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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自己一个人关上了院门回到书房。
拳谱就放在桌子上，他并没有去翻动。
而是开始回想林忠说的话。
陛下的意思，他不是非常确定。
但更不能胡乱揣摩，最好的办法就是听师父的，不管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他都没有必要去过分参与，更不要随便出头。
至于让他多看史书，这句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的意思，一样是告诉他别出头。
林涛坐在书房里前思后想了很长时间，这才抛开脑海里的纷繁杂念，伸手拿起了拳谱。
《大梵天小罗汉拳》。
不用说，这就是佛门的拳谱了。
他翻开拳谱，看着上面的画面和文字，慢慢看进去了。
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他发现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这拳谱所有的招数，都是以侧身对敌，一个是减少了正面对敌的面积，另一方面也把自身要害全部用另一只手护住了。
讲究的是上半身的拳法和下半身的步法。
而且，其中并不包含任何出脚的腿法，注重的是身如一片。
越看越有意思。
随手比划了一下，他开始从第一招开始记住动作姿势。
……
天寒地冻。
西关外，两千多人的头骨堆成的京观已经被白雪覆盖。
一个巨大的圆锥体堆在距离西关不到2里的地面上。
而在京观后面，则是一个西楚的斥候小队正在烤火。
身后一共十二匹战马在白雪之中尤其显眼。
城墙上，现年34岁的秦梓峰身着厚甲盯着远处的景象，口鼻之中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了一团白雾。
他是奉命前来驻守的，也正是因为他的到来，长公主驸马罗世凯才得以返京。
西关，是凤凰王朝与西楚之间唯一的通道。
两侧都是延绵不绝的高山峡谷，并不通道路。
原本这西关就是两国之间贸易的唯一通道，如今起了战事，两边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任何贸易往来了。
秦梓峰并不着急，只是不停地在西关城里堆积着城防的器具。
其中最多的还是从关内山上凿出的石块。
除了人力之外再无成本。
西楚与北方的戎狄一样，都是苦寒之地。
换现代的说法，海拔有些高，而且向来以游牧为主。
盐铁茶酒，一直都是他们非常想要的商品，但去年的战事起因，则是因为盐的问题。
起初，凤凰王朝一直对西楚提供的是粗盐。
要知道粗盐本身是带有一点点毒性的，不过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所以用量极少。
就算是对身体有所损伤，但以人均寿命不超过六十岁来说，这点毒性并没有什么。
问题就出在精盐上。
但京城和凤凰王朝各地出现了雪白的细盐之后，消息自然通过细作传到了各国。
而精盐的制作方法，只有官府的盐铁司才知道，平常人根本无从知晓。
去年夏天，当凤凰王朝终于同意进行精盐贸易之后，一个车队的精盐在出了西关之后被不知名的势力截走，西楚商队所有人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原本这事儿跟西关没有任何关系，但在西楚人前来询问的时候，罗世凯手下一名副将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你们这些放羊的腌?货，有粗盐吃就不错了。”
这是其一。
其二，罗世凯拒绝配合西楚的人进行调查。
理由是商队已经出了西关，两边已经交割完毕，而且商队发生意外的地方属于西楚的地界，所以他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来配合。
而这批精盐本身是供给西楚京城的贵人们的，所以事情越发大了。
恼羞成怒的西楚在一个夜里发动了对西关的攻势。
罗世凯在西关已经好几年了，虽然两边一直都没有开战，但一直非常谨慎小心。
他原本想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击退了几次西楚人的攻城之后，终究没能忍住，同意了手下偏将出击的请求。
秦梓峰可不认为罗世凯哪儿做错了。
换作是他，他肯定是派出更多的将士谋取更大的战功。
对他来说，打仗死人在正常不过了。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胜利的，他不在乎死多少人。
能来西关任主帅，也是京城运作的结果。
他年少成名，一直隐忍，盯着的就只有一个爵位，平西侯！
这个位置，至今仍然是空的。
奈何陛下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召见过他，亲口告诉他禁止出兵，只需要坚守不出守住西关即可。
京观就在那儿摆着。
每日都有西楚斥候前来挑衅，这种日子偶尔发生一次倒没什么，问题是，天天如此，持续几个月的时间，任何人都会变得麻木的。
他不是没想过要派斥候出去击杀对方的斥候小队，但两边的人，对于骑马的娴熟程度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西楚人在光溜溜的马背上可以随意活动，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而凤凰王朝的骑兵本身就少，联系骑射的机会也不多，主要还是已步兵为主。
在真实战力上，完全不对等。
如果不是高达十丈的城墙，真在平原上打起来的话，两边阵亡人数差异会很大。
秦梓峰伸手捏了个雪球，随手丢下城墙，转身下了城墙回到了房子里。
圣命不可违。
他憋屈也只能忍着。
而千里之外的京城，庆元帝在见到弩箭的那一刻，想到的就是如何装备这东西。
虽然按照林涛的说法射程只有二十步左右，但这并不是问题。
尤其是当他看完了胡公公的密报之后，想的并不是人手一把，而是如何能实现大规模击杀西楚和戎狄的战马，那种如同小二手臂粗心的箭支，他很想要。
林忠带着弩箭回去之后，庆元帝当即召见了工部兵器司的主簿，命他即可打造大型的弩箭。
这东西暂时没有名字，所以庆元帝将其命名为射马弩。
这件事，一直到林忠再次来到林府指点林涛拳脚功夫，两人坐下来喝茶的时候林涛才知道。
林忠不仅详细说了西关之战的始末，甚至对提升弩箭的杀伤力也很想知道林涛有什么想法没有。
毕竟边关稳固了，王朝上下才能安定生活。
林涛眨巴着眼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贡献出连弩来。
祝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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