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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卖出一万发子弹，其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甚至，说不定调查组的探员里就有内鬼。
不然调查这么久，才刚刚确定有异样的摊位，未免效率太低下了。
但柳絮对掺和这些事不感兴趣。
她只是想了解情况，方便她继续舒舒服服活着。
勾心斗角的事，还是留给官场上的大人物们吧。
“从您这里得到暗语之后，我们会派人进行接触，进行交易，建立信任。周期不会太短，您如果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最好在两三个月之内做完。”
舒月仪暗示道。
两三个月后，估计就要收网了。
柳絮扬了扬眉。
她以为舒月仪会说以后不要再去，结果舒月仪居然默许了她继续交易，甚至告诉了她收网时间。
柳絮不觉得这份包容会是免费的。
“当然，您要是愿意加入并配合我们的活动，那是最好的。
我想黑市背后的那位不会太简单。您这样背景单纯、足够聪明、又和他们有过交易的普通人，比起都有官方背景的探员，更容易取得他们的信任。”
果不其然，舒月仪循循善诱道。
但柳絮没多说话，从办公桌上撕下一张纸，写下了交易时需要的暗语。
她把纸张推到舒月仪面前。
柳絮淡淡一笑：
“抱歉，我的回报仅限于此，至于其他事情，我不怎么感兴趣。”
舒月仪快速地阅读了纸上的内容，将纸压在文件之下。
至于合作，终归不能强求。
舒月仪揉揉太阳穴，然后点了点头：
“好，如果有哪天你回心转意了，随时和我联系。关于你之前的事，既然你已经给了我暗语，我也不会向外散播。”
柳絮起身：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舒月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你是在滨海市上大学吧……你要听听滨海市的消息吗？”
柳絮怔了一下。
这个时间，滨海市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柳絮点了点头，重新坐下来。
“滨海市已经……”舒月仪措了措辞，“已经空了，就在一天前。”
这件事情没有向大众播报，以免引起群众惊慌。
滨海市还没从大地震中缓和过来，暴雨、极热又纷至沓来。
上一世，滨海市也是最早人迹灭绝的城市。
柳絮其实不怎么惊讶，但还是在舒月仪面前表现出茫然的表情。
“两极冰川融化，某些岛国已经被上升的海平面淹没了大半。滨海市面临的情况也类似。”
滨海市的地理位置与名字相称，一侧靠海，还有某条河的入海口。
那里海拔很低，海平面一上升，海水就立刻倒灌。
“沿海城市居民正在一批批向内陆撤离，滨海市已经空了，m市政府未来某天也会组织内撤。”
滨海市不只是变成空城，而是再过一阵，就要在地图上消失了。
m市虽在隔壁省，但和滨海市的实际距离并不特别远，不可能作壁上观。
难怪气象局预测，m市有一天也会消失。
柳絮点点头，忽然问道：
“能告诉我，现在海岸线蔓延到哪里了吗？”
……
打听完消息，柳絮推着物资，离开了办公处。
一靠近水泥房附近，浓烈的汗水酸臭味立刻袭来。
柳絮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忽然听到斜后方传来一声尖叫声：
“毅哥！毅哥！你没事吧！”
是小黄毛的声音。
柳絮这才向身后瞥了一眼，却见杨志毅的高大壮硕的身子晃了晃，直直栽倒下去。
一个小物件从杨志毅兜里掉出来。
柳絮眯起眼睛，忽然有些在意。
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包围起来，小黄毛也慌张地大声喊着。
有其他巡逻员跑去叫医生，人群中马上有人喊道“医生在外头治中暑的呢，不在啊”！
巡逻员进退两难。
“去办公处叫个管事的！要点甘露醇和凉水来！”
一声清脆的指示从人群外传来。
柳絮兜里揣着这次分到的一瓶安尔碘，挤进了人群。
巡逻员看着这个陌生女人，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
“快点去！”
“啊……好！”
杨志毅倒在地上，闭着眼睛，意识昏迷，柳絮蹲下摸了摸颈动脉和鼻息，都有些加快。
皮肤滚烫，应该是中暑了。
今天温度五十出头，他六十度打群架都能赢，五十度居然会中暑？
“你、你会治病啊？”小黄毛慌张地问。
“不会。”
柳絮说完抬起头，指挥着其他人把杨志毅先抬进屋。
而她自己将杨志毅掉出来的小物件悄悄捡了起来，收进空间。
巡逻员带着个办公处人员回来了，一个人拿着注射用的大袋甘露醇，一个人端着盆水。
办公处人员开口了：
“冷疗需要的用具被医生带出去了，刚刚已经派人去叫医生了，女士你……”
柳絮没多说话，拿过甘露醇。小黄毛也连忙跟着端过水盆。
“往他身上洒水降温。”
柳絮指挥了一下小黄毛，然后低头研究起甘露醇。
她在课本上看过怎么静脉输液，但毕竟不是学护理的，也没有真正训练过。
柳絮从兜里拿出一瓶这次分到的安尔碘。
照葫芦画瓢地用安尔碘消毒，柳絮一针扎下去，没见回血，柳絮只能拔出针，重新扎。
柳絮连扎三回不成，小黄毛看得自己手都疼。
但人家愿意来帮忙就挺好了，他自己更不行。
小黄毛只能建议道：
“那啥……你要不试试这只手？”
小黄毛把着杨志毅的另一只手。
“这次还不行就换。”
柳絮说着，又扎了一次。
这次成功了。
柳絮调节好输液器，忽然又皱起了眉。
杨志毅的另一只手，一直捂在腹上，小黄毛挪走了那只手，柳絮忽然发现，杨志毅制服的腹部被粉红色浸湿了。
把巡逻员制服掀开，杨志毅腹部有一道大口子，似乎康复到半截就发炎了，现在正流血流脓。
血和脓混在一起，成了诡异的粉红色。
……怪不得这么壮的人现在反而中暑了，是因为伤没好全啊。
“卧槽……”
小黄毛傻眼了。
毅哥啥时候受的伤？他咋不知道？
周围人也倒抽一口凉气，开始小声讨论他是和谁打架斗殴了。
安全区不允许打架斗殴，违者要扣一整天的口粮。
办公处的人还在这儿看着，杨志毅这下被抓到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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