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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有些眩晕。蒋瑶努力深呼吸，尝试压抑身体发出敏感的颤动，一边暗暗伸手脱离他的桎梏。
却让他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随即双臂锁得更死。
“你别……”蒋瑶眉头紧皱，慌乱的心跳几乎要掩饰不住，堪堪说出句子，“你……你起来好好说话！”
“我不，”他反而头埋得更深，“起来你又要不理我。”
“我没……”正要反驳，却发现周边旁人异样的视线，蒋瑶压低了声音，惊慌间解释，“我没不理你。”
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奈何面前的人死活不松手，她焦急地在脑子里想对策。
怎么办怎么办？！
刚才……刚才在说什么来着？？
拉着她是吧！
“行，你拉着我滑，”她赶忙同意，“你快松手！”
那边在上课的小朋友都要过来围观了！！
“真的吗？”面前的人像是不敢相信，望向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真的真的！快起来！”
亏她刚才还心疼他，忘了这个人本质就是个耍赖皮精！
气急败坏地被姜海拉起来，双手交出去，被他牵着，距离拉近。
他倒是认真开始教她：“膝盖弯一点，保持重心在中间……”
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暗暗生疑，总觉得他不会这么老实。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专心着脚下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有些气喘。她抬起头，发现不知不觉间被他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场地的另一头，专门供专业一些的人使用，人没有刚才的那边多，并且墙边没有扶手。
这下她再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扶着他了。
果然，她就知道！
蒋瑶环顾四周，又怀疑地看向他。
只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指导她的话语机械地发出，眼睛依旧低垂着，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
蒋瑶不自觉问出了声：
“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高兴。
“我……”姜海滞了滞，像是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说出口来，“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被拉过来的恼怒瞬间抛在了一边，蒋瑶仰起脸，和他对上眼睛。
“我没有讨厌你。”她语气坚定，不想让他因为自己伤心，“我只是，最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我不能帮你一起想吗？”
听着他的问话，蒋瑶顿在那里。
可是，她现在也说不清楚了……
“你看，”他像是抓到了证据，半阖的眼睛倏地抬起，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若是以前，你早就拉着我和我说了……”
紧接着，发出控诉：“你就是变了，你讨厌我了！”
蒋瑶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总觉得这一幕如果性别调一调，就好像深闺怨妇埋怨那负心汉。
幸亏这周边人少，他俩的交谈声不会被人听见，也就没有那么丢人。
她自己还没想清楚，他倒是先急成这样。
姜海这会儿确实不平静。
生怕她做了什么决定，这辈子要离他远远的，他却没法阻止。
真希望自己有窥探内心的能力，内心无力又焦急得要死。
这几天都煎熬着过去，思考着到底什么原因。
回忆着两人的相处，他隐约间发现，最近和蒋瑶变亲近了不少。
以前的接触，都在非常普通的、朋友间的、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他也不愿意这样，只是但凡他稍微靠近一点，就要被她瞪着按回去。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老实地恪守自己的位置，觉得这是自己可以在她身边长久打转的唯一方法。
他也确实做得很好，两人关系变得越来越亲近，蒋瑶也渐渐可以对他敞开心扉。
每天都会聊的很多，即使是些无关痛痒的身边小事，他也全部认真地一一回应。
他夜晚躺在床上，翻看着两人飞快增长的聊天记录，心里都是满当当的。
大概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吧。
他开始不满足于此，开始试探性地拉近距离，观察她的反应。她虽然没有之前的抵触，反应却也不小。
他当时却没有在意，只凭自己察觉到她的不抵触就已经让他开心到爆炸。
果不其然，自己吓到她了。
她开始躲他，开始自己单独行动，半天才回复他的消息。他开玩笑的话，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哈哈两句。
这样下去，两人又要退回以前的关系，甚至可能还不如以前。
不可以。
不能让她就这样远离。
他焦急着想对策，却突然回想起之前还未完成的赌约。
于是等考完试就冲到冰场自己练习起来，这才有了刚开始的熟练。
他计划着，准备看她摔倒，等她不得已主动找他帮忙，他再出手。
第一次，就在自己眼前，他没忍住伸手捞了她一下。
第二次，发现她又一次要跌倒，却还是没忍下心，来不及多想就垫在她身下。
隔了这么久，两人第一次离这么近。
朝思暮想的面庞近在咫尺，正错愣地看着自己。
一时间，对自己的挫败、受冷落的委屈……众多复杂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心间，他再也忍不住，听从自己内心，伸出手揽紧了她。
诉说着自己的不安，渴求她给予回应。
她却沉默着要推开他。
心中的不安更甚，他甚至觉得如果放开她，两人就会彻底沦为陌生人。
却听她只是哄着他，让他松手，她把手给他牵。
拉着她的手，他却小心翼翼不敢逾矩，生怕自己哪里不对又会把她吓跑。
却听她轻声开口。
她抬头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声音依然那样清冷，仔细听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就在那一刹那，失落的心脏瞬间复活，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
喜欢她的心意快要在心中爆炸，他顿时燃起一股冲动。
好想开口告诉她。
可是不行，不可以……
他怕这样，她会被吓得更远。
于是闭了闭眼，使出全身力气压抑住这股冲动，才开口对她说，不想让她讨厌他。
他认定了她会讨厌他。
可是这时，她却向前一步。
刚才在冰面上练习了半天，她却还是走不稳，甚至有些晃晃悠悠的，却还是最终立在他面前。
接着，她伸出手，轻轻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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