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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讨厌你。”
“……”
……她是在回应他吗？
“有一些事，我需要自己想清楚。”
她的胳膊很纤细，只能堪堪环绕着他。
“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要不开心。”
“所以你快变回去，变成原来的快乐大狗狗。”
说着，费劲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安慰一般，却没有放手。
内心的不安和焦躁被她一点点赶走，留下的缝隙却被巨大的安全感充盈、包裹。
他突然回忆起，他们两人被困在滑雪缆车上的那天。
也是这样淡淡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地安慰。
那时，他也是这样被她的声音牵引着，变得安宁、平和。
当时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真的陷进去了。
感受着心中巨大的震颤，姜海伸出手，正要回抱住她。
却见她抢先一步松了手，后撤，睁着大眼睛指控他。
“我发现，你真的很会拿捏我。”
姜海还没反应过来，闻言，瞬间怔住：“哪有？！”
“哪都有！”她重心不稳地晃荡了一下身子，又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嘟嘟囔囔，“天天就会装可怜，偏偏我还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才不是装可怜！”
好吧，其实本来是有一点的。
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蒋瑶对装可怜不耐受的。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只要他一委屈，不管说什么蒋瑶都会答应他。
虽然可能会不情愿不耐烦，可能会骂骂咧咧，但结果也都会和他一起。
他惊喜地发现这一点，却也不会滥用。就像当时他再着急，也不愿意影响她考试那样。
只在有想一起做的事情的时候，非常偶尔的，才会用一用这个小技巧。
非常偶尔！
在心里重重点了点头，姜海出声反驳：“不管，谁让你都不理我。”
蒋瑶不屑一“啧”，伸手往前推了推他：“还教不教了，你打算一直站在这儿？”
“教呀，”姜海拉过她的手，笑容重新回到脸庞，想起来她刚才对他的称呼。
“快乐大狗狗？谁准你给我起外号了。”
话是埋怨的话，语气却是乐在其中。
“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吗？”她撇了撇嘴反问他，“大狗狗都没你能傻乐。”
明白她又不好意思到炸毛了，姜海好笑地看着她，眼底尽是未曾掩饰的宠溺。
怎么做到这么可爱的呢？
好想把她的脸捏扁，捏扁会不会更可爱？！
抑制住心中冲动，他抬手转而掐了掐她的鼻子，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多亲昵。
手不其然被她拍开，笑看着她又开始小声嘀咕，“这次是不得不这样，但是还请你以后注意点距离！”
“知道了。”不可能。
既然已经弄清楚她不是因为他而生气，那他以后就不会再收敛了。
想来，这次别扭仅仅是几天，他就已经煎熬到要爆炸。
只想马上找她问清楚原因，和她道歉、和她和好。
往后他会顺从自己的心，全方位包围，更加努力渗透到她的生活中。
让她再也没有机会远离他。
*
第二天，蒋瑶起了个大早。
机票定在10点，到家正好赶上午饭。
三个月没回家了，蒋瑶难掩激动，一边和母亲打着电话商量接送，一边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东西。
正拽着行李箱准备出门，却在楼下看见了姜海。
他坐在一辆黑色小轿车的驾驶位上，见她下来，欢快地冲她招了招手。
下车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发现蒋瑶一脸震惊地盯着他身后的车看。
“哪儿来的车？！”这人竟然在这儿有车？！
“租的！租的！！”生怕她误会，姜海赶紧解释。
机场离学校很远，他想到蒋瑶可能带着大件行李，坐公共交通又不方便，于是早早约上了租车软件，想着过来送她一程。
“你还会开车？”了然点点头，蒋瑶坐在副驾驶，新奇地四处打量。
第一次坐右驾驶位的车，有点小激动呢！
慢慢把车开出校门，姜海眉梢轻挑：“这有什么。”
“我都不会，”蒋瑶撇嘴，在座位上感叹，“你怎么什么都会！”
“学嘛。”姜海笑着瞥她一眼。
“不管我会什么，全都可以教你。”
像是不经意的话，却轻轻触动了她心中的弦。
空气短暂的滞了一下，像是才回过神一般，她小声接话：
“你已经教很多了。”
他依然挂着笑，蒋瑶倚在座位上，盯着他上扬的嘴角发呆。
他……一直这样么高兴吗？
她又想到刚才看见他的时候。那时姜海斜斜靠在车窗户上，低垂着眼，看不清神色。看见她之后才扬起笑容，张扬地冲她招手。
平常也是，一见到她就开心的不行，嘴角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除了装可怜的时候，就一直傻乐。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笑出声来，抬头却发现车已经走在大路中央。
对面的车流迎面而来，却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这车怎么逆行！！
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蒋瑶吓得头发都要立起来，赶忙扭过头去，却见姜海神色如常。
“诶，你……”不敢置信地看看路、再看看他，蒋瑶惊呼出声，“你怎么逆行啊！！”
姜海闻言，环顾四周检查了一遍，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没有啊？”
“？？？？”
这不……这不正逆行呢吗？
缩起身子害怕地闭上眼睛，蒋瑶总觉得下一秒，这辆车就要被狠狠碾压。
“噗──”
旁边传来莫名其妙的笑声，蒋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怒然间听他开口：“你不会是，忘记日本是靠左行驶了吧？”
“？”
……靠左行驶？
哦，对哦。
只记得这边是右驾驶位，却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没办法，平时活动范围就在学校附近，没什么坐车出来的机会。之前在大巴上纯睡觉了，也根本没在意这个。
可是没想到这么吓人！
她惊魂未定地探了探头，朝路对面看了一眼，又被汹涌的车潮吓了回来。
呜呜呜……好不适应！！
旁边那人见她的动作，笑得更凶。
“哈哈哈，你是个什么品种的八嘎。”
“你才八嘎！”她怒瞪一眼，“好好看路吧！”
他却丝毫不见收敛，“自己干的傻事，还不让人笑了，哈哈哈……”
蒋瑶拳头硬了。
要不是怕影响他开车，她早就一拳锤上去了！
算他好运！
气鼓鼓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远的。脸也扭向一边，严肃表明拒绝交流。
他像是终于笑够了，捂着肚子“诶哟”地叫。见她这样，伸出左手晃了晃她的胳膊：“瑶瑶，我肚子疼。”
“活该！”把身子使努力挤到更边上，不让他碰到。
“别气嘛，”姜海强忍着笑，使力把她拉回来，“肚子饿不饿？”
蒋瑶不情不愿：“……饿。”
想笑又不敢笑，姜海赶忙转移话题，“走，吃饭去！想吃什么？”
“不知道呢，还是先去机场吧。”
登机前还有好多手续要办，早点去办完安心一点。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马上就到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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