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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他面前，我很少这么咄咄逼人，毕竟是他自小呵护着长大的，也不太敢。
但现在不同，太多谜团让我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白痴。
以及，被当做工具人的不甘心，我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阿笑，天上地下你没有对我想说的事情吗？”看白暮追沉默不语，我就又问了一遍。
“说什么呢？”
白暮追望着我，眼神无奈又透着几分嘲讽，“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对么？”
“那不一定，真的我会信。”
“是吗？那我若说这九界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秦北屿一手策划，你还会信吗？”
我倏然微眯起眼，幽幽看着白暮追。
当然不信。
明明就是他在暗度陈仓，为何说是秦北屿？
此时此刻，他养出来的那个大血人就在鬼域兴风作浪，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白暮追笑了：“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你都不会信的。”
“阿笑，我来见你并不是听你胡言乱语的。你的大殿被烧了，烧出来一个大血人，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谁。”
“……她已经出来了吗？”白暮追愣了愣，并未很惊慌，而是轻叹了一声，“她倒是等不及了。”
“你明知道她有多可恶，却还是要将她养出来，只是因为她是你的母亲？”
这一点我是十分质疑的，因为当年天母对白暮追并没有特别好，否则也不可能让他下界当阴神。
白暮追反问我：“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阿笑，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十分憎恶那个女人，你若非要袒护她，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想杀我吗？”
白暮追问得很认真，可能他真的想知道我会不会杀他，会不会狠下那个心肠。
我点了点头：“你如果把我对你的不忍磨灭殆尽，我不杀你都说不过去。”
“可是你的术术都是我教的。”
“对啊，都是你教的。”
我轻叹一声，又想起了白暮追手把手教我术术，给我吃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十全大补丸。
他用了漫长的几百年让我成为阴司很厉害的鬼修，却一个念头让我们反目成仇。
何其唏嘘。
我敛下眸子，眼尾有些淡淡的湿气。
缓了很久，我才又抬头问他：“你已经身陷囹圄了，阿屿的性子你懂的，有善良，但不多，对你和天母是肯定没有。”
“小鬼头，你知道他为何那么憎恨母亲吗？”
“因为她给他钉了八百多颗锁魂钉，还强行给他洗髓。”
“不，这都不是关键！”
白暮追摇摇头，望着天花板那个大窟窿许久，才又道，“他们其实是同盟，你懂吗？他并不是母亲生的。”
我心头一颤，失声道：“你说什么？”
“是不是很意外？所谓的阴阳双神其实是神族最大的谎言，母亲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孩子。”
“只有你一个？那阿屿又怎么会成为天母的孩子？”
“你或许应该去问问他自己，为何要卸磨杀驴，在利用了母亲过后，却要这般对付他。”
白暮追幽幽看着我，眼神是残忍的：“小鬼头，你依然不信我的话对么？因为你不肯信，自己爱了数万年，甚至因为他才将元神化为九界的男人，从头至尾都在骗你。”
——是的，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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