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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骥想起一事，说：“对了，我那天看到她妹妹了，你还别说，她们姐俩长得真像。”
“是吗？我会永远敬重她，无关其他人。”
白崇骁此后再无言语。
蒋糖彻底清醒了，思绪纷飞。
他的初恋？他敬重她？是还有感情吗？无关其他人？是不考虑其他人的意思吗？初恋还有妹妹？她们好看吗？……
他跟她一直到不了最后一步，是因为初恋的缘故吗？为什么他的初恋是禁忌话题呢？
白崇骁听见女孩的呼吸声起了变化，倚在沙发一看：“你醒了？”
“嗯。”蒋糖坐起来，挠了挠头，笑着说：“这里不舒服，我回去睡啦！”
她飞奔回自己的卧室，掩上门。
这个夜晚，蒋糖第一次醒着过了零点，胡思乱想了很久才重新睡着。
……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府每天都有人来拜访，因为有蒋糖在，来的人比以往更多了。由于人太多，他们只能把没有提前预约的全部拒之门外，即便是到访的人，也限定了会面时间。
蒋糖算是把海城的名流都认了个遍，中间抽空还去了曾家老宅看了一眼。曾家老宅现在被几个曾家族人占据着，他们落魄，也没其他去处，蒋糖决定暂时不把老宅收回，临走时还给了他们一些钱。
白崇骁并不是天天在家，他时常有要事要处理，蒋糖能和他说上话的时间几乎没有。一来二去，也就把他初恋的事情暂时搁到一边了。
……
大年初四的时候，海城的名媛团体迫不及待地邀请蒋糖参加“小玫瑰派对”——一个只有未婚的大家闺秀才能参加的派对,在查家的庄园里举行。
这个派对的组织者，是查氏报业的女继承者：查君娅。她是个离了婚的女人，是一众小姐里年纪最大的。
从蒋糖下车的那一刻，她就受到了众星拱月般的欢迎，所有人都对她绽放出灿烂笑容，耳朵里充斥着天花乱坠般的赞美。
蒋糖年纪虽小，但依旧敏锐观察到，这里大多数的人根本就是冲着她的家世和财力来的。虚伪的笑容之下，有人不屑，有人嫉妒，有人鄙夷，有人讨好……
她想起张妈常说的一句话：哪里是“人”体面哟，根本就是“银”体面呐！
派对进行到大半时候，有佣人来报：“查小姐，方家四小姐来了。”
几个年轻的女孩茫然地问道：“方家四小姐是谁啊？”
查君娅笑道：“你们年纪小不认识，对我来说可算是老熟人了。她父亲是龙旗银行行长，现在已经退休了，她快三十了还没找好对象。”
有女孩问：“他父亲虽然不掌实权了，那好歹也是个大户，怎么会没人要呢？”
查君娅说：“要是有人要的，可惜她心气儿高，看不上别人，我听说啊，她喜欢的是姐姐的男朋友，为了他等了好多年了。”
“怎么？她姐姐不和男朋友结婚么？”
查君娅压低声音说：“她姐姐死啦！”
“哎呀！”
女孩们听到了晦气的事，纷纷喝水的喝水，咳嗽的咳嗽。
这时，方晓眉进来了，穿着淡雅不失隆重的洋装，优雅地点了下头：“抱歉娅娅，我不请自来，给你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查君娅变出热情的笑容，连忙拉她入座：“我常常烦恼这里的姑娘年龄太小，聊不到一块儿，每次都想着，要是你能来就好了。”
方晓眉微笑：“是呀，只有我是老姑娘了嘛！”
查君娅亲热地搂着她：“哎哟你别给我挖坑呀！我们都是姐妹，不管过多少年都是十八岁，你们说对不啦？”
“对对！”其她女孩附和道。
方晓眉说笑完，径直来到蒋糖面前，伸出手做握手状：“蒋小姐，上次匆匆见过，你可能把我忘了，今天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方晓眉。”
上次？
蒋糖仔细打量着她，一下子回忆起来了，她就是在教堂里工作，后来拉着白崇骥说话的朴素女子，也是除夕舞会出来时，站在路边的人！
“你好晓眉姐！抱歉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你！”
蒋糖和平常一样，伸手与她相握。
方晓眉微笑：“蒋小姐一定以为我是个底层老百姓，入不了你的眼。”
蒋糖：“？？？”
这个姐姐有些奇怪，明明在教堂工作的时候热情积极，跟大家打成一片，这会儿说什么“底层老百姓”，原来她从心底里就是把自己和底层人物分得很清呢！
正愣神之际，蒋糖手心传来一阵刺痛，不禁“啊”了声。
方晓眉赶紧抽手，把右手握在胸前：“哎呀，真是难为情，忘了我是个干粗活的，手都粗糙了，划伤了蒋小姐。”
蒋糖抿唇，刚才方晓眉是故意拿指甲抠她手心的。
查君娅连忙打圆场：“晓眉呀，你说你一个方家四小姐，干嘛把自己搞那么辛苦？倒显得我们这些人好吃懒做了。”
方晓眉十分大度地笑笑：“我有我姐姐这么个榜样在，当然得向她学习了！”
查君娅垂眸叹气：“晓棠姐离我们而去，得有……快十年了吧，唉……”
“可不是嘛！”方晓眉笑着看蒋糖：“我姐姐走的时候，我就蒋小姐现在这么大，十七岁。”
蒋糖恢复了笑容：“姐姐们聊着，我去吃块蛋糕。”
方晓眉叫住了她：“蒋小姐，当你吃着蛋糕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些闹饥荒的难民，饿得只能啃树皮？”
蒋糖：“？那……我不吃了。”
“这是你一顿不吃就能解决的吗？我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动员我父亲的银行职员捐钱，全部用来救济灾民，跟他们同吃同住，你做得到吗？”
蒋糖茫然地摇头：“做不到。”
“我姐姐为爱国人士传递情报，在敌人酷刑下宁死不屈，你做得到吗？”
蒋糖惊讶地张嘴成了“o”型，依然摇头：“做不到。”
“呵，一块蛋糕都不愿舍弃的娇小姐，怎能跟我姐姐比？”
蒋糖：“？？？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姐姐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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