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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个姨娘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那现在也够惨的啊！
其实夏棋然请他来看一个姨娘，张太医内心有些小不爽。
医者虽然不属于士农工商，好像不入流的样子，可太医好歹是皇家大夫，小小的姨娘哪有资格让太医看诊？
不过，看在同以密王为主的份儿上他就不计较了，万一密王荣登大宝，夏棋然的身份自然比他高得多。
所以，张太医还是很尽心尽力：“这位姨娘的情况很糟糕，这一跤摔得很重，时间又拖得太久，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保不住了。”
“需要用药将胎儿引下来，姨娘得做个小月子养一养，养不好将来想要再怀就难了。”
心绪毫无波动，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不说官家后院，皇宫内院都是一样的，甚至情况更加严重。
夏棋然整个人呆住，似乎有点受打击。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可当真听到这个事实也有点无法接受。
两个孩子，竟然一个没保住，时间太久？莫不是那姓叶的喝酒误事，水平再差也能拖一拖等张太医来吧！
这个时候夏棋然完全忘记了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请张太医的，还是瞧着叶大夫醉得分不清方向才另做考虑。
孩子没了，总得有个人背锅。
现在看来苏氏摘得干净，当时正在查看下人的忙碌，欢喜班的表演准备，还能控制江姨娘的行动不成？
“哦，张太医不如留下喝一杯薄酒？今儿个府上也算热闹，累得你走一趟了。”夏棋然塞了一个红包过去，邀请的说道。
本来也给了张太医的帖子，不过张太医早上出诊就没来，只是让管家随了礼，如今留下也无妨。
“那……张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向夏大人讨杯酒喝？”张太医捏了捏红包，满意的应了下来。
夏棋然笑了：“应该的应该的，一杯薄酒，张太医不要嫌弃才好。”
两人客气了一番，夏棋然让夏炼将张太医送去席上，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充满阴霾。
这个时候老夫人才得了消息，到了院子，脸色相当难看，连手都有些颤抖。
“三儿，江姨娘如何？孩子呢？”
夏棋然眼神黯然，摇了摇头。
老夫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愤怒：“谁，到底是谁？”
没想到江姨娘在她的看护下依旧出事了，孩子照样没保住，让人浑身发冷。
而且，当初她是答应了夏棋然要照看好江姨娘的，现在如何交代？简直啪啪打她的脸。
夏棋然依旧摇了摇头。
老夫人咬了咬牙：“你说，是不是苏氏？”
夏棋然皱了皱眉：“娘，暂时还真不清楚，苏氏在忙别的事情，有很多的证人，而且，我问过丫鬟荷花，江氏是突然觉得有些烦闷，想要出去透透气的，结果走上小路就滑了一跤，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老夫人皱眉：“滑了一跤？那地上可有东西？”
夏棋然愣了一下，看向了夏炼。
为了不让人看笑话，他急着将人抱走了，剩下的交给了夏炼，到现在还没来得及问。
夏炼恭敬的说道：“老爷，老夫人，奴才仔细的查看了，江姨娘摔倒的地方有一块油渍，油渍上面有脚印踩过滑到的痕迹，看得出来，江姨娘的确不是意外摔倒。”
夏棋然吃惊：“真的不是意外？”
原本也不指望查出什么来，没想到有人下手竟然做得这么明显。
夏老夫人沉默了半晌：“油渍？”
“今天宴请客人，这种场合的地面都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哪怕不小心倒了油都会及时处理，怎么……还刚好就江姨娘踩中了？”
夏棋然叹了口气，心口发闷。
大喜之日出这样的事情就够让人糟心了，可瞧着这手段会不会太明显了？
是有人在向他这个一家之主挑衅？还是自认为他们绝对查不出来？
或者想得更深入一点，他们查出来了，也不能把他怎样？
越想越烦闷，夏棋然突然觉得这事儿其实很棘手，不查吧，他白白失去一个孩子也不甘心，而且无法给江姨娘一个交代。
继续查下去又怕牵扯出更多让人难堪的事情，好好的一个家，或许因为这就得起了隔阂，再也回不到当初。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若是家庭不和，还有他受的。
老夫人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己的威信被人挑衅了，而且将她的脸面扔在了地上踩。
“查下去，继续查，这件事若是不搞清楚，老身睡觉都不安稳。”
“这个家竟然有这等坏心思的人，要是放在你我身上，岂不是要人命啊！”
来到京城后，老夫人明显感觉对夏府的控制弱了许多，这等手段竟然也能出现，简直算准了她管不着。
“娘……这事儿，真的要查吗？”夏棋然淡淡的说道。
老夫人一愣，细细品味，终于听出了儿子话中有话。
像是想到了什么，老夫人神色颤抖：“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可能她一直不敢去想，可并非她不提，夏棋然就真的想不到。
“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到若是儿子的孩子越来越少，对谁最有利？”
老夫人气得哆嗦，很想一巴掌给夏棋然扇过去：“你……你有没有良心，竟然竟然连这都怀疑？”
“娘，这关良心什么事儿？难道我不怀疑事实就不存在吗？娘能够保证这件事情绝对跟他们无关？”夏棋然眼神微冷：“若是娘能保证，那儿子就继续查下去，誓要将凶手抓出来，那可是儿子的骨肉。”
老夫人唇瓣微动，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是的，她真的不敢保证，就像当初的苏氏，小小一碗燕窝粥有多少人的手脚？
说句不好听的，皇后都是背锅的。
夏棋然冷笑：“看来娘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去想。事到如今这个家已经回不去了，可现在，绝对不能查下去，万一结果不是娘能接受的，儿子也难熬。”
“何况，后日儿子就要离京办事，哪有那么多时间折腾这些内院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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