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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眼界狭隘，认知缺失，向来只相信自己肉眼看见的东西。
黑瞎子神情平静，喝了一口茶水，称赞道：“这茶味道不错。”
霍仙姑柳眉一挑，四爷带来的这位，胆子大身手不错，对于邪物有一些了解，只要钱给够什么都能干，的确很适合做这次的事儿。
她看见故作腔调的瞎子并没有生气，直接把卡推到瞎子面前：“我知道你不掺合九门的事，这回儿无关九门，只是我私人请你来替我背一样东西。”
“事成后，再给这个数。”霍仙姑伸出戴着玉镯纤细白皙的手，比了个三。
瞎子看着钟表上的秒针一直在跑，心中已然有些不耐。
都快到午饭时间了，他不在家，也不知道小?儿知不知道去找点吃的填肚子，或者拿钱出门吃饭去。
要是不提醒，小?儿忘记吃饭了怎么办？
这位常年饮食不规律的瞎爷能如此注重饭点，浑然忘记了张?也是个能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的人。
霍仙姑也有点奇怪，以往从没听过黑瞎子有这么优柔寡断过，只要钱给够，怎样都不成问题。
她皱着眉，加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不值这个价。
瞎子越想越不安，万一张?饿了出门，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可怎么办。
他直接摊牌，不再跟霍仙姑拉扯。
“瞎子我说啊，咱们有什么事儿就不能直说吗？来来回回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东西？还要专门找到瞎子来？”
霍仙姑沉吟半晌，才面色凝重地道：
“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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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去。”张?边吃边听了黑瞎子的讲述，直接说道。
“怎么？担心瞎子啊？”瞎子推了推墨镜，亲昵地蹭蹭张?的脸，被正在吃饭的张?一把推开。
“我在吃饭。”
“放心吧，瞎子厉害着呢。”瞎子又换了一边蹭。
张?闻言，也知道瞎子是铁了心要去了。
如果是普通的问题，瞎子是不会这么强硬的拒绝他的。
照瞎子的话讲，他是受陈皮的命令来接霍家的委托，替陈皮查清这件事。
而这事儿复杂，牵扯到了将近十多年前瞎子当作夜谈讲给他和哑巴听的那个故事。
关于十四具尸体的故事。
那次正巧在下那有记录这宗女尸的奇闻的斗，已然觉得此事不妙，恐怕凶险异常。
常年行走在地下的人最是迷信这种直觉，因为这直觉往往能救了自己的命。
如此看来，那霍家是有什么特殊的，比如人情约定，或者是瞎子感兴趣的东西，让他不得不去。
“我也去。”张?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盯着瞎子看，直到瞎子缴械投降。
“投降投降，但你要戴上面具，不能露脸。”瞎子认真的道。
今时不同往日，北京城那样的地方也已经装了许多摄像头，若是不小心留下了什么痕迹，保不齐会被有心人抓到尾巴。
张?身份特殊，体质又特别，虽然那些人已经在连年的打击下收敛了许多，也还是留有不知道的手脚在暗处，九门绝不能承担再次弄丢他的后果。
第二天，瞎子给张?做了张人皮面具，换成了一个小老头。
“嘿，别说，小?儿你这气质这模样，真十足十像那说道的老头。”瞎子拍着大腿，狂笑道。
而他面前的张?，则是顶着一张白发苍苍，鬓须皆白的苍老老人的脸，无语地看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子，走吧。”
瞎子被他说的一愣，旋即面带笑容牵起他满是皱皮的手。
“好嘞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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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为何你就要退婚？”
“要退要退偏要退。”王允怒目，花旦接唱道：“不能不能就万不能。”
摇板节奏紧逼：“你若不把亲事退，两件宝衣脱下身。”
散板响，花旦舞动上袖甩出搭到另一只袖上：“上脱日月龙凤袄，下解山河地理裙。两件宝衣齐脱定，交与了嫌贫爱富的人。”
那人的花旦扮相确实惊艳，美目流盼，粉面桃腮，将王宝钏与王允对峙唱的尤为入魂。
唱花旦的人腰肢和脚下本就十分灵巧，一颦一笑，一唱一舞，竟让张?呆住了。
他依稀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红衣身影，不着妆色，也能使人听的入神。
独特的唱腔婉转，自带一派柔韵，这独一份的味道，即使唱的是京戏，也不难听得出。
张?垂眸，也不知道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瞎子刚跟霍家人说完话，出来就看见满场鼓掌叫好声，只有边缘角桌边，白发苍苍的老人眼中含着缅怀，像在透过台上的人，去思念什么人。
“爷，你这幅样子倒真像个爷爷。”瞎子笑嘻嘻地把人扶起来，嘴里还道：“爷爷，您慢点儿走，小心脚下，哎，对咯……”
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搞得旁边的霍家人还以为这真是黑瞎子的爷爷，低声道：“原来是黑爷的爷爷，失敬，我们带您去楼上等您孙儿吧？”
“……”张?发现自从哑巴走了之后，瞎子太过油滑，自己无语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
“一起去。”
霍家人一愣，看黑瞎子一副“我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乖顺样子，也只好同意。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霍青，大爷您叫我小青就好。”
九门里的第七门，霍家的当家都是女人，由于特殊的下墓技巧，女伙计的地位反而比男伙计要高。
霍青是霍仙姑身边的人，由她替霍仙姑协助瞎子行动。
“你得叫他太上佛爷，哎，太麻烦了，就叫太爷吧。”瞎子不满道。
小姑娘，你这可差辈儿了。
张?无语地挥挥手，道：“走吧，不是要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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