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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曼丽笑道：“你说的好像要抓他似的，他一读书人，经不起你吓……我只需要你跟我去一趟宁城大学，和他说两句就行。”
“可以。”
朱曼丽起身，打了个哈欠：“这两天的照片已经让小张交给报社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出号外……我去睡觉了，拜拜。”
……到了下午，曹管家带回一份号外。
上面大大的标题写着：《吴系要将关毓延遭暗杀，叛国保皇势力被清除》。另有大量照片，显示了关毓延和异族人在一起多次秘密商谈，以及他脑袋开花的瞬间。
原来，关毓延的贝勒爷父亲，就是一个暗中支持保皇复辟的前朝遗老。他把这个理念传给了关毓延，而关毓延为了得到更多的支持，居然去寻求异族人的帮助。
异族人狼子野心，让关毓延用帝国的机密换取异族人的金钱资助，导致帝国损失惨重。另一方面，他伪装成忠心于吴大帅的爱国志士，拿着异族人的一部分资金，贡献给吴大帅，而吴大帅正急需大量的钱去扩充军备，因此讨得了他的欢心，得了一个参领的职位。
关毓延从此吃着两头的红利，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关毓延的死，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宁城的号外被人们抢购一空，消息很快传遍帝国，大家都拍手称快。
不久，就听说吴大帅震怒，因为关毓延让他丢了面子，令他蒙羞。他下了狠手清理军中的叛徒，关毓延和他的部下残余势力都被消灭干净，连带着大哥关毓祺被革职查办，关家彻底败落。
在关毓延死的当天，关韵仪已经被放出来了，她听到消息，大受打击，导致小产，最后被家人接回京城。家人认为她未婚有孕，是见不得人的丑事，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关韵仪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苦果，身体状况一落千丈，在家中躺着养病。
……
“大哥哥，为什么要放了表姐？她不是和二表哥是一伙的吗？”
蒋糖从曾茂华那得了消息，跑回来问白崇骁。
白崇骁：“她如果在我的军正府里小产，那她的家人必定会找理由大闹，也会怪罪于你没有及时救她，你就跟他们纠缠不清了，明白吗？”
“哦……”蒋糖似懂非懂。
“嘁，真是便宜她了！”
朱曼丽站在室外屋檐下，一口接着一口吸烟。
她见蒋糖一脸茫然，语气冰冷道：“你表姐可能耐了，在京城的时候利用美色到处勾引吴大帅的部将，破坏他们的家庭，搞得军心不稳，战斗连连失利，这次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把她抓起来，就这么轻易让她逃脱了。”
“曼丽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啊！可是……我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蒋糖难过地低下了头，小声说着。
“跟你没关系。其实关韵仪现在名声败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已经是生不如死了，这就是对她的惩罚。”
白崇骁看了眼朱曼丽，对蒋糖说：“她心情不好是因为……”
跟小甄老师有关。
“闭嘴！”朱曼丽恶狠狠地警告。
……
经过精心治疗，张妈的身体逐渐恢复，没多久就能起床走动了。
这天，蒋糖放学一回到家，就跑进张妈房间里看她：“张妈，今天有没有去花园里走走呀？要是没有，我现在扶你去……”
张妈笑道：“我刚溜达完回来呢，现在刚坐下歇会儿，你又要叫我起来。”
“那你歇着别动。”
蒋糖笑嘻嘻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幅字：“张妈，校长说我这幅字写得好，可是我觉得一般般，比起妈妈写的可差远了，你来看看，哪儿不对劲。”
张妈拿着蒋糖写的字，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大小姐写的字疏密有度，每个字之间虽有距离，但又是连贯的，形成一个整体。”
蒋糖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是一个字一个字写的，看起来很古板……张妈，有你真好！”
“……”
张妈微笑地看着蒋糖，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沉默间，慢慢红了眼圈。
蒋糖心里一沉，忙问：“张妈，你怎么哭了？”
张妈忙拿手帕拭了拭泪：“糖糖小姐，我现在因为腰伤再也不能再服侍你了，在这里吃闲饭，我过意不去……”
蒋糖的眼睛也发了热：“张妈，我是你抱着长大的，除了妈妈，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早该歇歇了，你且安心养伤，千万别说什么过意不去。”
张妈摇摇头：“我老啦，就算没有伤也没用喽。”
“那有什么关系？我给你养老送终啊！”
“不，可使不得！”
张妈握住蒋糖的手：“糖糖小姐，我想好了，我自十二岁离乡来到海城曾府，跟随大小姐大半辈子，现在岁数大了，天天想着家乡的景物，想回去看看……”
“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再回来。”
“糖糖小姐，我回去了，就不再来了……”
“什么？！”
蒋糖一把抱住张妈，眼泪啪嗒啪嗒直掉：“不行！你不能走！呜……”
张妈安慰地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你呀！但是糖糖小姐，你长大了，将来是满世界跑的人，与其那个时候丢下我，还不如现在就让我回老家安度晚年，就算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了，你能帮我实现吗？”
蒋糖哭了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抽抽嗒嗒着说：“那、那以后，我还能见、见到你吗？”
“当然能！”张妈柔声哄道：“其实呀，我老家离宁城也不算远，坐一天车就到啦，就在临城的山区。”
“……”蒋糖默默地坐着，想了很久，才开口：“张妈，你老家那里，有没有羊？”
张妈笑道：“有哇，我三弟家就是养羊的，还有牛、鸡、鸭、猪……”
蒋糖一脸神往：“张妈，你老家真好，我要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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