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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回到出租屋洗漱完,冲澡水开得很凉，打在身上凉丝丝的，由内而外神清气爽。
洗过衣服边擦头发时候唐川才想起来还有蛋糕没吃。
其实今晚吃得很饱,湘菜下饭,他们那几道菜分量又格外足,米饭更是直接上了一盆，唐川到最后吃得都有点发撑。
他拿出那枚红色爱心小蛋糕看了一会儿,精美的爱心形状,周遭都有专门设计过的菱形切割,浆果的暗红色不像色素，周围还有一层漂亮的细闪。
唐川拿起蛋糕盒子里带的刀叉，站在蛋糕面前发呆了好一会儿,拿着塑料刀弯下腰,比划了好几下,最终也没有把蛋糕切开。
用食指在“爱心尖尖”上蹭了一点奶油下来,放在舌尖上感受了一下。
甜丝丝的。
把蛋糕重新放回小冰箱关灯躺回床上,手机里的信息多得像是要炸了。
基本都是顾迟他们。
唐川打开群，999＋的消息根本翻不完，大概看了一下意思，应该是顾迟他们今天又去跑场子了，问唐川怎么不去啥时候才能去。
唐川一个人靠躺在床上，两条腿长长地伸出去,一只手划拉着手机回消息。
顾迟：【川子，你该不会今天一整天都和简少在一起吧？】
唐川看着简少这两个字觉得好笑：
【谁起的称呼？】
顾迟一乐：【不然叫啥？简哥？简弟弟？阿简？】
【滚。】
一个比一个暧昧。
【就叫简少吧。】
顾迟：【看你那样儿，不知道地还以为我们这么叫你吃醋了似的。】
周勉：【川子,我们觉得凌简这人确实不错,对兄弟挺仗义,有事儿他也真能上。反正感觉你和他也挺对眼的，要不……】
周勉那一串“……”显然就是在卖关子，唐川却真被他钓到了。
一串“……”像一碗疙瘩汤上漂起的小油泡泡，唐川脸上有些红，没沉住气：
【要不什么？】
周勉那边儿像是忽然断网了，过了两分钟才回来消息：
【要不咱们拉他进来一起拜个把子？】
唐川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在黑暗中嗤笑了一声：
【拜个屁把子。】
顾迟一看他出言不逊：
【川子哥得说说你了啊，人家简少对你对哥几个都不错，人长得帅出手又大方，怎么还不配和咱们当个兄弟？】
配，他不仅想做你兄弟。
唐川甩了甩脑子里的混话，扔下手机睡觉。
一张大床上不用挤两个人，唐川自己躺在床的中间，枕着昨晚的枕头，身体四肢久违地大大咧咧舒展开。
吊扇的风带着窗帘轻轻拂动，唐川身体舒展闭着眼睛，困意一点点侵袭，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变轻，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悄悄被填上。
第二天一大早唐川就被班群里消息吵醒，打开一看是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
成绩单在群文件里，唐川点开第一张图，直接看到了最上面那个名字。
不出所料，凌简。总分：671。
直接破了七中几年来的最高记录。
唐川往后翻，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分数。
唐川，总分：428。
只比上次提了不到四十分儿，进步的成绩不如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多。
唐川打开对话框，林子炎一早就发来了祝贺和安慰的消息。
【川哥！！上400了！！牛逼！！！】
【那啥川哥，你千万别灰心哈，考试就是这样，有不确定性因素。你刚刚开始学，以后的进步空间还很大。】
唐川坐在床沿，他把两张图片保存下来，两个名字上下放在一起。
凌简：671
唐川：428
好像差得确实不少。
唐川重新打开微信给林子炎回复：
【谁派你来安慰我的？】
林子炎：【没人啊。不是，川哥我是自发的。我觉得你开始学习真的特高兴，就是怕你觉得没考好灰心，或者觉得学习没意思又放弃了……】
【学习好像确实没啥意思吧。】
唐川稍微扬了扬嘴角，但是带他一起学习的人还挺有意思的。
看到林子炎好半天“正在输入中”发不出一句话，唐川干脆直接打字回复：
【放心，下学期开学我还会学，学到高考前一天吧。】
这两个月的补课学习是为了和凌简的赌约，期末考试结束赌约失效，但从昨天起，已经有更重要的东西代替了一个外在的约定。
考上大学，就可以找一份好的工作。
考上大学，就可以离开乌城，有更多机会赚钱……
考上大学……
唐川看着成绩单上最顶端的那个耀眼的名字，兀自把手里的手机更捏紧了些。
这次的考试照例又用“班费”发了奖学金，唐川凭着英语单科第一拿了3000。
他看着凌简比自己刚好低2分的英语成绩，总觉得对方在这个分数上使了点儿手腕。
手腕哥第二天上午就给他打电话，说是拿了奖学金也给唐川买了礼物，也算是和他送的那根钢笔的礼尚往来。
倒是挺会找理由。
唐川还没怎么睡醒，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听到凌简那边声音有些嘈杂，瓮声瓮气道：
“别买太贵重的。”
“不然不要。”
电话那边笑了两声，让他放心。
没过一会儿连人带礼就一起到了家门口。
唐川开门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几本紫皮全科五三。
高考综合。
草。
唐川有种直接把门甩上的冲动。
凌某人丝毫没有送礼送出官司的觉悟，自顾自地把练习册放到唐川桌上。
高考综合版，每本都不薄。
唐川歪着头看人，学着阴阳怪气的语气：
“真是难为你费心，这么沉还搬上来。”
凌简一扬下巴，笑了笑：
“给我家川哥搬书，不为难。”
“……”
唐川见他手里还拎着一个服装袋，问他是什么。
凌简把袋子也放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黑T恤：
“刚刚出去顺便买了件儿衣服，买一送一，给你也拿了一件儿。”
他身上的T恤虽然看不出什么logo，但看布料就觉得不便宜。
更不信什么买一送一的鬼话。
“我不喜欢穿黑色。热。”
凌简挑了下眉：
“知道。你的是白色。”
“……”
“和你的一样，同款白色？”
凌简摸了下鼻子：
“那什么，人家买一送一只能选同款。”
凌简把衣服放下，唐川忽然觉得那句买一送一的深意不止在于价格。
凌简被人盯地有些心虚：
“你不想穿同款？那我现在回去换一件儿？”
唐川从床上起来，瞥了人一眼，嘴角稍微翘了翘：
“不用了。”
“我今天不穿不就行了。”
唐川见凌简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知道他估计是要蹭饭了，洗漱完换好衣服：
“想吃什么？”
“说点儿简单的，难的不会。”
凌简愣了一下：
“你要让我吃饭？”
唐川蹙了蹙眉：
“那不成你看着我吃？”
“你要乐意就当是谢师宴吧。”
凌简一瞬间怔得更彻底：
“我没听错吧？是……谢师宴？”
唐川看他表情觉得好笑：
“有那么惊讶吗？某人接着赌约给我免费补了两个月课，成绩提高，叫你声凌老师不应该？”
唐川说完就准备拿起钥匙往外走，凌简得了便宜，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胳膊顺势往唐川脖子上一勾：
“哪敢劳烦川哥，一起去一起去。”
唐川这回没往开甩他胳膊，两人一出门就刚好碰到房东，房东看到两帅哥一起出来明显怔了一下，下意识打招呼道：
“出门吃饭去呀。”
“买菜回来做饭。”凌简抢答，语气还挺兴奋。
房东：“哦，哦，呵呵，挺好挺好。”
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勾搭着的两人。
现在高中生都像小夫妻一样会过日子了？
两人在楼下农贸市场简单买了点儿菜，凌简之前就说他会做饭，唐川一开始没信，结果看凌简挑菜那个熟练程度，到不像是装的。
“你很会吗？”唐川问。
凌简想起上辈子的独居经历：
“做多了就会了。”
“你做过很多次？”唐川还是转过脑袋问了一句。
他一个京城少爷平时都得经常做饭？
唐川一瞬间想到了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不受待见、没饭吃、被保姆欺负的角色。
凌简看着他：“对，我之前做过很多次，菜。”
他故意把那个“菜”字说的很重。
唐川愣了一下，耳朵一红气急败坏道：
“我他妈说的就是菜。”
想什么呢。
唐川又多买了一块儿肉，两人回到出租屋轮着炒了两个菜，诚实地说，凌简做的好像是更好吃点儿。
两人把饭扒完，凌简假装累了，往床上一趟，邀请唐川一起睡午觉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就接了个电话，顾迟打的，说是成哥那边有业务，得过去盯。
“你在这儿待着还是回家？”
“我不知道几点能回来。”
凌简环顾了一下这个屋子：
“你都不在了，这屋还有什么好待的吗？”
唐川嗤笑了一声：
“我去楼上给你借个玩具？”
“养小孩儿呢，川哥。”
凌简从床上下来，虚虚地伸了个懒腰：
“一起去吧，生意上的事儿我还也懂一些。”
唐川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没说什么，带着他一起出门了。
几个人到了地方，原来是有个KTV老板要放成哥的货。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成哥出事儿了，故意贷着款拿货还往低压价。
顾迟他们一听钱的事就头疼，赶紧把唐川叫来。
唐川听完之后和凌简商量了一下，这点生意场上的小把戏凌简上辈子都没稀罕用过，看穿对方用意之后直接单刀直入谈了一小时，最终保住了价格的同时也没在货上吃亏。
顾迟他们几个像捧哏似的一愣一愣地听，虽然基本没听懂什么，但看见老板脸色越来越差，就知道是谈好了。
真牛逼啊。
几个人出来之后都很兴奋，顾迟和周勉一个劲儿的说佩服，还撺掇着凌简一起入伙，凌简看了一眼唐川，笑了笑没说话。
唐川看了帮着又去善后了一下，出来时候问凌简：
“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对金融经济一直有点儿兴趣。”凌简答。
“你不也是？”
他要是没兴趣上辈子两人怎么会去同一个专业留学。
唐川愣了一下，别过脑袋：
“我数学80分。有个屁。”
凌简没较真儿：“以后就有了。”
“不过川哥，这些人做生意的手段不太干净。你说的成哥，平时都是和这些人来往的？”
唐川知道他的潜台词。
他也知道成哥平日里接触这些人多少不走正路，但是也没办法，至少好像也只能从这个圈子起步。
“唔，知道了。”
“以后这种饭局，尤其喝酒的，能不能不去了？”
凌简问得很诚恳，唐川却只能稍微躲避开目光：
“再说吧。”
顾迟他们从ktv里出来，这家ktv门口就有一台小型冷饮机，可以自己动手往出打那种。
顾迟看着新鲜，没让老板动手自己弄，结果打出来稀一杯稠一杯，五颜六色的糖水，周勉他们看着都皱眉。
“你他妈这是啥啊？”
“沙冰啊——”
“哪有沙冰？”
顾迟用力地晃了晃手里那杯东西，低吼：
“这儿啊这儿啊！你他妈看我我脸上写着沙冰啊？”
他自己吼完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一起笑，几脸智商不高的样子。
我和我的冤种兄弟们。
唐川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侧眼看了凌简，看到对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两声，逐渐放松下来。
打到最后一杯的时候刚好没了，顾迟拍了拍机器，就滴出来几滴。
顾迟拿着最后一杯沙冰，有些尴尬地看着还没分到的唐川和凌简。
凌简先开口：
“给川哥吧，我不渴。”
“你喝吧。”唐川蹙眉。
顾迟有点儿为难，但见凌简坚持，还是把沙冰递给了唐川。
给完之后看就凌简手里没有有点儿过意不去，人家来帮忙就不错了最后饮料都没一杯，不像话。
顾迟直接招招手：
“简少要不把我这杯给你？”
唐川看到他已经插着吸管喝了一口，不由地皱眉。
凌简笑着摆摆手：
“真不用了迟哥。”
“哎呀都是自家哥们儿客气什么？你是不是怕我没喝的？来来来反正这一杯大咱俩一起喝……”
顾迟就要带着沙冰往过走，整颗脑袋就被唐川直接一掌嫌弃地推开。
唐川折回沙冰摊儿又拿了一根吸管插进自己的杯里，看了一眼凌简：
“喝的话你用这根。”
顾迟一拍脑袋：
“草，我怎么没想到能这样。”
唐川和凌简没再接话，吸管刚好是一根粉色一根蓝色，唐川见他不打算先喝，就自顾自嘬起那根蓝色吸管。
午后的阳光从侧面打在唐川的鼻梁上，俊美的脸颊干净清澈，凌简怔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忽然轻轻俯身去咬另一根吸管。
沙冰的塑料杯子本来就小，凌简低头去凑吸管的时候两个人瞬间离得很近，淡淡的木香从周围传来，唐川仿佛能感觉到凌简男生的鼻息。
顾迟他们就在身边，唐川脸瞬间脸红慌忙瞪了他一眼。
凌简眼神中带着点儿故意的笑意，薄唇轻轻动了一下，两人脑袋一错，唐川感觉心跳像是忽然漏了一拍。
“我草川哥你两拍电影呢？！”
顾迟的声音片刻打破，唐川赶紧松开吸管。他脸上发热，不用看也知道红了。
周勉啧啧了两下，瞪着顾迟：
“你叫个屁啊，老子还没看够呢。多他妈唯美啊刚刚。”
顾迟嘿嘿笑了两声：
“川哥，也就是你是男的。你要是女生，我他妈拿命追你。”
周勉虚踹他一脚：
“少他妈恶心。要是女的还轮得到你？当简少是吃素的？估计早就在学校时候就下手了。”
几个人贱笑着调侃，唐川抬眼看了一眼凌简，发现对方也在笑。
唐川把手松开垂下，手心稍微有些潮。
凌简却不动声色也垂下手，在背后握住了唐川的手。
唐川瞪了他一眼，凌简没撒手，小声问：
“紧张出汗了？”
“放屁，杯子上的冰化了。”
眼见拉着手的幅度不小，唐川赶紧把人手挣开，松开之后心跳地还是有点儿快。
顾迟他们又扯皮了一会儿，眼见太阳落山，问凌简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
凌简看了眼时间，像是有事儿：
“下次吧，开学回来我请客。”
顾迟：“那感情好啊，哥几个真不客气，直接五星级大酒店了。”
唐川撇了他一眼：
“乌城还有五星级酒店？”
顾迟白了他一眼，一脸贱兮兮的样儿：
“看你这出息。谁说就在乌城吃了。”
“怎么着，心疼花你同桌钱了？”
“滚滚滚。”
唐川下了一个台阶走到凌简旁边：
“你要走？”
凌简点头：
“京城那边儿有点事儿，还得回去处理一下。”
唐川有点郁闷，眉头轻蹙：
“又他妈不提前说？”
“中午找你时候想说，没来得及。处理一点儿事儿，等这次办完手续基本就不用再回去了。”
凌简无奈地笑了一下。
“生气了？川哥？”
凌简大狗狗一样往他身边蹭：
“我保证这次保持手机通畅，随时能联络。”
“谁他妈管你。要走赶紧走。”
唐川闷声骂了一句，眼神中稍有些发黯。
顾迟他们也过来调侃了几句：
“川子你臭着张脸干啥呢，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对了，火车站旁边有家菜馆儿不错，咱们晚上去那儿吃，顺便送送简少？”
“你几点车？”
唐川瞪了顾迟一眼，凌简笑了一下：
“没事儿，不坐火车，现在就得走了。”
他刚说完，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就停在对面，凌简半玩笑道：
“等高考完，一起去京城玩。”
说完又很深地看了唐川一眼，没再说话，大步过马路上了那辆车。
黑色的豪车调了个头从众人面前驶过，因为能看到后座上凌简在挥手。
顾迟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驶过的线条引擎夸张的保时捷：
“草。”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个马。”
唐川又跟顾迟他们厮混了两天，等到把一个酒水单儿跟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说要回去。
顾迟拉他上网，唐川说没兴趣，回家歇了两天之后就开始打开凌简留下的笔记看。
高二的假期不到一个月，这么几天忙完也只剩十来天。
凌简自从回到京城之后基本每天早午晚三次都会给他发消息，要么分享点儿日常，要么没话找话，有时候还会打电话过来。
唐川感觉之前明明只是表白之后的状态，忽然分开每天聊天，反倒是像在一起了一样。
每天晚上只有和他聊过之后才能安心扔下手机。
明明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草。
周六时候凌简白天就说晚上会去参加一个什么饭局，得很晚才能回来。
【去呗，谁拦你？】
凌简：【放心，保证不喝酒，不搭讪，不给微信号。】
唐川看着手机嗤笑了一声：
【和我有关系？】
凌简：【不能说完全没关系。】
唐川撇了一眼屏幕收回手机。凌简这顿饭吃得也真够久，唐川基本都躺在床上了，忽然收到一个文件，文件名：【我的世界】
不知道是什么格式，手机还点不开。
还有凌简的一条语音。
“川哥，你之前不是说不了解我吗。你把这个看了，就会了解我更多了。”
凌简的声音有些沉，还带着点儿鼻音，语气中有那么点儿低沉的暧昧。
唐川看着那个文件：
【是视频？】
【嗯，可能得用电脑看。你有空看看。】
唐川看到视频两个字就有点微妙，想了一会儿：
【你看过？】
凌简发了个笑的表情：
【当然了。】
【很全。】
唐川：【你经常看？】
凌简：【以前看过吧，最近想着发给你重新看了看。】
“川哥，只给你看。”声音带蛊。
草。
唐川觉得自己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他把手机扔下整个人滑进被子里，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闭着眼。
他之前倒是也看过一眼。
那次做完那个离谱地梦之后，唐川就查过一些和梦到和同性发生关系是什么征兆，旁边的广告就是gv动图。
好奇着点进去翻过两眼，没什么感觉。
但也不排斥。
凌简发过来的视频像是一个魔盒，放在枕头边儿，唐川不住地往那方面想。
动图里和之前看过的画面是不是被替换脸，唐川想着想着只觉得身体一阵燥热。
他翻了个身，艰难地不用被子去触碰下边儿，越刻意身体的反应却越大，更何况是在这张床上。
忍了一会儿唐川起身，动作粗糙地把身上的短袖短裤脱掉进了浴室。
等到处理完冲过冷水澡出来，唐川随手擦了两下头发，抓起手机就往出走。
整个桥西区的网吧都没有包厢，唐川直接打车过了个桥。
已经快12点，假期网吧通宵的人不少，老板见唐川直接要包厢，喊网管去看了一眼还有没有空着的。
“你要上多久的？”
“一……两小时吧。”
“包厢都是通宵的，那么短开不了。”
“通宵多少钱？”
老板：“一晚上三十。”
“这么贵？”唐川蹙眉。
老板笑了两声：“小伙子，第一次啊？”
“包厢贵当然有贵的方便。不然为啥要包厢你说是不？”
“上不了那么久怎么办？”
“那你直接关机走呗。”
网吧里又臭又吵，唐川看着老板脸上那副表情，嗤笑了一声，边拿起手机扫了30块钱过去：
“315打假没打到你店里？”
网管带他进了包厢，唐川专门选了个角落里的，环境一般，但是相对私密空间。
网吧里整体都是偏暗的灯光，唐川等确定没人会进来之后，打开电脑把文件下载下来。
唐川把一条腿半踩在椅子上，把电脑屏幕调暗，戴上耳机，长呼了一口气之后，等着心跳稍微平稳点儿之后点开播放——
画面黑了几秒，稍微有些杂音传来，紧接着画面上开始自动播放一个ppt。
几张ppt之间还夹杂着几段视频，主角都是同一个人，不同年龄段儿的凌简。
有他获得过的钢琴证书，有参见演讲的画面。
结尾还贴心地配了一段儿图文说明：
【川哥，你之前不是说不了解我吗，这就是我以前的生活和经历。做成视频你看着方便】
文字旁边是一张凌简穿着一件胸口像是一只羊的图案毛衣的照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
唐川扔下耳机，觉得凌简胸口那只羊像是挑衅一样看着他——
去他妈了个喜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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