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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几乎让他窒息。
“林溪！”他骤然过去把她抱下来，手臂青筋凸起，清寒的眉目冷的可怕，“不许胡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姑娘一把被他抱了下来，身子落在他怀里，也不挣扎，不闹，就是满脸的泪水。
陆时渊一颗心像被狠狠刺了一下，伸手将半开的窗户关好，用力握着她的手腕检查，手腕的地方已经磨的发了红，好几处破了皮。
还好没有血。
陆时渊幽深似海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好半天，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没有缓下来。
“告诉我，你刚才想做什么？”陆时渊盯着她，声音有些沙哑。
更是难以置信她的荒唐。
林溪垂着眉眼，晶莹的泪珠还挂在她的睫毛上，摇摇欲坠。
“说话。”陆时渊嗓音更冷。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让她吃痛。
女孩瘦小的身子吓得狠狠瑟缩了一下。
滚烫的泪水砸了下来，大颗大颗，落在他握着她的手背。
陆时渊感觉到了蚀骨的温度。
从他的手背，沿着四肢百骸，一路烫到他心底。
“我知道，我又伤人了......”她咬着唇，发丝被泪水沾湿，狼狈的黏在脸上的疤痕处，“陆老师，我又做错了，你把我关起来吧，或者送我去坐牢......”
陆时渊静静的注视着她。
她眼泪掉的越来越凶，不住的抽泣，“我不想伤害齐嫂......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没有撒谎，那会儿脑子真的不受我控制，我就是想杀人，好像只有杀了人，我才能解脱......怎么办，我根本控制不住……”
她不敢想当时她拿着玻璃杯的碎片割齐嫂手腕的时候，齐嫂那惊恐绝望的眼神，齐嫂本来是可以和她殊死一搏的，但可能是怕她怀着孕，不敢用力反抗，一直在哀求着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那是齐嫂，那是处处照顾她温暖着她的齐嫂，那不是伤害她的那些人！
甚至在陆时渊质问她的时候，她脑子里依旧没有完全清醒，就好像被恨意操控着，说出的话和做出的行为都不是发自她本心，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这样疯狂又狠戾的自己，让她觉得好可怕。
也更不敢去想，如果她有朝一日对陆时渊动了杀心，那要怎么办，陆时渊一定会对她失望透顶，她也会恨死自己，如果真的那样，那她宁愿现在就杀了自己。
小姑娘一边擦眼泪一边哭，身体不停的颤抖，“其实，其实我清醒之后我就收手了，但差一点就来不及了......陆老师，我怕我有一天也会那样对你，我们离婚吧......你让我自生自灭，我不想伤害你......”
陆时渊闭了闭眼，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按着她的脊背将她拥的很紧。
他抚着她的后脑，喉结隐忍的滚了一下，只说了一句，“我不会跟你离婚。”
林溪呜咽着哭，听见他轻声的叹息，“小溪，你现在只是心理上出了问题，情绪有些偏激，别怕，这不是什么大病，慢慢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
林溪眼睛里全是氤氲起来的水汽，眼神有些发空，喉咙哽咽的厉害。
她觉得，她大概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从喉咙缝里挤出来，“可他们要逼你离婚，他们要逼你娶书岑。”
“我不离，”他回答的很干脆，“我说了，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爱人。”
“可我现在是丑八怪，小孩见了都会吓哭，”她咬着牙，委屈的掉泪，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书岑她比我漂亮。”
陆时渊微微低眸，知道她定然是又没有安全感了，宽厚的掌心落在她的头顶，掌心的暖意贴着她，试图安抚她。
“在我眼里，漂不漂亮和外表没有多大关系，小溪，不要过多去纠结外貌的问题，女人都会老，只要多读书，心怀善意，努力做好自己，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世人，没有人会觉得你丑，你现在不懂这个道理没关系，等以后，你慢慢都会明白。”
其实类似的道理，他已经跟她说了很多遍，小丫头很聪明，也很懂事，每次说的她也能听进去，但是她情绪控制能力有限，每次一遇到新的刺激，她就会完全失控，完全不记得他说过什么，会重新陷进极度的自卑里，就像一只受尽了欺负的小猫，重新把自己缩进窝里，他需要耗费更大的力气和耐心，才能再次将她一点一点诱导出来。
但今天的诱导，显然没能那么顺利。
小姑娘趴在他怀里，声音倾泻出几分委屈，“可书岑说，你摸了她的胸。”
陆时渊眉心蹙的很紧。
可也几乎是在这一刻，就突然明白了她会情绪崩溃的原因。
不止是协议书。
林溪从他怀里坐起来，乌黑湿漉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说出的话相当过分，“陆老师，你会对书岑有生理反应吗？”
陆时渊脸色瞬间黑沉。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掰开她脑袋看一下里头到底装的都是什么。
“你觉得？”他面无表情反问。
林溪低头，抿着唇。
她没有自信。
她不知道。
她身上的浴巾有些松垮，坐在他怀里的时候又松落了几分，她干脆又一把扯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覆在心口。
“那她的胸有我的软吗？”
“别闹，”陆时渊收了手，怕她冷扯过浴巾重新给她裹上，可手臂却被小姑娘强势的按住。
“你还没回答我，”她委屈的瘪了瘪嘴，看样子，是又想要哭，“你喜欢摸我的还是摸她的，摸了以后，你会不会想跟她上床？”
陆时渊简直听不下去，小丫头越说越过分，他耐着性子，眉目温沉，“小溪，我能理解你没有安全感，但不可以这样不信任我，随意猜忌，时间不早了，去睡觉。”
林溪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心底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像被点燃，她抱住他，赖在他怀里，“睡不着，我要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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