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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林脸色阴沉。“婷婷，你忙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不接我视频。”
“爷爷，我下班刚到家，刚才在电梯里没信号。”她一把推开，愣在门口的霍言，快步走进客厅。
霍言默默摇头关上防盗门。上午刚见过爷爷，晚上他还要视频，看来他一个人在医院太寂寞了。
“爷爷，气色真好，今天一定很开心。”她走回自己房间，降低声音问：“您身体还好吧？”
周如林笑着说：“身体还是老样子。今天确实很开心，我看了霍言的《助攻》，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戴着眼镜看一天，只看了三分之一。这本推理小说写的不错。婷婷，你眼光不错，这孩子将来一定能成为大作家？”
“他现在就是大作家。”周筠婷如释重负。爷爷看过小说很高兴，说明该霍言作家的身份，得到他的认可。诶，爷爷为什么说将来？口误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霍言呢？你刚才进门，我看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是不是他？”
“是……是他。”周筠婷笑的很尴尬，心里叫苦不迭，随手把包扔到床上，忐忑不安地走进客厅。“霍言……”
厨师用精湛的刀法，将烤鸭片成片，整齐摆放在盘子里。霍言站在一旁看热闹，听到周筠婷叫他，转身走进客厅。
周筠婷举着手机，调转摄像头对准他。“跟爷爷打个招呼。”
霍言对着手机点头微笑，尴尬地挥挥手。“爷爷晚上好，今天见到您很高兴，谢谢您的礼……”
“他谢谢你的理解和肯定……”她把手机移开，摄像头对准厨房里的厨师。“他会再接再厉，写出更好的作品。您看了一天书，眼睛一定很累了，闭目养神休息一会，我们也该吃饭了。”
“你们还没吃晚饭？国内晚上几点了？”周如林皱着眉计算时差。
“爷爷，我们今晚吃烤鸭，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筠婷推开靠近自己，想要偷看手机屏幕的霍言，快步走进厨房调转摄像头，微笑着向爷爷挥手。“我饿了，以后再聊，爷爷，拜拜。”
“年轻人一定要爱惜身体，按时吃饭加强锻炼。不要像我……”周如林摇头苦笑。“婷婷，再见。”
霍言臊眉耷眼地默念“拜拜”，走进厨房帮厨师端菜。
爷孙俩挂断视频通话。周筠婷长长吁了一口气，瘫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累死我了，视频几分钟，比上一天班还累，精神压力太大了，还好没穿帮。
这时，厨师已经片完烤鸭，将装盘的鸭肉，鸭皮，鸭架子，面饼，葱丝，黄瓜条，红萝卜条，山楂条，甜面酱，端到餐桌上。
“烤鸭已经处理好了，请两位慢用，记得给我5星好评。”
“谢谢，辛苦了。”霍言送厨师出门。
周筠婷走出餐厅，向自己房间走去。“等我换完衣服一起吃。”
“必须地。都是你消费，必须听你的。快点啊，我快饿死了。”
十分钟后，两个人在餐厅，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周筠婷摊开薄薄的面饼，放上烤制酥脆的鸭皮，细细的葱丝，黄瓜条，甜面酱，轻轻卷起放入口中。“咯吱”牙齿切断面饼，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慢慢咀嚼越嚼越香。
“好吃，太好吃了。”她又卷了一个。“好久没吃烤鸭了。”
鸭皮是周筠婷的最爱。上好的鸭皮保留一点油脂，一口咬下去，又酥又脆少量油脂混合配菜，独特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不干不腻口感非常好。一只烤鸭，上好的鸭皮不到十片。
霍言见她爱吃鸭皮，默默选择鸭肉，把为数不多的鸭皮留给她。他掏出玉扳指，放到周筠婷面前。
“周姐，玉扳指还给你。这是爷爷送给孙女婿的礼物，我是冒牌货不能要。”这是霍言认真思考后，做出的决定。
“爷爷送给你的礼物，我怎么能收回来？”周筠婷把玉扳指，推回他面前。“这是你一片孝心，换来的礼物。收着吧，爷爷还有很多呢。”
他摇头拒绝。“这个玉扳指值十几万，太贵重了我真不能要。”
“那就……”她抓起玉扳指。“摔碎了听个响。”甩手就要扔。
“别……”他急忙抓住周筠婷的手，轻而易举抢下玉扳指。“我要了，我收着还不行吗？暂时保管，等我们离婚那天，我再还给你。”
听到离婚两个字，周筠婷心里莫名烦躁，喝了一口红酒转移话题。
“霍哥，你为什么要写仙侠小说？”
他不假思索。“仙侠日收高，我有一个跑友，就是和我一起跑步的女孩，她叫陈美轩，写仙侠小说日收3000多，一年就是120多万……”
“你写作就是为了赚钱？”她失望地看着霍言。
“不然呢？难道为了实现文学梦想？”他说的理直气壮，但心里很迷茫。我真是为了钱？
“没有文学梦想，你可以就继续上班。或者发挥你专长，成为一名插画师，不上班没有老板，居家办公——不香吗？为什么要忍受孤独，寂寞，煎熬，误解，自我怀疑，选择写作呢？”
霍言哑口无言。是啊，为了赚钱，我可以回游戏公司上班，在公司混一天，轻松日入1000多。写作日收1000，累死也做不到。一天收入只有几十块钱，连水电费都不够。
“赚钱和文学梦想并不矛盾，我不反对你赚钱，但反对你跟风。《助攻》已经取得成功，你为什么要改变赛道，写你并不擅长的题材？”
霍言面无表情非常沮丧，不停揉搓手里的玉扳指。
“我没成功，影视版权可能已经黄了，编辑一天没联系我。小说数据增加了一倍多，但还是不温不火。文学梦想和生存，我只能选一个，先赚钱活下去，再追求文学梦想。”
“霍哥，好好想一想，你写作的初心到底是什么？”
周筠婷放心了，从他的字里行间，她判断霍言没有被金钱击倒。
你想赚钱不是为了生存，而是看到其他作家赚来大钱，心里失衡急着弥补差距。我投资明智科技，就是想让你名利双收。
张超已经展开创造大神行动。你马上就会成为，芒果小说的大神作家，接受来自读者的鲜花和掌声。青花影视紧随其后，高价购买《助攻》的影视版权。你会得到一大笔稿费，从此衣食无忧。
霍言，你知道我为了捧你，投入几千万资金就不说了，我花费无数精力和心思，谋划，布局，整合影视，文化两个产业。搞定所有人和关系，就是为了让你，成为我口中的畅销书作家。
自己吹过的牛逼必须实现。你绝对不能辜负我的期待。
霍言一直保持沉默，内心挣扎过后归于平静。得出一个结论。
我的初心，就是靠写作，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考虑好了吗？”周筠婷推开面前的高脚杯。“请给我，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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