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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那老东西想看见的。
也不是他想看见的。
＊
那一天，顾雪和岑栖迟也没有聊很久，顾雪就出了这个房间，她被外面的太阳晃了晃眼。
只是那之后，不知为什么，她就没有再见过岑栖迟。
她问起岑栖梧的时候，他也不太回答，只是笑着问她，“小雪儿现在很喜欢栖迟么？”
顾雪只道挺喜欢的。
然后岑栖梧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之后就是漫长地沉默。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顾雪就是莫名觉得他在别扭。
反正不管是怎么样，到了晚上顾雪也没有见到岑栖梧。
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他突然之间发的什么神经。
“……”
是她对岑栖迟太好了，所以他生气了？
吃醋？
可能吗？
据顾雪的了解，这位不可一世的皇太孙殿下今年十九，身边别说侧妃，连个通房都没有，当然，也没有什么恋童的偏好。
两人相处顾雪也没有感觉到任何过分的地方。
唯一就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很浓厚的孤独感。
所以他大概率是怕陪伴自己的小宠物被别人拐跑了。
然后再生闷气？
“……”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心理医生。
否则他一定是个有多重心理疾病的重症患者。
不知道这位殿下到底又怎么了，但是顾雪懒得管。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到了傍晚，杨译亲自来找她，说岑栖梧要见她，领了她过去。
去了以后，顾雪看见岑栖梧坐在床上。
十分慵懒，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气的征兆。
顾雪觉得自己先前真是想太多了。
按理说岑栖梧确实不该会太在意她说什么。
这样还好，乐得轻松。
她看见了他床边放的一碗药味浓郁的汤水。
她下意识地问，“哥哥身体不舒服么？”
看起来一直没打算开口的岑栖梧总算瞥她一眼，“小雪儿不去关心栖迟，竟还会来关心哥哥？”
顾雪，“……”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怪。
而且，不是他叫她过来的吗？
怎么搞得像她屁颠屁颠过来看他似的。
岑栖梧端起药面不改色地喝下，“安神的药罢了。”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顾雪，“……”怎么这么怪呢。
她小跑过去，小短腿手脚并用爬上他的床，岑栖梧就看着她努力，也不打算搭把手。
但顾雪不在乎，她爬上了床以后，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香包递给他。
自从自己先前做了那场梦以后，心情总是容易燥郁。
她便找了药房，要了檀香、玫瑰花、绿萼梅、辰砂、安息香、薄荷制成香包，舒心解郁，养心安神。
当然，她还加了自己的药。
只一颗，吃下去能叫人睡个三天三夜人事不省，但是可以快速治愈重伤之人，而两颗这辈子都不用醒了，磨成粉后虽然药效远不及内服，但是平定情绪有极好的用处。
顾雪觉得岑栖梧病得更重，他更需要。
反正岑栖梧心情不好倒霉的也是她。
“这是何物？”岑栖梧看着她手里的物什。
顾雪道，“是香包哦，我自己配的，是别人说很安神的法子，挺管用的，哥哥要吗？”
不过他们这些人事多，说不准担心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想要呢。
顾雪刚想收回来，岑栖梧已经接了过去。
“为什么不要。”
顾雪，“……”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双手，有一点儿怅然若失，很好啊，她手里珍贵又有限的药又少了一颗。
啧，他们堂兄弟俩欠她的拿什么还……
岑栖梧手中拿着香包，瞧着身边这小姑娘。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他。
岑栖梧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好睡觉。”
“歇吧，哥哥陪你。”
岑栖梧想到她那么关心岑栖迟便心烦，但一直看不到她，心也烦。
他这一生还是第一回这样看重一个人。
不过，他拿着手里的香包，这感觉也不算坏。
＊
其实，一个大男人，手里拿着个粉粉嫩嫩的香包，稍显得不伦不类，但他拿得小心，看着还挺珍惜的。
顾雪的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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