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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金色光点慢慢凝结在一起，最后竟变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他着一身红色的云纹对襟锦袍，胸前还扎着红绸花，头戴墨玉紫金冠，面露浅笑。
这……不是秦北屿是谁？
只是，他为何只是一个羸弱的幻影，弱得风一吹就会灰飞烟灭似的？
阮青青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很久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奴婢见过君上！”
“阿，阿屿？”
我越发震惊，脑子一片空白，因为这像是秦北屿，却又不完全是他，这只是一个影子。
确切地说，他在我眼里是影子，一个金光凝成的幻影。
我小心翼翼伸出手想去抱秦北屿，却又僵在半空中，我真的怕他就这样散了，碎了。
这羸弱得一道灵符就能震碎的幻影，是秦北屿留在世间最后的样子么？
“阿屿？”
我不敢去碰他，如果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完成这场婚礼，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出现。
如此，我就不用再绝望一次。
秦北屿默默看着我，眼神眷恋不舍，许久，才柔声道：“娘子，为夫让你等久了。”
他抬起手来勾我的脸，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已经无法凝出实体，这仅仅是一道幻影。
我眼睛又刺痛起来，血泪汹涌而出，我都看到他身后镜子里的自己，两行血泪顺着脸庞滚落。
秦北屿双手想捧住我的脸，手却生生从我脸庞穿过，他根本碰都无法碰到我的脸。
他错愕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我：“娘子，我……对不起，我……”
对不起什么呢？
我望着秦北屿那愧疚自责的脸，眼泪汹涌得止都止不住，明明怕弄花妆，可我忍不住。
这么多天我都忍住了，我接受他离开的事实，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撑住，因为还有孩子，还有九界。
可这一刻，我唯一的念想就是跟着秦北屿一起灰飞烟灭，我什么都不想，都不做。
“别哭了，乖别哭了好吗？”秦北屿慌了，好生无措，每次伸手想抱我，那手直接就从我身体穿过去了。
他现在连鬼都不如，他应该就是?那种存在。
阮青青在一旁吓慌了，连忙找来纸巾给我擦血泪，又给我补妆。
“吾王，那这婚礼……要举行吗？”
“要！”
既然秦北屿千方百计留下这点儿幻影来与我结婚，我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场婚礼圆满。
我解开嫁衣，拿出那把秦北屿龙骨制成的短剑抵在心口。
秦北屿大惊：“娘子你要做什么，住手，住手啊！”
他想阻止，但根本阻止不了。
他太弱了。
我想也没想地直接将锋刃刺入心口，取了两滴心头灵血出来，加持在了秦北屿的幻影上。
其实他这种状态，再多的灵血都无用，这不是残魂，只是他用术术凝出来的幻影。
但聊胜于无，他此时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影子了，能勉勉强强像个正常的人。
秦北屿生气了，怒道：“娘子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我拉着他的手，已经微微有些质感，便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腹部，“我若不这样做，你怕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摸不到，你这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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