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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辆收进空间的房车，柳絮在m市没什么其他交通工具。
当初来翡翠湖是打的出租，购买物资是租的卡车。
况且水退去后，车辆的用途很大，包括上一世的柳絮，人生的最后三年也是在车队中度过的。
车就是人的求生机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柳絮也不打算随便扼死陌生人的求生之路。
她正打算水退去后，到黑市多换点其他交通工具。
等该走的人都走了，再去顺走死人的车，也不是不行。
好在短期没有什么出远门的需要。临时安全区毕竟要覆盖周围社区，所以离翡翠湖也并不远。
柳絮出门前从空间里掏出了个手推平板车，推着平板车就走去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船，但大部分人都有活动自如的腿，柳絮推着平板车，走在热风里，感觉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人都多了许多。
有人劫后余生，和许久不见的亲朋好友抱成一团痛哭；有人正和邻里发生争执，几个人掐成一团。
许久没有这样踏踏实实走在地面上，所以柳絮心情还不错，没有被周遭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到。
不一会儿，走到安全区，周围人倒是更多了。
安全区附近熙熙攘攘，正在排队进安全区的人很多，大多数胳膊上都戴着袖标。
看袖标，这都是安全区的居民们。
能这么大规模地出动，想必是安全区在派遣居民工作了。
安全区放弃供居民白吃白喝，也是理所应当。这就是个没底的黑洞，短期还好，但末世持续这么长时间，社会秩序还不见恢复，安全区要是继续只消耗不创收，早晚会垮。
用劳动换取口粮，这才是末世里最常见的模式。
排了好一会儿队，才终于排到柳絮。
柳絮递了身份卡，这一次刷完卡，再进行面部和虹膜识别后，就顺利地进去了。
薇恩也没和她解释太多，只在她来之前通知了一声，说现在不需要办公人员领进门了。
不知道是偷物资的贼被抓住了，还是迫于大量人员进出的局势，不得不放开门禁。
但柳絮不打算多管闲事，也没有多问。
现在安全区人员流动起来了，驻地武警和巡逻员也变得更加忙碌。
小黄毛见到她，连话都没搭上，就被杨志毅拽走了。
人太多，尤其还是这种人心躁动的局势下，这正是他们忙的时候，实在不适合闲聊。
柳絮向小黄毛和杨志毅稍微点了点头，然后绕到了办公处。
舒月仪正坐在办公处最里面，见柳絮来了，便让小薇去帮忙装柳絮的最后一份分成物资。
薇恩马上就去了，柳絮正打算坐在办公处唯一的那条沙发上，舒月仪却忽然招呼了一声：
“柳女士，您方便来一下吗？”
舒月仪打开了身后那个小屋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絮抬了抬眉。
她的直觉告诉她，或许舒月仪让她来取物资才是其次的。
正事在这等着她呢。
……
在人家的地盘上，柳絮也没有拒绝，坐进屋里，舒月仪也进屋，关上了门。
舒月仪的神色有些沉重：
“柳女士，您最近是不是去过黑市？”
这是……打击投机倒把，抓住她这个典型了啊？
柳絮没回答，而是没有任何波澜，模棱两可地反问：
“黑市？”
舒月仪露出有些无奈的“别装了”的眼神，叹了口气:
“放心，我不是来替其他同事来抓你典型的。”
但显而易见，柳絮多疑，没那么容易动摇，只是耸了耸肩：
“抱歉，我不太懂。是有什么事吗？”
这人真是一点口实都不落下。
舒月仪掐掐眉心：
“我相信您懂得，我就直说了……我们最近在调查黑市背后的那位人物，最近在埋伏调查时，调查人员正好看到了您。”
准确来说，是柳絮最近和黑市那位交易太频繁了，想注意不到都难。
不过调查人员只是注意到，有个戴墨镜戴口罩的女生回回都来，每次都停留在同一个摊位前。
调查人员这才终于锁定到这个摊位。
但这女生也不容小觑，她警惕心很强，跟踪也不容易跟踪，不是跟着跟着就被甩掉了，就是派去的跟踪人员，再也没能回来。
还是某次调查人员向舒月仪借人的时候，小薇大惊失色地回来，给舒月仪说她看到柳女士了。
舒月仪提拔小薇，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小薇心细如发，记忆也很好，做秘书非常适合。
大黑天的，还戴了眼镜和口罩，要是换其他人，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但舒月仪没有向调查人员透露，而是把柳絮的身份瞒下来了。
……
说到这个份上了，柳絮也没否认什么，只是接着向下问：
“我？所以呢？”
舒月仪把自己瞒下柳絮身份的事告诉了她，然后十指交叉：
“看在我帮了你一次的份上，给我交换点黑市的消息，也不过分吧。”
柳絮没说话。
舒月仪似乎料到了这副场面，解释道：
“我不需要太多消息，只要一个，我想知道，在那个摊位进行交易，需要什么样的暗语？”
柳絮倒是不怀疑舒月仪说话的真实性，能把她交易时的打扮说得那么清楚，估计是真的见到过她。
柳絮探究的目光挪到舒月仪脸上：
“你们是打算一举捅毁黑市核心？还是打算怎么样？舒长官，你帮了我，我告诉你消息也是两不相欠，理所应当，但您也得给我这小老百姓指条明路。”
柳絮听舒月仪透露了一些消息。
这整件事本身其实就是乏味可陈的权力斗争。
“小薇告诉过你安全区失窃的消息吧？说起来弯弯绕绕的……其实都是一些安全区长官虚假上报，监守自盗罢了。”
这种人并不少见，柳絮上一世呆的安全区的长官，就是这种自己贪走大多数物资的人。
舒月仪没有透露太多内部的事情，省略去了所有的细节，只是又扯起另一个话头：
“黑市背后的团体，据称物资十分丰富，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猜，他们的大量物资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也没多说，但柳絮瞬间联系起来了。
黑市背后的团体，恐怕就是和那些监守自盗的长官相勾结，才有如此庞大丰富的物资来源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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