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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简赶到医院的时候唐川已经拍完片子了。
林子炎在电话里说的时候还没弄清楚,准确的摔到的不是胳膊，是手掌和胳膊地交接处，腕骨的地方。
黄明明林子炎他们都跟来了,凌简丝毫没了之前看成哥那次去医院帮忙时候的冷静顺序,一口气跑到急诊室时候整个后背都跑湿了。
“川哥呢？在哪儿？”
黄明明让他先冷静一下,周围还站着几个穿校服七中校服的男生女生，一个女生眼圈儿还有发红,不是他们班的,不知道是来等谁。
“正打绷带呢,医生说不是很严重，正常恢复用不了三个月就行。”
凌简眉头没松，照着就要往急诊里进,赶紧被黄明明他们拦住：
“冷静冷静简哥,人家里边儿不让进,你进去只能添乱啊。”
几个人正说着,唐川已经吊好了绷带走出来,凌简一看到他直接快步越过走廊来到他面前。
三医院的环境很老很差，狭长的走廊地上都是老旧显脏的砖面儿，走廊里也充斥着呛鼻的消毒水味儿。
凌简紧张的神情紧张地让唐川有点儿慌，赶紧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
“没事儿简哥，就是不小心抻了一下,已经接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川的错觉，他总感觉凌简先盯着他的腿看了一下。
凌简站在他面前，整个人还是处于一种紧张地发怔地状态,唐川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真没事儿,简哥。”
“疼……吗？”一句无力的废话。
“不疼。以前又不是没打架折过骨头。”
唐川有些心虚,脑袋稍微往旁边偏了偏。
凌简猛地想到刚刚走廊外站着的那几个七中学生：
“打架了？和谁打的？”
他说完没等唐川回答就直接往外走，眼神里是鲜有的冷峻凶色，唐川看着都吓了一跳。
“不是简哥，不是打架……”
凌简刚走到门口，其中那个眼圈发红的女生就朝唐川跑过来：
“同学……唐川，严重吗？还疼不疼了？”
唐川朝她摇了摇头，黄明明看到凌简那个神色，不知道他误会了啥，赶紧解释：
“那什么简哥，你当时没来不知道，这个女生是撑杆跳的，当时起跳时候就歪了，川哥练过眼尖，正好就在旁边，得亏冲过去接了一下，不然估计得出大事儿。”
他们这种外行人都能看出来那个女生歪出去的姿势和位置，要不是川哥见义勇为她自己摔下去，可能折了的就不止是胳膊了。
朱岳：“我草，川哥冲过去那时候真的帅爆了。”
孔东：“对对对，一道风似的”
凌简转头瞪了他们一眼，一个护士刚好走过来叫人。
“唐川，唐川是吧，你的药开好了，去一楼取药。”
黄明明和林子炎他们争着领了药单去取药，那个女生又过来问唐川情况，唐川告诉她本来就是意外，谁都不想有的事儿，没什么要自责的，顺便告诉她平时训练怎么跳比赛就怎么跳，本来就紧张，再挑战高度容易出事儿。
女生也是高三的，当然知道唐川。
从运动会开始他的各种照片就在论坛里的高楼里没下去过。
但就在马上毕业的高中生活里，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个传说中被看一眼不高兴都会动手的冷血校霸，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陌生人冲出来见义勇为。
她听着听着又要哭，唐川见不了人哭，赶紧假装开玩笑道：
“我真是条件反射，事儿到了那儿换谁谁都会上。”
“简哥要看见了也会上，不信你问他？”
唐川戳了戳身边的凌简。
凌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草。
怎么一个两个还都得他哄了？
他不是才是那个受伤的吗？
唐川长长地呼了口气儿，没等他再说什么，凌简忽然直接和那个女生说了几句话，大概意思是这儿有他，不用她们再跟着，该回去干嘛干嘛吧。
几个人本来是放心不下唐川，但一看凌简这不容置疑的态度，也没敢再多说什么，说了声等好了再来谢谢唐川之后就走了。
黄明明他们去取药，凌简和唐川挨着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
唯一万幸的是，唐川伤的是左手。
凌简起初是坐在他右边儿，后来又怕哪个不长眼地从左边碰到他，又换到了人左边。
他身体崩得很直，刻意和唐川的胳膊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唐川一动，他就立马也跟着让出点儿位置。
凌简把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伸进头发里，低垂下头，脑子里乱得厉害。
他之前就是怕运动会会出什么意外，压根连跳高跳远都不敢让唐川碰。
没想到最终还是会出现这么巧合的意外。
唐川怎么这么容易遇到这种受伤的事儿？
还是说，也许这次伤了胳膊之后，就已经代表着他的腿不会再伤了？
凌简在脑子里疯狂设想，唐川看着他这副苦闷忧心的表情，又伸出手戳了戳他：
“真没事儿了简哥。”
凌简好像没听见。
“简哥，我手疼。”
凌简立马抬起头看着他：
“是怎么疼？厉害吗？要不要打针？”
唐川的确在疼，嘴角咧起一个弧度：
“不用，开了强效止痛药，等等喝了就行。”
凌简不知道黄明明他们取药为什么会这么慢，直接站起来要去找他们。
唐川赶紧也跟着站起来，几个人在医院一层碰了头，唐川这样也参加不了下午的项目了，凌简直接让黄明明帮他俩请了假，去学校收拾了点儿东西，跟着唐川回了出租屋。
唐川也是困得厉害，吃了止痛药之后疼痛减轻，赶紧趁着药劲儿上来直接睡觉，任由凌简一个人在屋子里随意活动。
唐川是被一阵饭香味儿弄醒的，天已经黑下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凌简背对着自己，正在小厨房那儿不知道炖着什么。
声音不大，就是汤汁的咕嘟咕嘟声，味儿香得厉害，淡淡的肉香从蒸汽里缓缓飘到鼻子里，香得一批。
唐川用力吸了吸鼻子，没忍住，还打了个喷嚏。
凌简回头，见人还迷糊地躺在床上：
“醒了？还疼不疼？”
“好多了。”唐川睡得有点鼻音。
凌简揭开锅盖，从里面捞了一块儿肉夹到碗里，走到床沿边吹了吹递过来：
“应该不烫了。”
唐川一见凌简这是要喂他，懵了一下，想靠背和腿的力量挣扎着起来靠在床头，凌简已经先他一步，一手拿着碗，另一只胳膊从唐川腰上伸过去，一用力就把他抱着起来。
唐川被他抱地脸有些发红，赶紧挡了一下他过来的筷子：
“不、不用，等会儿自己去吃。”
凌简筷子没放下，好像是故意把肉放得离他这么近：
“真不吃？”
炖得软烂的鸡腿染成好看的红烧色，肉汁儿的香气钻进鼻子里，唐川没忍住，张嘴，凌简就把那块儿肉喂到他嘴里。
眼见着对方还要给他擦嘴，唐川赶紧自己伸手接过纸：
“简哥简哥我自己来。”
凌简没再争，转身回去继续看着锅：
“再收收汁，过七八分钟就能吃了。”
唐川看着凌简拿着锅铲做饭的背影，即使穿着卫衣也能透出一股认真劲儿，就好像很擅长照顾人一样，还他妈地挺迷人。
唐川收回视线，闷闷地嗯了一声：
“放那儿就行，我自己弄，你先走吧。”
凌简停顿了一下：
“让我去哪儿？”
不是一副着急要走的样儿吗？
唐川想了想：“我记得昨天沈一凡找你说你们队里庆祝聚餐？”
凌简反应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简哥去和他们吃饭吧，我一个人真的行。”
唐川又劝了一句。
凌简：“……”
唐川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够茶，低骂了一声解释：
“不是，不是故意的，就真的觉得这个聚餐挺重要而且就这么一次……”
他正说着凌简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就响了，唐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沈。
唐川看了凌简一眼，凌简走过来接起电话，往门口走了两步背对着唐川。
同一个屋子声音完全能听到。
“嗯，今天有点儿事儿，去不了了。”
“今晚聚餐费用我转你，替我付个账，当做去不了的歉意了。”
“宿舍？我不在宿舍。”
对方还在问什么，凌简的声音明显冷下来点儿。
唐川一听，这是都追到宿舍了。
沈一凡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声音有点低：
“所以就是说，你不准备再和大家见面了？”
凌简听出了他电话里语调的变化，皱了皱眉：
“都在一个学校，能碰到就打招呼。”
“不说了，你们好好吃。”
他刚准备挂电话，忽然听到对面语调猛地急促起来，像是带了某种情绪：
“这明明是你答应好的事儿，答应好我……我们的事儿！你现在到底有多重要的事儿要忙？因为你们班上午摔倒的同学？”
“你说什么？”凌简的声音变得很冷。
对方没说话，凌简直接道：
“纠正你一下，他不是摔倒，是见义勇为。”
凌简的普通话一直很标准，再加上调子不高低沉的时候更多，一直听不太出来京味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稍微带了点儿京痞味儿，好像是超乎这个年纪的狂劲儿。
是因为沈一凡也是京城人？
“还有，他不是我同学。”
凌简蹙着的眉稍微松了点儿：
“是我男朋友。”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转头过去看唐川，对方正在假装目不转睛的看手机，凌简一看，iphone的苹果标都是倒着的。
“别装了。”
“你伤得是胳膊又不是耳朵。”
草。
洪世简？
唐川把手机扔下，凌简笑了笑：
“刚刚是为了堵他话那么说的。放心，咱俩没在一起，你还不是我男朋友。”
唐川：“……”
“有点凶。”唐川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凌简有些诧异：
“对你凶？”
唐川歪了下头：“电话里凶。”
凌简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招呼他来吃饭吧。
唐川坐在桌子前，他也想帮着干点儿什么，可惜凌简硬是什么都不让他干。
凌简炖了半只鸡，一端上来就直接把鸡翅夹给唐川。
“吃什么补什么？”
唐川想把鸡屁.股给凌简夹过去，瞪着眼睛找了半天盘子里好像也没有。
凌简：“找什么了？鸡屁.股我扔了。”
唐川：“？”
凌简很明显地往唐川下边看了一眼：
“那个川哥再补要出事儿。”
唐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还是睁大眼睛：
“屁股还能出什么事儿？又不是硅胶的，还能炸了？”
凌简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个比喻，笑了一声：
“不是你，是咱俩容易出事儿。”
草。
“咱俩谁出事儿还不一定吧？”
唐川不甘示弱。
凌简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唐川缠着绷带的手臂上。
草。
吃完饭之后凌简又把锅碗都刷了，唐川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多。他刚睡醒压根不困，凌简问他想干什么，唐川说没什么特别想干的。
凌简拿出手机搜了搜，附近有个电影院正好有排片，好像是个国外的文艺爱情片儿。
“什么片儿？”
唐川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那个梦，脸色有些复杂。
凌简看着他的神情：
“正经片儿。”
“滚。”
两人去了电影院，凌简买了爆米花和饮料，两人故意挑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唐川只有一只手能动，再加上刚吃饱也不是很想吃爆米花，就一直捏着可乐吸。
电影确实很文艺，还是外国的，只能全程盯着字幕。
大概能看懂是讲男女主角青春时期的暧昧懵懂的，画面倒是挺美，就是镜头慢得厉害，唐川都怀疑他要是没睡那觉现在会直接睡着。
不过有一点儿挺独特的，好像一个配角身上有同性恋的桥段。
起初唐川还觉得自己敏感了，直到画面上两个男生抵着额头抱在一起时候，整个影厅中发出了一阵不小的呼声。
有点复杂那种。
唐川一怔，正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忽然感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嘴边。
手上是淡淡的木香，混合着一点淡奶油的香气。
是凌简喂到嘴边的一颗爆米花。
哪怕电影院都是黑的，唐川一瞬间还是有点儿害羞，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点儿，凌简的手指就绕着下巴去摸他的嘴。
修长的手指摩挲在下巴上，摸得唐川痒酥酥的。
画面上两个男生继续往下亲，凌简手指尖的触感香味加重，唐川感觉自己身上都燥热起来，不自觉地往起坐了坐，低头张嘴，从凌简手里把爆米花吃了。
对方还用大拇指帮他擦了擦嘴角。
一场电影看完，两个人回去的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唐川得躲着伤，估计自己很慢，就让凌简先去洗澡洗漱，自己等会儿把花洒摘下来慢慢洗洗。
“真不用帮忙？”
凌简有些不放心。
“不用。”
“这么害羞。又不是没帮你洗过。”
草？？
“你还帮我洗过澡？”
唐川知道他说的应该是之前自己喝酒那次，但他实在不记得还有过这档事儿啊。
凌简像是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不记得就算了。”
“反正是我帮你。”
“……”
唐川拿了毛巾冲去卫生间，一只手确实很不方便，他勉强把身上洗了，用去洗漱水池前底下冲了冲脑袋。
一个漫长的澡洗完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唐川换了个背心，凌简已经躺在床上了，看起来有点儿疲惫。
“关灯了？”唐川问。
“嗯。”
凌简自从表白之后就没在唐川家里过过夜，知道了再睡在一起，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唐川爬上床，两人一开始都是平躺着，唐川心里怦怦跳了一会儿，僵了一会儿都没感觉凌简有什么动作。
“睡着了？”
“没。”
唐川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发现凌简整个身体崩得很僵很直。
？
“？你睡军姿呢？”
凌简稍微缓和下来一点儿，解释：
“怕碰着你。”
“……”
“你他妈睡我右边，胳膊在左边。要想碰到除非你骑我身上啊？”
“你想要？”
凌简不冷不热说了一句，唐川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眼神。
草，就因为他脸皮薄是吧？
唐川来了劲儿，整个人主动往他身边凑过去，手上也没消停，直接找准凌简怕痒的侧腰捏。
凌简躲了两下，想稍微推了他一下，又怕碰到人手，被他挤得又往床边挪，一闪身差点儿掉下去。
唐川眼疾手快捞了他一把，把人抱回来之后就开始笑。
凌简被他笑得有些恼火，手腿并用把人往怀里一锢，唐川整个人撞进他怀里，胸腔里怦怦地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
两个人隔着短袖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唐川被这么搂着，一时间开不出半句玩笑。
沉默了好一会儿，凌简道：
“川哥，上去去医院那会儿，真的很害怕。”
唐川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他感觉到凌简其实今天一整天都有些紧绷，没想到还是因为他受伤的事儿。
“真的不严重简哥。以前受过比这严重的伤，都好了。”
“我这种人，命硬。”
“你看，我全身连一个疤都没有。”
唐川伸着胳膊腿想要给他展示证明，凌简却没看，反而把他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唐川上辈子双腿残疾坐了轮椅之后是怎么挺过来的。
男生身上的体温偏高，温热的鼻息喷上身上，接触在一起的皮肤变得敏感，尤其是还在床上抱在一起，唐川身体出现了一种难以控制的变化。
他尽量弓了弓腰，声音有些沙哑道：
“不就是高中不打架嘛，答应你。”
凌简还是抱得很近，像喝醉了一样。
唐川身上燥热地难受：
“以后都不打了行不行？”
“别人打我我就站着不动，盯着对方乖乖挨打。”
唐川说完自己都笑了两声，他感觉到凌简也稍微松动了一下：
“以后没人能打你了。”
中二发言。
唐川没再接茬，又跟他扯了两句，却感觉凌简抱着他时候体温好像又升高了点儿，搞得他也更难受了。
唐川正纳闷他是不是忽然生病了，伸手在凌简额头上摸了摸，感觉不太明显。
他还想再往别处摸摸，就感觉那条胳膊忽然被凌简握在手里：
“别乱摸了。”
“我草……”
这他妈额头也算乱摸？
唐川刚想支棱起来和他辩解两句，忽然感觉凌简声音哑得厉害：
“懂了？”
草，唐川本来就难受，被他这么一动全身更像着火一样。
凌简比他好不到哪儿去，沉浸的情绪和抱在一起让两人的触感都无限放大。
几乎是一个冷水澡都解决不了的程度。
凌简低头，先是亲在唐川的鼻梁上，然后一点点往最唇上落。
唐川没躲，稍微扬起头，动作有些笨拙地去迎着他的唇。
黑暗的环境中只有薄薄的一层月光透进来，少年下颌轮廓被光勾勒成银瓷色，半睁着的眼神有些迷离，散着说不出的诱人感。
凌简翻了个人，避开他手上的胳膊蹭在他身上，两人缠着把被子踢开，就算没接吻，这种一个个轻吻落下都够撩拨。
唐川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稍蹙的眉头像让整个表情多了几分易碎感。
“简哥，我难受……”
“手又疼了吗？”
凌简修长的手指小心搭在他没裹着的地方，手背蔓延到手掌处的青筋格外明显。
“不是手……”
“草简哥……你能先放开我吗……”
凌简明白了他的意思，松手。
但换了地方。
都是男生，懂得哪该碰哪不该碰。
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一点儿撩拨都经不起。
“草，你他妈……”
唐川耳朵像是要充血一样，一股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想抬脚去踹凌简，根本没什么力气。
凌简压根没听，身体压迫感也传来，唐川被挑得难受得厉害，他只有一条胳膊，边试图仍开他边低骂：
“你别得寸进尺啊……”
不当人了。
草……
唐川费劲儿地翻了个身，身上裸口在外的皮肤，从脖颈到胸前皮肤都被蹭地泛红起来，扬翘着下巴，喉结因为用力呼吸都被牵动地上下滚动。
“川哥，你手伤了。”
“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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