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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每次说话的时候还挺严肃的，从他的语气当中，并不能判断出他到底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但是胡八一根据这段时间跟汪无余相处，发现这小子嘴巴一开一合，全是瞎扯淡，就没几句真的。
“还有？”齐羽还真的信了，立刻好奇的趴到竹筏上，随手拿了汪无余的唐横刀，捅了捅竹筏底下，但是并没有发现竹筏下面有什么东西。
汪无余一把拽住齐羽的领子，把他从竹筏上提起来，皱着眉问，“你干什么呢？本来这底下就被那粽子抓了一遍了，老胡做竹筏的时候，又是打着临时用的谱，都是些细麻绳子，没那么结实，你还要拿刀刮一遍？”
齐羽听到汪无余这么说，立刻“啊”了一声，急忙把唐横刀又塞进汪无余手里。
汪无余不接，那唐横刀直接掉到竹筏上面。
齐羽立刻做出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道，“我又没抽出来，是带着刀鞘的，你又不早提醒我。”
“难道这里还有危险吗？”shirley杨听到汪无余和齐羽之间的对话，顿时有几分担忧地回头看着他们，轻声问道。
“我也记不清了，书......它跟我说这些故事，都是好多年前了，记不太清楚的。”汪无余顿了一下，立刻就把话给圆了回去。
胡八一明显听出汪无余停顿了一下，但他觉得这是因为汪无余有很多事情曾听人说起，又有限制使汪无余不能暴露那些人的身份，所以才说成是自己的叔叔。
齐羽脸上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搞的汪无余莫名其妙的。
“不过，大余啊，你叔儿他们来过这里么？这昨儿咋也没听孔雀她嫂子说起啊？”胖子到底还是心细，这句话一出口，胡八一就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胖子对胡八一抬了抬下巴，挤眉弄眼的看着胡八一，冲他做口型：怎么样？这事儿还得看你胖爷的吧？
胡八一冲他比了个“一边凉快去”的手势。
汪无余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直接回答胖子的问题，“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我妈改嫁了，我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齐羽听到这儿，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改嫁？张家人也可以改嫁么？
他本来以为汪无余要么完全失忆了，只记得八爷的事，要么胡乱扯一个故事。
但就算汪无余胡乱去扯，也不至于诅咒自己的家人吧——难道汪无余说的是真的么？他不是张家人，他知道九门的事情是因为他三叔？
而汪无余没去看齐羽，继续说，“我爸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夭折的大姐，那时候孩子不好养的，没活到成人。”
“哎，那年代穷啊，确实不好带孩子，可惜了。”胡八一听了，就叹息一声。
没活到成人，就是指还没活过十六，老一辈把孩子十六岁当做一个“命坎”，久而久之就有了“成人”这么个说法，不过部分地区年龄可能有所差异。
胡八一简单的和shirley杨解释了一下，shirley杨脸上也有几分惋惜之意。
可一旁的齐羽更懵了！他曾经听八爷说起很多关于张家这个家族的事，据说八爷知道这些事，还是因为祖上的一条“祖训”——纹麒麟的不看。
张家的孩子满十五岁要放野，也就是自己下墓，从而证明自己成年，那汪无余的姑姑没活到十六岁，是不是就是死在那次放野中？
没等齐羽细琢磨，汪无余就继续说道，“我三叔没娶过老婆，更不会带孩子，哄我睡觉，讲的都是盗墓的故事，虫谷就是其一，但我不清楚他有没有进来过，也可能是听前人说起的。”
汪无余说话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会认真地看着对方。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诚恳，但其实丫憋了一肚子坏水。
但，汪无余虽然在扯谎，警惕心可没放下。
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力求不错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生怕突然闪现出一条蛇来。
只是，竹筏一直划到了洞穴中间，也没见周围有什么怪动静。
“大鱼，你叔说这虫谷都有什么门道？我倒是记得你先前的时候说起过，但是齐羽没让你继续说呢。”胡八一想起那茬儿，便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汪无余看了齐羽一眼，笑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对胡八一说，“齐羽不让我说，是怕我说的太多，你们怀疑我别有目的。”
齐羽听了这话，立刻惊的退了半步，脸上的表情极度复杂。
哪知道胡八一那边却应了一声，道，“齐羽的担心是对的，要不是见你们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我们一定早就分道扬镳了。”
汪无余看胡八一的反应，却完全在意料之中。
他根本不用“赌”，胡八一他们三个就是投之以桃，报之以琼的性格，拿真心就换真心，拿坦白就换坦白。
见齐羽还在恍神，汪无余拍了两下齐羽的肩膀，跟他说，“老胡他们仨干净，九门那一套就别拿了。”
汪无余和他们说的正在兴头上，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张起灵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汪无余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张起灵身上。
不过几秒，张起灵突然轻声说了一句，“到了。”
没头没尾的，就这么两个字。
到了？什么到了？粽子么？怎么的，还兴它自己偷摸出来取外卖？
shirley杨立刻反应过来，对胡八一说，“老胡！你快把探照灯调一下！是不是快靠岸了？”
随着胡八一把探照灯调高，前头果然出现了“岸边”——其实只是洞壁下一块比较高的岩层。
但是这岩层很长，一直延伸出去了，也比较宽，可以走人。
“他奶奶滴，竹筏子坐的胖爷我两半屁股都湿了，快靠岸！”胖子一下激动起来，铲子划得飞快。
靠岸之后，汪无余等所有人都上去了，自己才趁着拎背包阻挡视线的空档，顺手把那坨粽子的头发，又扔回水道里去了。
本来，汪无余收起头发，就是怕这鬼东西有古怪，现在都要离开了，自然不能带着邪门的玩意儿在身上。
但汪无余万万没想到，这坨头发刚扔回水里，他就听到水里猛地传出一连串的气泡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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