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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月时间，她每天都和李骜川一起上下学。
但她在烧烤店打工的事，还是一直瞒着他不敢让他知道。
这天早上两人一起出门。
许昭抱着李骜川给她灌的热水袋。
她手上的冻疮愈发严重，已经开始流脓，戴不了毛绒手套，所以李骜川每天都给她灌个热水袋带去学校。
“怎么还不见好？”李骜川看着她长满冻疮的手，狠狠皱眉，“胡国华那个老头子不是说不碰冷水就好了吗？”
许昭笑道:“春天到了就好了。”
“还要那么久。”李骜川不满。
他看着许昭的手，眼底既有心疼又有戾气。
一双本就不漂亮的手，长满了冻疮，这两天都开始流脓了。
“反正又不疼。”许昭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故作轻松的说:“而且今年好多了，往年比这更严重的都过来啦。”
李骜川揉了揉她帽子上的毛球，神色柔和，“嗯，明年早点开始戴手套。”
“嗯！”许昭重重的嗯了一声，她喜欢李骜川揉她的头。
每次他揉她的头的时候，她都恨不得往他怀里拱。
到了校门口，初中部和高中部一左一右，许昭拍了拍李骜川的胳膊，朝他眨了眨眼睛，“哥，加油，好好考。”
李骜川他们高中的先考，考完了才是许昭他们初中的考。
李骜川这次没揉她的头，“嗯，考完了带你出去玩儿。”
许昭不免有些期待，她长这么大都还没出去玩儿过呢！
来到教室，董隅臣也已经来了，见她来，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还是这么早。”
“你也是。”许昭也朝他笑笑。
“怎么样？过两天考试有把握超过我吗？”
“没有。”许昭当即摇头。
董隅臣太强了，她觉得他甚至比他们老师都厉害，有时候她题目都还没看完他就算出答案了。
“是吗？”董隅臣挑眉道:“我觉得你可以。”
许昭想了想说:“我会加油的。”
董隅臣被她真诚的模样逗笑了，“哈哈，那我也得加油了！”
他喜欢许昭的真实，也知道她把自己当成对手，这让他也跃跃欲试。
其实他何尝不是把她当成对手，他们都不知道许昭连小学都没上过，现在却一直和他保持着总分相差二十来分的差距，而且她每一天都在进步。
他以前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周围人也都这么说，但自从遇见许昭。
每看见她进步一分，他心底的苦笑就多一分。
他余光瞥到她永远挺直的脊背。
他有些好奇，这个女生之后会站到什么地方。
那时候，他……会不会，在她身边？
……
砰的一声，一盘子烧烤被人重重的掀翻在地。
“啊，你的手怎么那么恶心？你碰到我的串儿了！”
一个化着浓妆的女生尖着嗓子叫道:“老板！”
店里还有两桌客人，被她这一嗓子嚎的全都看了过来。
老板娘拿着一把铁签子和菜单跑进来，“怎么了，加菜是吗？”
那女生指着许昭朝老板娘大喊大叫，“你们家怎么回事啊？还加菜，恶心谁啊！她手那么恶心，都碰到我的串儿了！”
老板娘看了许昭一眼，堆着笑对那个女生说:“哟，不好意思，我给您换一盘去。”
“不要了！倒胃口！”那女生气冲冲的掀了桌子，“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谁还吃得下饭啊！”
“手都烂成这样了，还出来浪什么！恶心人！手恶心，人也恶心！”
她尖着嗓子吼了一声，然后拿着她的小包包准备离开。
许昭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她根本没碰到她的串儿。
“哎哟，这！”老板娘看桌子被掀了，立马去拉许昭，“许昭，快给这位美女道歉！”
不过她没得逞，许昭被一个大力拉到一边。
许昭看清来人，表情瞬间紧张起来，“哥？”
李骜川冷眼看了她一眼，扔给她一个新暖水袋，在那个女生面前站定，“你刚说谁恶心？”
“当然是谁恶心说谁了！竟然用她的烂手碰我的串儿，恶心死人了！”
女生想往外走，被李骜川一只脚绊倒在地。
“啊！”女生倒在刚才被她打翻的串儿上，嘴巴刚好杵在一串韭菜上，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女生愤怒到了极致，爬起来瞪着李骜川，“你干什么！”
李骜川没管她，沉默着把地上的串串都捡起来，一手握着油腻腻的竹签子，一手把被那女生掀翻的桌子扶起来。
他把串儿放在结了一层油垢的桌上，面无表情的对她说:“吃了。”
他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那女生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在跟我说话？”
李骜川突然拿起那些沾满灰尘的串儿，扯着那女生的头发，连菜带签儿往她嘴里塞，“我他妈让你吃了！”
周围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发狠吓到了，那女生更是被吓得眼珠差点儿掉出来。
许昭赶忙上去拉他，“哥！”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李骜川，像头露出獠牙的狼。
李骜川给了她一个眼刀，“回去再收拾你！”
那女生的嘴巴被竹签子戳出了血，又糊了一嘴的油和调料，还被吓的眼泪鼻涕一起，李骜川嫌弃的甩开她，冷冷的说了句:“我再说一遍，吃了。”
那女生摸着自己的嘴，“你，我要告你们！”
李骜川冷眼看着她，忽然眼神转到老板娘手上拿着的铁签。
老板娘看着李骜川，把铁签子往后藏了藏，给许昭使了个眼神，“赶紧把你哥带走。”
许昭这会儿哪敢去喊李骜川，抱着他新给她买的热水袋站在一边。
在李骜川眼神看向外面碳火磷磷的烧烤架时，那女生神色惊恐，赶忙用手去抓桌上的烧烤，“我吃！我吃！”
李骜川就站在旁边看着，许昭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角，“哥，我们回家吧。”
李骜川低下头，视线停在她扯着他衣角的手上。
眼中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就说，在家的时候没让她碰过一滴冷水，什么药都给她用过了，一天两个热水袋，怎么就越来越来严重。
他还以为真的就是治不好。
原来是她自己不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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