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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序手指颤了颤，转回眼，露出了谈话以来第一个真挚的笑。
“好。”
下一秒，他将她拥入怀中。
阙予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透过衣衫的肌肤的温热。
“师父，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你的公道你来讨，前辈的公道他们自己来讨。”
火序窝在她的颈窝，笑了笑，“记得。”
阙予环着他腰的手随着他的回应收紧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闻着他身上带着寒意的香，闭上眼，
“师父，那我的公道呢？”
火序鼻尖抵着她的脖颈闷笑两声，温热的气息沾染上她，再渗过皮肤流进身体。
他紧紧的拥着她，声音带着满足的宠溺，
“阿予的公道，阿予自己来讨。”
“师父不难过吗？”
“阿予比为师更难过。”
阙予的睫毛随着眼皮的动作颤了颤，点点水雾浸染眼角。
那双环着他腰的手松开了些，匕首出现在掌心。
冰凉的刀刃划破衣衫，触上肌肤，刺进血肉。
带着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涌出，流过指间再滴入泥土。
火序的身体因为疼痛骤然绷紧，但他却一动未动，脸上还是那宠溺的笑，双臂紧紧拥着她。
刺入身体的匕首并未抽出，而是在丹田处缓慢划动。
钝刀子割肉比致命一击更让人痛苦，但火序却一声未吭。
阙予就这么靠在他的胸膛，闭着眼，硬生生挖出了他的元丹。
在元丹离开身体的那一秒，火序再无力气支撑，倾倒着身体就要跌下。
阙予伸手想要将他抱住却被他猛的推开。
下一瞬，微凉的触感抵住她的眉心，阙予下意识闭上眼。
那微凉的一点涌入她的灵脉，淬炼过后，汇聚于丹田。
阙予颤抖着身体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刺眼的红。
长发的红，双眸的红，还有......鲜血的红。
永远面如冠玉散漫张扬的火序，此时是从未有过的虚弱。
阙予苍白着脸，看着他艰涩开口：“为什么？”
火序努力撑起身子，艰难的踉跄着向她走近，然后张开双臂将全身重量放都在她身上。
“阿予，让师父靠一靠。”
阙予哽咽着，哑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你的元丹给我？”
火序搭在她肩上，满足的轻叹一声，“没有为什么，想给便给了。”
阙予咬着唇，“你真自私。”
“是啊。”火序扬起嘴角，“我真自私......”
“你爱我吗？”他话未说完就被打断，阙予附在她耳边再次问：
“你爱我吗？”
火序顿了顿，笑了几声，但并未回话。
他松开手，从阙予肩上抬起头，目光专注的看了她几秒，然后笑了笑。
“阿予，转身。”
阙予身子僵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火序无奈地扶了扶她的头，“乖，转身。”
阙予想开口，想大声告诉他，她不。
可是她的喉咙被酸涩堵住，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阿予，转身好不好？”火序再次开口。
阙予想摇头，想告诉他她不会听话。
可在她看到他眼里的不舍和祈求时，她的动作硬生生止住。
她垂下眸，眼睛眨了两下，在晶莹的水珠滴下时，她扬起笑。
接着，毫无停滞的转身。
火序看着她通红的眼尾，张了张唇，却什么也没说。
只余下一声轻笑。
还有一句，阿予。
他的声音在秘境里不断回荡，但身子却渐渐变成点点星光，然后消散融于秘境之中。
阙予的身子不停颤抖，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连关节都因用力变得泛白。
她咬着唇，直到唇上渗出血迹也没有放开。
她听着他的轻笑，听着他唤她阿予。
听着他消散于风，在她身边围绕。
阙予的眼里涌起厚厚的水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秘境里响起一声轻叹。
那熟悉的带着宠溺和无奈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予，走吧。”
话音响起，阙予的眼泪终于落下。
她紧紧闭上眼，而后缓缓睁开。
接着便一言不发，坚定又毅然地走出秘境。
而在她踏出结界的那一瞬，一道红色的灵力越过她飞向修炼洞府。
而早已融合的残缺秘境，再一次笼罩起黑色的魔气。
——
从秘境出去的阙予回到了北海月。
她在寝卧不吃不喝，待坐了三日之后终于走出了房门，开始玩命的修炼。
仙道之人不可吞噬他人元丹，但若是对方心甘情愿的赠予，便可炼化融合。
阙予和火序同为仙火灵根，他的元丹因受他的情绪影响乖顺无比，再加上阙予天赋过人。
三年后，她就将元丹彻底炼化。
接下来便是融合。
在这之前，阙予先是去见了阙奉立夫妻和阙嵊等人。
阙予炼化元丹这三年除非必要，几乎算得上是一步不出修炼室。
这次她主动找来，阙奉立等人都无比惊喜。
阙母先是将她全身检查了一遍，确定她身体无恙后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阙奉立和阙嵊等人见到她这样也没忍住红了眼眶，悄悄侧过头擦了擦眼角。
“行了行了，小予没事就好。”
阙奉立将两人分开，揽住阙母的肩膀，“女儿没事应该高兴，哭什么哭？”
阙母睨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这是高兴的眼泪。”
“好好好，高兴就好。”
说完阙奉立又看向阙予，拍了拍她的肩，
“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阙予笑着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阙岭和阙屹又陆续上前，直到半个时辰后两人才斗着嘴挪位。
这才轮到阙嵊。
阙予看着已步入烟霞志境界的阙嵊，弯了弯眼，“大哥。”
阙嵊听着这一声大哥，悄然红了眼眶。
他抬起手，抚上她的头顶，“晚上一起吃饭。”
阙予愣了愣，下一秒又迅速回过神，“好。”
在家里陪了阙奉立等人半个月，阙予再次进入修炼室闭关。
这一次，是元丹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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