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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收回视线，没有再走进去。
来到餐厅外，几米外的吸烟区，点燃了香烟。
秋天的夜晚，暖风早就转凉，这个温度很适合明城。
街尾的枫叶落了一地，随风卷起，路灯照出些许光芒。
指间的烟渐渐燃尽，周煜低头轻吐着烟雾，没等抽完最后一口，已经将烟蒂湮灭。
回到车上，安静的空间，让他不禁陷入沉思。
他不是介意苏晓曼和梁锦文吃饭，他向来不是会猜疑的人。
只是，那一瞬间，苏晓曼笑吟吟的交谈，让他有些恍惚。
衣兜里硌人的盒子，提醒着他一小时前的行为，有些过于冲动了。
将方正的盒子拿出来，周煜轻抿薄唇，把盒子收了起来。
他甚至开始反省，几个月前是不是就不该回明城？
不该因为日思夜想，就跑回来打乱她的生活？
不该在见到她之后，也有了更多的想法。
甚至，不该自私的占有她。
论自私，他是无数倍。
七年前，他做了二十七岁以来最过分的决定。他说——苏曼，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多人的。
所以，离开她，离开明城。是一种退出。
七年后，他的回来，似乎又是一个错误。
车内响起手机铃声，终究是把周煜拉回现实。
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苏晓曼好听的声音：“到了没？”
没听到周煜的回答，苏晓曼又说：“是不是还在开车？那我先在餐厅等你。”
周煜出声说着：“我到了，刚到。”
“那我出来找你！”苏晓曼说着就要起身。
周煜顿了一下，应声说：“好，走慢一点。”
苏晓曼是一个人出来的，不知道梁锦文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周煜下车迎上她，握到她温热的小手，下意识问：“吃饱了吗？”
“嗯，不过这家甜点真的不好吃，柠檬塔又酸又苦，”苏晓曼挽上他的手臂，不忘说：“阮娜走的太急了，我的轮椅还在她车上。”
她没主动提梁锦文。
周煜也没提。
“明天我去拿吧。”周煜打开车门轻声说着。
“不用，反正周末我都和你在一起，等阮娜不忙了给我送回来呗。”苏晓曼笑着坐进车里，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不用轮椅了。
车子开上主路，苏晓曼察觉到周煜今天话很少。
红灯下，她偏头盯着周煜的侧脸，前面车辆的尾灯照在他脸上，好看的轮廓更加明显了。
周煜注意到她的目光，扯出笑问：“怎么了？”
苏晓曼笑着摇头，又犹豫了一下，试探的说：“方婕回去了吧？”
“嗯，听说接触到项目了，后续开展才来跟进吧。”周煜随口说着，这也是听魏浩随口一提的事。
苏晓曼心不在焉的应着，她决定不告诉周煜自己见过方婕了。
“我爸妈今天不在家。”苏晓曼眯着笑冲他说。
“嗯？”
“我小姨在海城有画展，他们过去捧场了，说是周日才回来。”
苏晓曼的小姨刘慧莲是小有名气的插画家，每隔两三年都会在周边城市开小型画展，今年她在海城采风，画展就开在海城了。
周煜见过刘慧莲两次，有些印象，是个很知性的人。
苏晓曼伸手轻点他的手背，“晚上我想住你那里。”
“好。”
＊＊＊
关掉花洒，苏晓曼这才发现自己没带睡衣。
她裹着浴巾打开浴室的门，探头叫着：“周煜——”
闻声，周煜从书房走出来，“怎么了？”
苏晓曼冲他笑着说：“给我拿件你的衣服，我没带睡衣过来。”
等周煜找来宽大的t恤，苏晓曼接过就套在身上，随手抽掉碍事的浴巾，“我有部电影想看，你陪我？”
刚要走出浴室，周煜就把她拉住了。
“吹头发。”
“哦。”
苏晓曼乖乖跟着他回了浴室，湿热的感觉让浴室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苏晓曼站在他身前，抬手抹掉镜子上的雾气。
她喜欢看周煜一脸认真的帮她吹头发。
他很仔细，总是先确定风筒的温度，然后再帮她分区吹干。
“周煜。”她软软的叫着。
“嗯？”
“你是不是给其他女孩也吹过头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没有。”
在很多段关系里，他都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角色。只是对苏晓曼有些宝贝罢了。
苏晓曼很满意这个答案，抿着笑换了话题：“今晚我不想带固定器了。”
“不行，医生说了要坚持佩戴一定时间。”
温热的风正巧吹过她的耳侧，她没听清，只是看着他严肃的模样也猜到他说不行。
头发还没吹干，苏晓曼就转过身环上了他的腰。
周煜拿开吹风机，哄着说：“听话，站好了。”
苏晓曼摇头，发梢已经半干了。
“就一晚，我真的不想再绑固定器了……今晚，一次就一次。”苏晓曼踮着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
像是小猫一样的啄吻，终于惹得周煜笑了。
“又想干嘛？嗯？”周煜顺手将吹风机关上。
苏晓曼眯着笑，伸手捧着他的脸，做着口型说：那个呀？
周煜看懂了，笑着拔下吹风机的插头，又故意皱眉说：“前两天谁念叨自己是‘伤员’来着？”
“哦、你翻旧账！”苏晓曼扳着他的头，一副不得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机会难得，今天肯定不能让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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