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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外面纷纷扬扬的下着雪，平和而安静。
可皇宫之上却萦绕着挥散不去的死亡之气。
一场属于薄聿单方面的屠杀，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着。
他做到了他说的话，每隔半个时辰，薄芊月不做决定，那两头蛇便会毫不留情的卷走一人。
皇帝怔愣着，似乎被吓懵了，坐在地上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见此，薄芊月低声咒骂了句废物。
那两头巨蛇不好对付，尤其是在薄芊月本身就有伤的情况下。
原本她想的是释放一成以上的灵力，将秩序的执行者们引过来，由他们来对付薄聿。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试了好几次，执行者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就好像执行者跟人间的联系断掉了一般。
不仅如此，她还被两条蛇轮流鞭挞，别说战斗了，就是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终于，薄芊月低头了。
“我走！我明日就走！”她似狂怒似怨恨的喊着。
正准备再去卷人的蛇尾停了下来，尾巴尖儿耷拉了一下，似乎对她的低头很郁闷。
“是今晚。”薄聿漫不经心的纠正，“明日，我要听到你已经离开的消息。”
“好！今晚！”薄芊月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三个字。
得到想要的答案，薄聿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瞥了眼明显不甘心的薄芊月，“希望长公主言而有信，别搞什么小动作，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便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了。
一场屠杀终于结束。
薄芊月死死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心，指甲都掐进了肉里，眼底满是怨毒。
半晌，她猛然回头，冷眼看着皇帝，“早就跟你说过，那些下等人生的贱种就没必要留着！直接挖个坑埋了还能当肥料！事到如今这样你满意了吗？！”
皇帝沉默着没说话。
薄芊月也不想听他说，招呼着人将自己搀扶起来，也不管其他人，一脸阴郁晦气的离开。
宫墙之内，今夜注定无眠。
秦王府。
在外面换了一身衣服，洗去了身上血腥味的薄聿回来，便看到秦斯坐在外面还没睡。
听到声音，秦斯转过头，站起来。
夜色下，他的眼神略显复杂。
“小王爷，你怎么还不睡？”薄聿神色如常的问着，没走过去。
他怕身上的血腥味没洗干净，被秦斯闻到了。
闻言，秦斯脸上的复更明显了。
薄聿面色平静，指尖却不自觉的绷紧了些。
他怕秦斯知道了他去皇宫的事。
毕竟本该去皇宫的是秦斯。
“你……没事吧？”秦斯似乎犹豫了许久，才迟疑着问出了这句话。
薄聿指尖绷的更紧了些。
微微垂眸，错开他的目光，“小王爷为何这么问？”
在他不自觉紧张的情绪中，秦斯清冽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中，“管家说你去祭拜你母亲了，所以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他记得薄聿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可以说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母亲的样貌。
虽然他爹娘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也逐渐模糊了，但他还记得以前跟爹娘相处的日子，也算享受过爹娘的照拂和疼爱。
但薄聿没有。
他有点担心，薄聿会不会因此心里有疙瘩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薄聿一顿，紧绷的弦瞬间松开了。
他摇头，“没事的小王爷，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去睡觉。”
“行，那你去睡吧。”秦斯立马点头同意了。
想了想，又担心人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放心，于是补充，“你屋子应该没有我屋子暖和，这样吧，看在你最近手脚麻利伺候到位的份上，你今晚就在我屋子里睡吧。”
薄聿长睫一颤，心跳突然加快。
心里本想的是拒绝，可说出口时，却成了，“好。”
秦斯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招呼着下人去准备棉被。
不知为何，薄聿的心底升起了某种期待，如疯长的野草，在他心底蔓延。
然而这疯长的期待，在薄聿抱着棉被，垂眸看着眼前的地铺时，戛然而止。
已经洗漱好穿着里衣的秦斯从他身边略过，带起了一阵风。
再抬头，秦斯已经动作麻利的钻进了被窝里，里面还放着个汤婆子提前暖被窝。
甚至还躺在床上舒服的喟叹一声。
薄聿：……
怎么说呢。
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看着秦斯裹着被子暖呼呼躺在床上，又看了看略显凄凉的地铺，薄聿陷入沉思。
看他不动，秦斯翻了个身过来，疑惑着，“怎么了？是不是被子不够厚？柜子里还有，你冷的话可以多加一床。”
薄聿敛眸，摇头，“没有，很暖和。”
何况他这么多年都冷过来了，也不是很怕。
“那就行。”秦斯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脖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怀里还抱着汤婆子，顺便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好。”薄聿点头。
房间里的烛火吹灭了一半，烛火昏黄。
时间一点点流逝。
躺在地铺上的薄聿倏然睁开了眼，望天叹息。
好冷。
想去小王爷的被窝。
翌日。
秦斯依旧是睡到自然醒，天都已经大亮了。
醒来便看到薄聿站在旁边，眼底有些血丝，看着像是没睡醒的模样。
他打了个哈欠，“你昨晚没睡好吗？”
不应该啊，他的卧房可是提前暖过的，应该很舒服才对。
但看薄聿那样子……
好像确实没睡好。
难道昨天暖的还不够？
秦斯思索着，便见薄聿微微摇头，语调略低，莫名充斥着怨气，“没有，睡的很好。”
秦斯：……
这可真不像睡得很好的样子。
“对了小王爷。”薄聿再度开口，拉回了他的注意。
一边蹲下身给他穿鞋，一边说着，“今日外面在传，长公主已经离开北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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