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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难得有闲心跟薄聿玩起了打雪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只是看着他心情好的样子，薄聿便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直到某个碍事的玩意出现。
“小王爷！”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团雪球扔到了秦斯的背上。
一转头，元启林正趴在墙头，兴奋的抓着积压在墙上的雪。
看样子，那脚是好全了。
“薄芊月走了，你今晚要出来玩吗？这段时日解了宵禁，每天晚上都可热闹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阴翳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目光一转，便对上了薄聿深不见底的冷眸。
元启林咽了下口水，刚刚才抓起来的雪球莫名不敢扔了，反手一扣，盖回了墙头的砖瓦上，默默把雪球抹平了。
这小崽种怎么看着越来越吓人了？
秦斯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挑眉看他，“你爬墙上做什么？”
说到这个，元启林顿时又来劲儿了，愤愤的又把那雪球捏起来砸地上，“你还好意思问？我想走大门，谁知道你家那些个奴才，拼死了不让我进去，气的我想打人！”
要不是手边没趁手的工具，他指定得从大门打进来！
秦斯都不知道还有这事。
虽然他之前说过不让元启林晚上来找他，但是没阻止他白天来。
他也没多想，以为是管家当时会错意了，才不让元启林进来的。
“你下来吧，趴在上面不累吗？”
他话刚落，元启林噗通一声就从墙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上前就想伸手勾住秦斯的肩。
然而他的手还没放下去，旁边薄聿的死亡凝视又递了过来。
元启林的手，就这么僵硬的停在了空中。
好半晌，又默默的收了回来，忍不住小声吐槽，“小王爷，你就不觉得九皇子的眼神看起来怪渗人的吗？”
闻言，秦斯扭过头，对上薄聿略显无辜和平静的眼神，挑眉，“哪里渗人？就是个被欺负了都不敢还手的小笨蛋而已。”
元启林：？
元启林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定薄聿的眼底完全没有方才的冷意，他忍不住挠头，开始自我怀疑。
明明他刚刚就是感觉到了薄聿渗人的眼神啊。
正想着，就见秦斯又回过头来。
站在的他身后侧的薄聿一扫方才眼底的无辜，继续用那散发着死亡凝视的眼神盯着元启林。
一副坚决不让他接近秦斯的模样。
元启林：！！
他懂了！
那崽种在扮猪吃虎！
他就不信了，他堂堂元家公子，还能怕薄聿一个不受宠的小皇子吗？
于是，元小公子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胳膊甩过去，愣是顶着薄聿那阴冷如蛇的眼神搭在了秦斯的肩上，跟秦斯勾肩搭背，在他耳边说话。
薄聿的眼神唰的沉了下去。
不管秦斯往哪儿走，薄聿都不近不远的跟着。
那双阴沉的眼神如有实质的盯着元启林，不时的从他的脖子和胳膊上扫过。
这胳膊就砍下来扔给狗吃吧。
至于这脑袋，随便挖个坑埋了吧。
时间就在心思各异的三人间淌过。
傍晚，天还没黑。
街道上家家户户的门口已经挂上了红灯笼，人来人往瞧着喜气洋洋。
小孩儿拿着糖，笑闹着从人群中穿过。
几乎走两步就能听到炮仗的声音。
裹的厚实的秦斯，怀里抱着汤婆子，慢吞吞的走着。
带了绒毛的厚实披风将他脖子往下都遮挡住了。
薄聿就跟在他身边，不时替他挡住人群，确保不会有人撞到他。
可即便如此，在人潮拥挤中，秦斯的身影依旧透着一丝孤单冷清。
便是跟着他的薄聿，都莫名感觉被他隔绝在世界之外。
“小王爷，前面有变脸戏！”
走在最前面的元启林跟个蚂蚱似的上蹿下跳，一路上都没停过。
秦斯脚步不停，抬眸瞧过去，哼了声，懒洋洋的，“变脸戏而已，又不是没见过，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开口的那一瞬间，包裹着秦斯的那一层清冷疏离，似乎破碎了一些。
可破碎的原因却是因为别人。
薄聿眸光一暗。
“我是看过，但他没看过啊。”元启林抬了抬下巴，示意的瞥了眼薄聿，语气里颇有炫耀和优越感，“这是九皇子第一次出宫过年吧？以前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吧？”
薄聿微不可见的挑眉，还没说完，元启林又抢先开口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可一定得跟紧点儿，别乱走乱说给小王爷丢脸了。”
得。
直接把秦斯嘲笑他的话还到薄聿身上去了。
秦斯无语，懒得理他。
转过头看向薄聿，“你想去看吗？”
听到这话，薄聿心底那难以察觉的不悦顿时消散。
看吧，小王爷还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第一时间就问他的意见呢？
他想着，又垂了眸子，“小王爷想看我就看。”
一副“什么都听小王爷”的模样。
元启林翻了个白眼，心底骂着：真能装！
“那行吧，反正也没什么事，过去看一会儿吧。”秦斯抬着下巴慢吞吞的说着，“你要是还想玩儿什么，趁早想好，子时之前本王要回府睡觉。”
那模样瞧着像是恩赏一般。
若是其他人，只会觉得小王爷高高在上不好相处。
可薄聿却听出了他语气里不易察觉的欢快。
显然，他自己也是很想去看的，但是拉不下小王爷的脸面，所以拉他当借口了。
真是，连表达自己喜好的方式都这么可爱。
薄聿舒展了眉眼，唇角微勾，“多谢王爷。”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慢吞吞的往变脸戏的方向过去。
元启林盯着薄聿，薄聿看着秦斯，秦斯眉眼慵懒的四处瞧。
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但又诡异的很和谐。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变脸戏的台前。
元小公子大喇喇的上前把人扒拉开，昂着下巴纨绔的理直气壮，“都让让啊，本公子和小王爷来看变脸戏了！”
见到他们俩，围在台前的行人惊恐着后撤，连忙让出一条路来，以便秦斯他们能走到前面去。
秦斯自然也不介意，大摇大摆的就走到前面去了。
唯独跟在后面的薄聿，伸到半空中的手僵了好半晌，才无声的收了回去，眸底划过一丝惋惜。
他还以为，小王爷看不到变脸戏，会让他把他抱起来呢。
他甚至都想好用什么方式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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