羽记得从第一世，到最后一世的记忆。
白阮咬了一口糕点，只觉得口中酸涩无比。
她眯着眸子，见苏染染推开门坐在桌前，毫无忌惮拿起糕点咬了一口。
“哎！这是墨清羽派人给我准备的。”
“怎么？小气鬼不让本公主吃了呗？”苏染染一口咽下糕点拍了拍碎屑，“小气鬼天道！”
“别叫我天道，我讨厌这个身份。”
白阮垂下眸子，明显是厌恶天道。
若不是第一世的她，墨清羽便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
哪怕天道是她自己，白阮也觉得恶心，甚至不想与那女人相提并论。
“我说，白阮你到底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苏染染踱步而来，忙握住她的手，“有什么不快的事情，没准我能给你出主意呢。”
白阮四周望了望，这才冲着苏染染悄悄问道。
“这…我问你个问题，你懂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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