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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说自己的姥爷也是这样白发苍苍的，已经在前几年去世了。
现在霍青看到张?就像重新看到自己的姥爷一样。
她照顾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重新将刚才告诉黑瞎子的情况说了一遍告诉他。
在这北京城里靠近长安街的地方发生了一场大火灾，那场火把整栋楼都给烧焦了。
火灾过后，人们从里面找到了十四具尸体。
但在警方的调查过程中，却发现周围并没有出事的居民。
“那么，这些尸体都是谁呢？”
警方尸检的时候，发现在这些尸体中有十三具尸体为男性，只有一具是女性。
这些男性似乎都是站着被淹死的，而那个女性则是站在天台上被烧死的。女尸被烧得非常彻底，皮肤和油脂全部都没了。
实际上现场来看天台上并没有着火，火灾只烤化了天台的沥青。
从现场的脚印来看，这个女性似乎是在全身着火之后，自己一步一步从着火的楼道直接走到天台，当时她应该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了。
这非常不寻常，烧伤是一种剧烈的疼痛，即使可以忍受这种痛苦，也无法行走那么长的距离。
由于当时出事的这栋楼刚好属于霍仙姑，但她的丈夫是一个性格古板强硬、厌恶土夫子的高官，他不相信鬼神之说。
她的丈夫位高权重，在机关中一举一动都有影响。
霍仙姑顾虑重重，便找到了陈皮阿四，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陈皮阿四自己身上就有不同年代的数不清的通缉令，哪一个抓住了都能枪毙个恋爱循环。
最终不知是用了什么代价，黑瞎子被派到这里来处理这件事。
在现场看了一圈之后，三人又到了解家的大院里。
此时院里有人已经在等着了。
除了几个民警，就是坐在一边的霍仙姑和解雨辰。
张?刚看见解雨辰，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这也让细心的解雨辰发现了。
他伸手跟瞎子打完招呼后，看向了张?。
“这位是我家爷爷，你称他做太爷爷即可。”瞎子道。
“太爷爷您好，我叫解雨辰，方才您在梅园里看了我的戏，您还记得吗？”解雨辰像颇有礼貌的后生一样乖巧地朝他打招呼。
“……记得。”张?眼神复杂。难怪他当时看的这么眼熟。“《薛平贵与王宝钏》是吗？我看了三击掌，便离开了。”
“正是。”解雨辰面上高兴地拉着他讲了一会儿戏，心中却是另一副想法：果然，他认识我，而且刚刚才认出我来了。
那么既然他在台上没认出我是谁，他又在看谁，会露出那样落寞的神情？
是师傅吗？
张?看着他，想起解九说要将自己的第三代送到二月红手下学本事的话，竟不是戏言，他真的这样做了。
他们俩在旁边相谈甚欢，虽然实际上是解雨辰说的比较多。
霍仙姑漫不经心的视线刚扫到张?的脖颈，就猛然颤动，她声线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道：“这位……先生，能否过来一叙？”
解雨辰奇怪地看着霍仙姑。
张?跟着她走到一边，见霍仙姑时不时假装不经意间扫过自己的脖子，心中一想便了然。
看来项链露出来了，被认出来了。
这项链他并不常戴，当时张启山送他以后，第二天就刚好戴着去霍家拜年，没想到女人对首饰能敏感成这样。
“您是……?……”
“嗯。”张?从鼻腔间应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
很快，两人回到座位上，霍仙姑指着桌上的点心，语气有些忐忑地对张?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您尝尝？”
霍仙姑做的是各种民国年代的精致点心，如今除了睛记和几家老字号，张?倒很少看到过有人做了。
“挺不错的。”张?吃了两块，就捧着茶杯慢酌。
“解放之后人就没活的这么讲究了。”霍仙姑神色中带着自矜。
黑瞎子也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和我小时候我家下人做的一个味儿道。”
解雨辰完美的笑容僵住，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这人真是头铁，欠得慌。
黑瞎子已经看完了民警给的照片。
他又吃了一块点心。“这个女人着火走上天台的时候，身上还背着一个人，或者一个东西。”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脸色都有点发白：“你确定吗？”
“不信我就别叫我来。”黑瞎子笑了一下道，“不过这件事儿暂时不重要，反正这具尸体一定在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整栋楼一共是七层，十三个人的尸体被分布在这栋大楼的十三个不同的房间里，这十三个人都是在不同地方被淹死的。
一个女人，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十三具尸体从其他地方运到这栋楼里，搬到不同的房间，然后还要点着火。楼里没有电梯，怎么可能做的到。
尸体是在楼里被淹死的。这个楼里哪里有淹死人的条件？”
“厕所？”一个民警问。
“在厕所的洗手池里吗？”黑瞎子道：“给你只狗你都不一定能淹的死。”
“这个楼里一定有可以淹死人的大面积积水，你们再好好找找车库和一楼吧。”
解雨辰静静地听着黑瞎子的分析，没有发表意见。他的面相还太嫩，发表意见也只是白费力气。
很快，民警发现车库的部分有大量墙面开裂的现象，似乎整栋楼都在沉降。
这是战争时期的楼房，又是在北方，这种现象不可能是质量问题或者是地质问题，只可能是这栋楼底部的地质状况和开始建筑时候不一样了，地层发生了变化。
黑瞎子到现场四处察看，待了三个小时后，让人把其中一块空地砸开。
砸开才发现，两寸厚的水泥板是被特意做旧的。
下面不是实心的，而是有一个深不见底的积水洞。
“弄两台抽水机来吧。”瞎子叼着烟，吸了两口，才吐出烟雾来。
“瞎子。”张?故作沧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哎。”
瞎子应了一声，迅速把没抽完的烟扔开，在原地把衣服掀了几下。
几个民警看着这个一直戴着墨镜的男人扑棱了几下，就一脸正经地看向来人。
“小?儿，你怎么进来了，等累了？”
“里面是什么？水洞？”张?往里瞟了一眼，那种异样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不，是一口井。”瞎子没看洞，反而是看了眼不远处的烟屁股，心虚地把视线移开。
“别看了，把烟头踩熄，把东西交出来。”张?看似没有看过去，实则早已闻到空气中的烟味和看见瞎子略微凌乱的衣物。
瞎子把烟盒拿出来，不用他伸手，就自觉放进张?兜里。
“还有呢？”张?早已熟悉瞎子的套路。哪有这么轻易把家当全都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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