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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的海域中心里种着一颗海灵树，当昭烨到达那儿的时候，东海龙王也到了。
“不知昭烨神君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神君勿怪。”
昭烨做了个免礼的动作，“吾徒序子舟，需借贵地一用。”
“小龙早已知晓。”龙王看了一眼小黑，“这是我的玄孙夜渊，他的契约之主，自然会受到我东海的尊敬。”
序子舟越强，对夜渊就越有好处。
“好。吾还有要事，先行离开。”
阿罗想跟上，昭烨又道：“阿罗，你留下。”
“喵呜……”
昭烨的身影消失，序子舟眼底微黯。
师父就没什么想交代的么？
【有我在，你师父的作用会变得很小很小，因为我会让你变强的。】
小黑龙察觉到序子舟的失落，信誓旦旦的保证。
它现在还没觉醒龙族的血脉，若是觉醒了，能带着让序子舟加快修炼速度，甚至在进阶的时候，还能受到龙族的庇护，免受雷劫。
龙王跟夜渊唠了几句之后，也离开了。
海灵树的根须深扎海底，它的树叶在水中泛着蓝色的光，序子舟按照小黑龙说的，把手放到树干上，立马感觉到无数纯粹的雷属性灵气往他的体内而去。
小黑龙有些惊讶，“怎么会？难道不应该是水属性的灵气么？怎么会是雷属性呢？”
雷属性的灵气比较霸道，若是没有提前淬体，恐怕很难接受得了这么狂暴的灵气。
可看序子舟，似乎并没有不好的反应。
反而是修为较之前的增长速度快了三倍不止。
序子舟惊喜不已，他闭上双眼，开始运转昭烨传授给他的心法。
阿罗在防护罩里在打盹，它懂昭烨让它留下的意思。
保护序子舟。
不计任何代价。
甚至都不在乎它最讨厌水。
可它又能说什么？它拒绝不了。
只希望序子舟不要让昭烨失望。
——
东城。
昭烨才出现，东城主便立马出现了。
“神君，请随我来。”东城主想到若华阁主说的话，没忍住往昭烨的脸上又盯着瞧。
她是七大势力里唯一的女仙，和那些仰慕昭烨的小女仙一样，她慕强，并不关心昭烨的长相，只悄悄将一颗芳心暗许。
况且，暗恋其他人或许会有失恋的一天。
但喜欢昭烨不会。
他天生无情，不会爱上任何人。
可，三界无人见过昭烨的容貌是事实。
那……她是不是做那第一个呢？
这里的升仙路并无异常。
昭烨检查完就想离开了，却被东城主喊住。
“神君，我有个不情之请。”
昭烨见眼前人有些局促，便多了些耐心，“请讲。”
“可否一现真容？”
昭烨负手而立，“你的修为在吾之上？”
东城主：“啊？”
昭烨不再多言，而是撕裂空间离开。
这次的动作大了些，东城主被空间之力冲击到了，不由得后退了三步。
她顿时心中大骇。
这就是神君的实力？
她刚才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
昭烨查了七个地方的升仙路，都没有任何的异常。
于是她直接往天帝所在之地而去。
“怎会如此？可两名升仙者确实失踪了……”
虽然昭烨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但天帝能清楚的感觉到，昭烨生气了。
“魔族再现是事实，吾还会再去查，若有发现，随时与吾联系。”
她留下一朵神晟花，又往人间而去。
三界之中，凡间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容易被魔族侵.略的地方。
尤其，人有七情六欲，是最最滋养魔族的养料。
——
昭烨化身为芸芸众生中的江湖客，背着冰啸，在人间的边缘待了百年。
可，还是一无所获。
“师父，你何时来接我？”
小黑龙在十年前觉醒了血脉，序子舟从仙阶下品晋为上品，是仙界中第九位上仙。
他现在正在西炎洞里修炼，体内的火属性灵力已经饱和。
可以离开了。
序子舟的话音才落下，他的身侧便出现灵力波动。
昭烨在人间待久了，遁地符用得比撕裂空间顺手多了。
见序子舟身上未着寸缕，昭烨也没有丝毫反应。
倒是序子舟立马从纳戒中取出一套衣服换上。
耳根比身后的烈焰还要红。
“不错，再过百年，为师替你寻一个成神的契机。”
凡人百年成为上仙，自古以来便是绝无仅有的。
不可谓不恐怖。
上仙到晋神仅用百年，同样也是如此。
但昭烨会说出这句话，说明她是有把握的。
“多谢师尊。”
序子舟对昭烨的态度越发的恭敬了，甚至不敢直视昭烨。
“你现在觉得如何？”
昭烨见序子舟的背上有伤，便顺口问了一句。
“我，很好。”
序子舟是故意露出伤口的，能让昭烨注意，他已经觉得十分高兴了。
“以后若是有伤，要及时处理。”昭烨指尖一点，序子舟身上的伤便开始自动愈合。
直至完好如初。
“多谢师尊。”
昭烨见序子舟对自己这般疏远，心中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因为她对他的师父也是如此。
可这并不妨碍她将师父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上。
想到这里，昭烨更觉得要揪出那藏起来的魔族，将其挫骨扬灰，替师父报仇。
若是有机会……
荡平魔界也未尝不可。
带着序子舟离开西炎洞之后，昭烨还要再去凡间。
“凡间有吾守着，至少魔族不敢擅闯。”
“那我也想去，师尊，可以么？”
昭烨摇头，“人间不适合你修炼。”
“师尊，我……我修炼太快了，需要红尘的历练。”
昭烨这才想起来，凡人成仙是需要历劫的。
元神出窍，投入轮回，少则一世，多则九世，只有历劫成功，才能被天道认可。
只一世便成功的仙少，需要九世的同样少，若是超过九世还未历劫成功，便只能魂飞魄散了。
“那你去吧，历劫之事，吾不得插手。”
“是。”序子舟这才抬眸，认真的与昭烨对视，“师尊，等我回来。”
昭烨颔首。
想了想，她亲自送序子舟入了轮回，并让夜渊看着序子舟的肉身。
为了避免自己下凡会影响到序子舟历劫，她还特地屏蔽了自己与序子舟之间的羁绊。
这样，哪怕是序子舟转世，在凡间遇到危险，她也不会察觉。
就算是序子舟站在她面前，他们也不会认出彼此。
——
昭烨回到自己在凡间的住处，挖出了她埋在桃花树下的酒。
“味道不错。”
她看着空中的弯月，这样的夜幕，她看了数万次。
可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
可她的职责，却是守护这样的夜幕，守护世间的安宁。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在偷喝酒。”
推门而入的，是昭烨三年前认识的朋友。
和她一样，是个执剑走天下的江湖客，名为陆商。
因为是凡间，昭烨是戴着面具的，遮去了半张脸，着男装，声音清冷。
昭烨给他倒了一杯，陆商摇头，“像你这样饮酒还有什么趣味？”
他拿起酒壶，牛饮一番，酒水打湿了他的下巴，领口，衣襟。
衣袖翻飞之间，空中飘着桃花酒的香气。
昭烨见他如此豪放，也不评价，只继续对月望着。
陆商早习惯了昭烨这种闷葫芦的性格，他问：“沈兄，你如此喜爱赏月，可是有思念的人？”
昭烨在凡间的化名是“沈昭”，“沈”姓是昭烨随便取的，并无具体的含义。
听到陆商的问题，昭烨摇头，“并无。”
只是觉得，月是夜幕中最显眼的存在，仅此而已。
“一直未曾听过沈兄提过家人。”
陆商也是因为饮了酒，话才多了些。
胆子也大了些。
第一次见到沈昭，是她一人与猛虎搏斗的画面。
一人一剑，将那猛虎打伤，仍然游刃有余。
虽说沈昭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可是她那一双冷漠的眸子，只要望了一眼，只一眼，便能让人心头发寒。
有这样气质的人，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偏偏接触下来，他还真就是个江湖客，四海为家。
虽为江湖客，却不参与江湖事，更远离朝堂。
认识了这么久，沈昭对他的态度，还是跟第一次见面一样。
区别只在于，沈昭会主动请他喝酒。
也仅此而已。
三年的时间在他的身上并未留下痕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绝世。
若不是陆商不信鬼神，他定会觉得，沈昭是那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昭烨到底还是回答了，“嗯，我没有家人。”
自从她一口一个“吾”被人当奇葩的看了又看之后，她就开始改了。
在凡人面前，她没必要端什么神君的架子。
“那、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人一起生活？”
陆商许是醉了，话愈发的多了，“我我家人，我的娘亲，一直念叨让我成家，我一个无无拘无束的人，成劳什子的家，也不怕耽误了人家姑娘。”
他说话的时候，面上还有些失意的神色。
——
今天的脑洞小文文是虐文开头~
——
沈希第一次知道，沈知年喜欢吃草莓蛋糕。
那么甜，那么腻的奶油，他全部吃得干干净净，还能露出那么温暖的笑意。
——真好，她输了个彻底。
沈希把手里的玻璃杯狠狠的丢到了地上，对上沈知年那带着醉意的眸子，她嘲讽一笑，“亲爱的，今天开心么？”
沈知年醉了，却还是能用恶劣的语气对沈希说话。
他脱下西装外套，扯了扯领带，“你发什么疯？”
“没发疯，我今天很开心，甚至还想跳舞。”
沈希赤脚在地上走了两步，踮起脚尖，在地上旋转了两圈，白色的裙子旋转，沈知年恍惚了片刻，眼底又换上厌恶的情绪，“疯女人！”
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
沈希的脚底一阵刺痛。
她跌坐到地上，手掌也被碎玻璃割伤。
“真的是，你贱不贱啊。”
沈希举起手，看着手心渗出的血迹，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
直到手机震动，她才回过神来。
——闹钟响了。
十二点。
忍着疼痛，沈希站起来，从冰箱拿出蛋糕。
丑陋的，仿佛沈希这段失败的婚姻。
三年了，该结束了。
“祝你生日快乐，沈先生。”
桌上，是一张沈知年吃蛋糕的照片，一半入镜的，是一个女人的右手，手腕上戴着一条水晶链。
——佟乐回来了。
所以，作为她影子的沈希，就该退场了。
“喂，你来接我吧。”
沈希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有没有听清楚，三秒便挂了电话。
回头看了眼住了三年的家。
墙上是一张结婚照，她穿着白色的婚纱，挽着沈知年，笑得幸福明媚。
或许是情绪上来，沈希又搬了椅子过来，想把这照片拆下来。
拆不动。
眼睑颤了颤。
那就，砸了吧。
身上多了些细碎的伤口，包括脸上，也多了几道细微的血线。
等到那结婚照变得面目全非，沈希才觉得心头积攒的恶气消散了些。
门外传来几声汽车鸣笛，沈希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狼狈，微微有些苦恼。
手机又开始震动。
沈希只能开门出去。
算了，还能打她不成？
黑色的车子隐匿在阴影处，直到看到那道身影出现，他才开了双闪。
“二哥。”
沈希上车之后，佟奕没有开车，而是借着车内的灯，仔细的看着沈希。
“你受伤了。”
“怎么搞的？”
“又犯病了？”
后面的两个问句让沈希沉默，她闭上眼睛，一点儿也不想说话。
佟奕忍住脾气，开车前往医院。
他向来拿这个小妹没办法。
他知道的。
揉了揉眉心，那沈知年是死了么？
竟然让小妹受伤？！
*
昏暗的房间。
沈知年看着手机里对话框里的“离婚”二字，突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有其他的情绪。
沈希一直都是乖的。
这次也是，一知道佟乐回来，她就懂得自己退出了。
切到“乐”的对话框，“晚安”两个字竟有些刺眼。
外面怎么突然没动静了？
房门打开，大厅一片狼藉。
那张结婚照，被砸出了好几个洞，大部分都聚集在“沈知年”的身上，而“沈希”还是好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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