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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元启林说的话，秦斯脱口而出就是这三个字。
“太子是早就立好的，陛下就算再宠我，我也是个外人，不是正统皇室，根本没资格，”
“何况我也没有治理家国的能力，就算把北国交到我的手上，我也不可能让北国延续下去。”
“不管怎么想，陛下都不可能做这种自断后路的事。”
“所以这就是个谣言啊！”元启林委屈巴巴的憋着嘴，捂着自己的手，心不在焉的吹痛痛，“还是个离谱上天的谣言，根本不值得讲，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来了。”
秦斯的眉头忍不住的皱紧。
思忖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个谣言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
“最早？”元启林眨巴着眼仔细回忆了下，“好像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好久之前了，中间不知道是不是陛下把谣言压下去了，没怎么听到过，之后再传，就是过年前后那段时间了。”
“第一次传是不是在秋猎之前？”秦斯再度追问。
元启林错愕，“你怎么知道？”
秦斯瞬间了然。
难怪秋猎那次，贵妃莫名其妙找到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想来是此前听到了这方面的谣言，以为皇帝真有这个意思，所以担心害怕了，这才想拉拢他，希望他不要跟太子抢储君之位。
这么解释就说得通了。
可是他的能力，如何能撑得起一国之君？
贵妃也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这谣言多半是有心之人传出来，想破坏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的。
“不行，我得再进宫一次，跟陛下解释清楚。”
话落，秦斯转头就走了，连一句招呼都没打。
元启林可怜兮兮的趴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他走远，别说问候了，连一句告辞都没有。
“秦斯你个大混蛋！”
这一声。
喊出了元启林被抛弃似的小媳妇样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元启林被心上人给抛弃了。
离开元家，秦斯又急匆匆的坐着马车进了宫，直奔着皇帝的寝宫过去。
还没来得及让下人进去通报，他便快步迈入了宫殿大门。
“行了，你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不会更改！”
屏风后传来皇帝不怒自威的声音。
秦斯顿了下，不自觉放轻了脚步，下意识屏住呼吸，站在原地不发出半点动静。
好半晌，另一道充斥着怨恨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既然父皇心中已有决断，又为何要立我这个太子？这不是多此一举？”
“有你坐镇储君之位，替言之扫清障碍，待言之上位，他便不必再经受那些阴谋诡计。”
秦斯瞳孔骤然缩紧。
自从言之两个字传入他的耳中，秦斯就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后面说的什么话都不知道。
他很想冲出去问问皇帝，为何会选择他。
可他的直觉却下意识想躲避这个问题。
就像有两只手，一只拉着他让他走出去问个究竟。
另一只却拼命将他往回拽，告诉他前面是深渊，绝对不能去！
秦斯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根本走不动。
往前不是，往后也不行。
直到有一直微凉的手拉住了他，带着他离开了寝宫。
“小王爷，你还好吗？”走的远了，薄聿才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他，眸底泛着淡淡的忧虑。
秦斯没有回答，只是麻木的看着远方，脑子里依旧是嗡嗡的，乱成了浆糊。
见此，薄聿也不再说话，只是给他理着披风，务必保证他除了脸，其他地方都不会被冷风吹到。
“我不太明白，皇叔为何想要把皇位传给我？”秦斯似是喃喃自语般问着，语气里充斥着茫然和不解。
“我明明什么都不会，皇叔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这种决定？难道是对我爹娘的亏欠吗？”
“可是他对我爹娘的亏欠，早已经还清了，皇位太沉重，我根本承受不起。”
闻言，薄聿伸手将他搂在怀里，安抚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王爷，陛下或许对你确实很好，但你可曾想过，他这般年纪这么早就立储，心中可有怨怼？”
“就算如此，陛下又不是小孩子，不至于置气把皇位传给我啊。”
“若是，陛下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传给你呢？”
薄聿这番话落下，秦斯的心口就好像被一个锤子狠狠敲打了下，怔愣着，脑子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不曾经历过多少阴谋诡计，一时半会儿无法理解其中深意。
薄聿点到为止，也不再继续往深了说。
何况茫然中的小王爷，太乖了。
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因此，他拉着秦斯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又捏又揉着秦斯的手。
一直到上了马车，都回到秦王府了，秦斯还没回过神来。
“小王爷，最近外面不太平，你还是在王府里休息吧，等这个冬天过去了，就好了。”薄聿将他带到卧房里坐下来，倒了一杯热茶，吹了吹热气，再放他手中。
看他还呆呆傻傻的样子，薄聿越发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他的脸，又倾身，在他的脸颊上浓情却克制的亲了下。
即便如此，秦斯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薄聿的眉梢都透着愉悦，直起身来，捏了捏他的手，“小王爷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把饭菜端过来。”
话落，他才转身走出了卧房。
有了之前秦斯逃跑的教训，薄聿这次没再离开院子，而是喊来了下人，让下人去厨房端饭菜。
吩咐完了便又回到卧房，坐在秦斯的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秦斯，不发出半点声响。
直到他亲眼看着秦斯吃了饭，还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发呆，薄聿笑了下，没打扰他，让下人撤掉了桌子离开了。
等到包括薄聿在内的所有人都离开了卧房，秦斯的眼神里逐渐凝起了光。
起身，悄悄的走到门口，打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了看。
确定薄聿已经离开了，他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的样子？”小白吭哧吭哧的爬上桌，鼠脸疑惑，“你不是说去找陛下把药体带回去吗？怎么又跟着他回来了？”
末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前一亮，激动开口，“所以你是不是后悔了所以带着药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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