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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闷不吭声地坐了会儿，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看着就没拿什么好心思。
汪无余怕他打歪主意，耽误虫谷的剧情，立刻说，“别想了，那群人比你精，当初又是战乱的时候，走过一遭就铁定没物件儿剩着。”
胖子这才没滋没味儿地咂咂嘴，似乎是歇了心思。
既然胖子醒了，胡八一也算有人打发时间，就跟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虫谷的准备。
汪无余在一旁听着胡八一他们罗列装备，从防水垫、工兵铲一路说到网兜去了，还兴致勃勃的给自己安排昆虫学家的身份。
这个年代出行全靠介绍信，胡八一有shirley杨帮衬，这点证件还是有着落的，他和胖子研究了一通，就来问汪无余，“你们呢？要一道去么？介绍信一起开也不费事。”
其实听胡八一他们讨论的时候，汪无余心里就已经有了想法，齐羽被关在疗养院里，绝对是某些人故意而为的。
此后，齐羽又消失了那么多年，但按照吴邪的回忆，鬼娃娃齐羽有段时间是住在杭州吴家老宅的。
可现在齐羽也没有变成鬼娃娃，自然就不能露面了。
而且那个诡异的像破麻布袋子一样的小黑娃娃，到底是不是真的齐羽，还两说呢。
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我和齐羽肯定要一起，他家里出了差错，暂时要跟着我的，至于那小哥儿......”汪无余冲上铺的张起灵扬了扬下巴，又对胡八一道，“恐怕还得回去另作打算。”
胡八一听了一路九门的事，知道情况复杂，那九门老大——张大佛爷，他自己个儿搞出来的疗养院，居然把和他一同考古的张家小辈、九门自己家的小辈一起都抓了，也不知搞得什么勾当。
再加上汪无余说起那坑人的小娘皮，讲她说话半真半假的，胡八一就清楚，那小娘皮所说，关于九门那部分是真，关于解毒的妙药赤丹珠却是假的。
这糟心丫头，是成了心的诓他们趟老九门的浑水。
“也好，跟我们一路，还能捞点明器，回来换点烟酒钱。”胡八一看这三个小子，年纪都才二十来岁，脸嫩生得很，想必掺和不过老一辈的那些恩怨，还不如同他们一路去虫谷安全呢。
“你倒是没说，你多大了？”胡八一想到这里，语气柔和了不少。
“二十二了。”汪无余老实回答。
“还是孩子呢。”胡八一不免唏嘘，歪头去看汪无余上铺的齐羽。
“我年纪大些，二十六岁。”齐羽闷着声音回了一句。
“也不算多大。”胖子挥了挥手，扒着铺子看了眼张起灵，倒是也没指望他说话，只看了一眼张起灵的脸，就缩了回来，拿胳膊顶了顶胡八一，小声说，“喏，他估计也就汪无余这么个年纪。”
汪无余抿了一下嘴，也不反驳，心里偷偷地笑，心说：你知道他今年多大不得吓死？根据多方资料证实，他可是03年生的——1、9、0、3。
还有齐羽，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26岁，左右齐铁嘴去海外躲清闲了，齐羽就算56也没个人证实的——不过按剧情算，齐羽应该也就二十来岁，和吴三省差不多的，不至于说谎。
“哎，小小年纪趟这浑水。”胡八一摇了摇头。
其实像汪无余这种年纪很小就到处跑的，心里都门儿清，自己能把事儿办的条儿顺，肯定不用外人操心。
胡八一也没想劝汪无余，人家是有家底在的，懂的东西搞不好比他那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还厚。
十个他再绑上十个胖子，都不一定赶得上眼前这三个小子，胡八一想着自己也就别去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就汪无余这小子的贼劲头，真一道去了虫谷，指不定要靠谁吆喝呢。
回京一千六百多公里，现在才跑了一半，明儿下午才入京，唠了会儿嗑，胡八一又觉得无聊，又不好再去问汪无余事情，只能忍着。
过了不大会儿，齐羽就说身上不利索，去卫生间，要汪无余扶着。
本来汪无余不想搭理他，可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估摸着这小子有话要单独说，就和他一起去了。
“你有什么事？”汪无余把齐羽扶进洗手间里，隔着门，随口和他聊着。
齐羽呆了一呆，突然小声问，“你和狗五爷是什么关系？你好像对九门太熟悉了......”
“我和老九门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怎么，你要来查？”汪无余隔着门也不知道齐羽是什么表情，不好推断他的意思，随口敷衍他。
齐羽半天没动静。
汪无余觉得奇怪，正要问他，就听到里头突然憋出一句，“你远着点，我撒尿还没被人听过墙角。”
汪无余顿觉晦气，心说，要不是见你支支吾吾有事要谈，谁管你。
往后退了两步，汪无余随便靠在走廊边儿上，也没真走开。
他挺信不过齐羽的，毕竟九门里头各个反骨。要是这丫趁着上厕所的功夫跑了，还真不好找，指不定干出什么崩剧情的事。
但是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汪无余觉得有些不对劲。
“真是见了鬼了，连个娘们都看不住。”
“别抱怨了，事都搞砸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解九那扒皮手段，要不干脆说疗养院那小子死了得了。”
“他好歹是个爷，那么容易骗？”
“嘘。”
汪无余微微转身，装作去看窗外的风景，待这两个男人从洗漱台出来，才用余光一瞥。
好两个平平无奇的中年！
别说扔进人堆，就在同一个车厢，都不会吸引旁人第二眼！
而这两个中年回到座位上之后，齐羽才开门出了洗手间。
汪无余看着齐羽洗手的动作，突然有点拿捏不准了。
这两个男人必定是解九的人，但到底堪不堪用就不好说了。
而且两人谈话说起了一个女人——汪无余想起来他问齐羽“张起灵”的时候，齐羽说，“有个女的也这么问，问完了就犯病，差点弄死我”。
难道齐羽说的女人和这两个男人讨论的，是同一个人么？
他们难道就是得了解九的令，要从疗养院里救张起灵的线人？
汪无余拧起了眉毛，看着齐羽走过来，伸手扶着他，面儿上依旧一副嫌弃他的样子。
但汪无余心眼多，仗着自己一米八六，比齐羽这丫的高，就偷偷拿眼睛把齐羽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
奇了怪了。
遇上这两个人谈话，是凑了巧，还是齐羽这厮真的能掐会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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