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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白氏就是太不通庶务,才让他觉得自己娶了个花瓶。
在外忙碌了一整天,回家还要管这一摊子烂事儿。
这哪里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当初苏氏能入他的眼,个人能力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现在看来,苏氏对付小场面还行,家族大了就撑不住了。
如今了解得越多,夏棋然的眼界也开阔了,只能感叹庶女就是庶女,所接受的教育是不一样的。
老夫人颓然,仿佛瞬间老了十岁都不止。
“好,这事儿你忍耐得下我也没有异议,你的顾念为娘知道,为娘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再有下次,你要作何处置?娘都不会反对。”
“不过,前提是你想的都是事实,可别冤枉了自家人。”
得到这个保证,夏棋然心里舒服了不少:“谢谢娘,那这事儿咱们偷偷的查一查,好歹知道真相。现在这个家还不能散。”
老夫人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力气,手脚发软的点了点头,任由江妈妈扶着离开了。
夏棋然看着老夫人离开的佝偻背影,多少升起一丝愧疚。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其实他并不知道江姨娘的事情是否跟两个兄长有关,但是上次苏氏的孩子绝对少不了兄长的手脚。
只可惜他连提都不敢提。
这次刚好借机让老夫人以后不再插手,这次的退让等于是逼迫老夫人做出了选择。
都是儿子,当年也是患难与共走过来的,只可惜感情已经变质,他想要更上一层楼,家里的人事就该清理一番。
至少夏棋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养大房二房一辈子,若是老夫人去世就分家未免名声有碍,那就只能等兄长自己贪婪出手了。
原本夏棋然心里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还没有好好想清楚,可大房二房的迫不及待超过他的想象。
这次江姨娘的事件让他下定了决心,自然先处理老夫人这边。
老夫人的脚步有些凌乱,江妈妈用了力气也差点扶不住。
瞧着老夫人身体颤抖,江妈妈有些心酸:“老夫人,三老爷他怎么能这么想?这事儿都还没有查呢,怎么就率先怀疑上了?”
老夫人眼睛一湿:“只怕那两个脱不了干系,上次苏氏的事你真以为三儿不知道吗?他是给大房二房留了面子的。”
“凡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两位兄长都没有把他当弟弟,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还存多少?”
江妈妈一噎:“那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三老爷,他对大房二房一直都是很好的。”
“确实,老大和老二贪心不足,先出手就不能怪三儿翻脸无情。”老夫人倒也明白:“可是,我这心里难受啊!”
说着,老泪忍不住流出来,老夫人许久不曾这么伤心了。
“老夫人?”江妈妈一惊,多少年没见主子伤心流泪了?平日里折腾着演戏自然不算。
老夫人凝噎:“能不难受吗?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年老大老二读书不如老三,家里只供养老三读书,如今算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
“可老三越是好,老大老二心里就越是怨,就会想啊,如果当初读书的是他们,今日的辉煌会不会就是他们的了?”
“靠着老三过日子总不如自己,哪个男人没有一点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宏愿?”
“唉,当初也是我没本事……”
老夫人的自言自语被吹散在风里,唯独近处的江妈妈听了个全,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尽管三老爷做得没错,可也当真伤了老夫人的心。
夏雪宓很快得了消息,挑眉若有所思:“让人查一查,后日夏大人都去办什么事?”
浣纱点了点头:“看来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夏雪宓认同:“重要到都提醒了父亲想要处理大房二房?这是忍不下去了呀。”
“不过想想也讽刺,苏氏还是正妻,过年时出事已经查到了真相也没对大房二房怎样,江姨娘一个妾,甚至真相还没有着手查,反倒是让父亲下定了决定。”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姨娘比苏氏重要多了呢!”
尽管外部原因是关键,可旁人不清楚啊!
就连夏府的下人也只看到夏棋然对江姨娘的重视,这次苏氏的脸被打得不轻。
浣白呵呵一笑:“小姐,奴婢算看出来了,老爷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做事全凭喜好心情,跟江姨娘无关呢!”
夏雪宓轻笑一声:“确实,今日哪怕不是江姨娘,换成其他姨娘也一样。”
可怜苏氏被打脸,江姨娘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夏棋然作为男人都做了什么事儿?
苏氏和老夫人重新出现,客人们纷纷打量,却瞧不出什么破绽来,忍不住有些失望。
不过,猜也猜得到,江姨娘那肚子就算还保得住也不可能好,十有八九孩子是没了。
晚饭吃得正热闹的时候,夏棋然举起酒杯:“各位同僚,各位夫人,各位公子千金,欢迎来到夏家做客,这是夏府第一次宴客,各位能给这个面子,夏某……”
话没有说完,突然又是一声惊呼。
没有太大声,却也打算了夏棋然的发言。
老夫人条件反射的抖了抖,对于意外的声音有阴影。
夏棋然本意是说两句,好让大家忘了江姨娘的事儿,可总有人赶在这个时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老爷,好像是龙姨娘!”夏炼张望了一下,记住了位置。
夏棋然心下一咯嗒,丫鬟绿叶已经跪到面前:“老爷,姨娘晕过去了。”
夏棋然一噎,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可能不管,只得三两步走过去,看见龙姨娘倒在地上,脸色黑如锅底。
“麻烦张太医了……”
有种流年不利的错觉,这些女人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动不动就晕倒。
幸好张太医留下来吃酒,上前把了把脉:“呵呵,恭喜夏大人,这是好事儿,龙姨娘是喜脉啊!”
夏棋然吃了一惊,眼神莫名。
夏老夫人倒是高兴了一丝,冲淡了心里的阴霾。
苏氏也一脸震惊,盯着龙姨娘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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