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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戌时的时候，法阵会自动开启，护城河的水位会迅速增长至漫过阴阳桥，阻止鬼魂进出。
一直到寅时法阵关闭，水位下降才能通行。
护城河的水位一旦上涨，水流会变得十分湍急，河面上会出现一层足以将偷渡的鬼魂挫骨扬灰的戾气，凶险程度不亚于死亡之河。
所以每天戌时到寅时的时间段，没有鬼魂能进出酆都鬼城。
我还坐在护城河边，看着水位一点点增长，眼看就要漫过阴阳桥了。
但我没急着回城，因为我有好多的话要问秦北屿，那些残碎的记忆有缺失，让我云里雾里的。
“白兀，你还不想进城吗？”
秦北屿问我，他也没回城，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望着远处城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看了他一眼：“秦北屿，我刚刚在城外看到你用擎皇弓退敌了，一人成军，好生威武。”
秦北屿神色一凛，动了下唇，却又什么都没说。
“上辈子，你就是用那把弓将我杀了的吧？”我站起来故作不以为意地看着秦北屿，心头隐隐作痛。
我明明是很喜欢他的……如果没有跟上辈子的我融合的话，我对他的喜欢就很纯粹。
可偏偏，上辈子那些风花雪月我没咋记起来，那一箭穿心的画面倒是刻骨铭心。
其实我真的没有那么计较前世被他一箭穿心的事情，只是身上出现裂纹的时候，会感同身受。
上辈子的我对他应该是爱多过恨，否则不会在他魂祭的时候，把他的真身养在识海里。
所以我特别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那么狠心对我。
可我却想不起。
“白兀……”秦北屿伸手抚住我脸颊，用指腹蹭了蹭，“你是不是特别的恨我？”
我别开头：“倒也没有特别恨，只是想不起你为什么会杀我。既然你让我魂飞魄散，又何必花几百年时间来重塑我？”
那擎皇弓何等的厉害，一下震碎了我的魂魄。
秦北屿如果不重塑我，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九界之中。
鬼死为?，而?是没有任何自主思想的。它的存在可能是一缕阴风，或者是气息，微不足道。
可秦北屿偏偏又重塑了我，这是不是有病？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手下留情啊？
以我鬼帝的身份和修为，完全可以跟天地同寿的。
所以我无法理解秦北屿的所作所为。
“因为……”
轰——
秦北屿正说着，我脑中忽然一阵巨雷的轰鸣。所以我明明看到他唇瓣在动，却听不见他说什么。
直到他说完了，我脑子里那雷鸣声才结束。
秦北屿把我搂紧怀里，很紧：“对不起白兀，但凡我能想到第二种办法，都不会用那种方式。”
所以，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我脑中会凭空出现雷声，是谁不准我听吗？
“对不起，对不起……”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秦北屿的解释是什么，我总不能再问他一次。
我敛下眸子，心头忽然悲从中来。
罢了，我就不去纠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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