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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娘的。”汪无余本来还提心吊胆的，胖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倒叫他只顾着骂人，也顾不上水道里的动静了。
怪不得他以前看小说，看到好多反派打架前非要和主角对着骂，从而导致“死于话多”的惨剧。
今天，汪无余理解了，有时候身在其中，不骂两句真的不解恨的。
“小胖，你别闹了......”胡八一皱着眉拍了胖子一下，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水道。
河面上此时已经冒出了许多泡泡，整个水道就好像被倒了一船生石灰似的，整个沸腾起来了。
“这是什么？难道还有人皮俑么！”胡八一看着这一幕，脸色一变，道，“咱们快走！”
汪无余也没有继续对刚的意思。
毕竟这水里的动静不小，不是一个两个的，这一波是粽子想开团战，他恐怕抓不过来。
三十六计，先⑥。
“那是不是人头？”shirley杨突然指了一下河道靠近岸边的位置。
汪无余此时离着岸边最近，只好又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个骷髅头。
它整个白森森的后脑勺，全部浮在水面上，阴森森的反射着手电筒的光芒。
“我看，咱们还是先出去要紧，如果没有什么危险，咱们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如果有危险，咱们趁早出去，也免得遭难。”胡八一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这时候，水面上已经陆陆续续飘出了不下五十个人头骨，河面上也不再冒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汪无余看着这些人头骨，觉得有几分奇怪，但这毕竟是献王墓，根据献王那阴损残暴的性子，使用人头祭也不是不可能。
但，汪无余心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人头可能与尸鳖王有关。
“走吧。”汪无余这会儿，是丝毫没有捞上来一个看看的意思。
在地下，不该有的好奇心，最好不要有，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比如现在，万一这头盖骨盲盒开出一群尸鳖王，那可麻了爪了，搞不好要交代在这儿。
一行人顺着这条岩石通道，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前面的路段就出现了坍塌的痕迹。
坍塌处堆积的碎石只要踩一脚，就会滑进水里，根本无法令人立足。
“坏它奶奶的老拐杖了，这条道儿是死的，咱又没有竹筏，剩下的路该怎么走？总不好游过去吧？”胖子大骂了一句，气急败坏地把那些碎石头踢进水里。
张起灵看了一眼汪无余，正赶了巧儿，汪无余也在看张起灵。
见此情况，汪无余不免尴尬一笑，问张起灵，“小哥，接下来往哪里走？”
张起灵微微侧头，好像在仔细分辨声音，过了十几秒，他才矜贵地开口，神色淡然地抬手指了旁边的岔洞，“这边。”
汪无余连理由都没问，直接迈开腿就走，胖子不信邪，非要看指南针，硬说张起灵选的路是往回走的。
“我说了，他耳朵好，走他指的路绝对没有错的。”汪无余听着胖子的质疑，连头都没有回，只是顺着岩层通道，直接往那边去了，顺口回了这么一句。
胖子就气起来了。
胡八一见齐羽和张起灵都往那边去，shirley杨也打了个眼色让他们跟上，便只好重重地一拍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先跟着，看看情况再说。
哪里知道他们只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了外面有轰隆隆的水声。
胡八一不由咋舌，心说这张起灵听力也太好了，可别小看这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少说也有七八百米！
七八百米多远？
如果在乡下，那就是邻村的动静了！
“嘶，你能听得这么远？”胡八一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一句。
他越想越觉得这已经是非人类的范围了，和蝙蝠似的，莫不是靠超声波探路的？
张起灵没有回应。
胡八一还想再问，汪无余却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道，“小哥不怎么说话的，习惯独来独往了。他家族有些事比较复杂，莫纠结这个。”
这话，是解释张起灵沉默寡言的性格，胡八一算是接受，对汪无余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什么都听得远，这水声冲击石头必有振动，二者相互作用，才使他能听到这么远......换成两个人说话，那小哥还不成妖孽了？”汪无余又解释了一句。
胡八一琢磨了会儿，觉得汪无余说的有理，也就不再问了——当然，他心里已经决定，以后哪怕是说悄悄话，也得离张起灵更远点儿。
看着又继续带头往前走的汪无余，胡八一的心思转了一圈，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有汪无余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小欠儿登，在竹排子上漂着，居然还敢徒手去抓粽子，也不知实力到底多强。
只是刚走几步，汪无余又停了下来。
“咋滴，没休息够啊？”胖子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似乎是知道自己刚刚质疑张起灵选的路有问题是不对的，也就没敢再硬气。
“人头。”汪无余皱着眉，看着前头的骨头堆，说，“太奇怪了，这个地方有尸骨是正常的，但是这只有人头，还是摆成了这种圆圈......你们过来看。”
shirley杨几步跨过来，一眼就看到山壁底下，摆放成圆环状的头骨堆，惊奇地道，“这是祭祀时充当祭台的？”
汪无余摇了摇头，犹豫了几秒，还是随手拿了个地上的人头骨做研究。
这人头骨十分自然，唯一让汪无余觉得离谱的是，他在这颗头颅内部，竟真的发现了蜂窝状的组织。
“我草......”汪无余骂了一句，下意识的就想把头骨砸了，但紧接着，他看到人头颅里的蜂窝状组织内部，似乎有些小黑点！
这些头颅内部的蜂窝状组织，已经非常薄了，近乎半透明，这下看到里头似乎有活虫，吓得汪无余手都颤了一下。
他吸了口气，将头颅放回原来的地方，退了几步，轻声道，“出口在哪......小哥，快，快离开这儿！”
哪知汪无余话音刚落，头颅堆里突然响起了古怪的声音——
“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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