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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兀没回来，我开门的时候客厅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开水壶上的保温灯还亮着。
我打开顶灯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现实中还是虚幻中，如果是虚幻，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完全分不清了。
我拿着手机给白兀打电话，拼命地打，但一直都无法接通。
最后我把电话打到了藏宝楼经理张大锤那边，他倒是一下子接通了：“哎，北屿啊，什么事？”
“大锤哥，那个……白兀回来了吗？”
“你说大小姐啊，没有啊，她今天生日，不是说要跟你一起过生日吗？怎么，你们俩吵架了？”
“没，没呢，那我再打给她。”
我连忙把电话挂了，揪着头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脑子里一片糊涂。
原来今天白兀缠着我这样那样，是想要跟我一起过生日。
她好多次在暗示我，问我是不是要谈女朋友，售货员问我是不是她男朋友，她也不解释。
我傻傻的，真的傻傻的。
但凡我当时机灵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让她快快乐乐过一个生日了。
白兀，你在哪儿？
我在客厅等到了午夜，白兀没有回来，打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
我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无比，想给张大锤打，可又怕他刨根问底。
最后我实在是熬不住了，便又离开了寝室，想去白兀跟我说过的那个家找找看。
她曾经提过，她住在市区一栋特别大的宅子里。
听说那房子以前是一个姓苏的商人的，后来苏家没落，把这房子卖掉了，于是白兀的祖上就买了下来。
我走出寝室才发现，学校安静得像是一个大型的坟场，没有声音，羸弱的灯火就像是坟头的鬼火，在苟延残喘。
是虚影？
因为有了悬崖车祸和陪白兀买衣服的幻觉，我现在有些杯弓蛇影，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四周的一切就像是静止了似的，连风都没有。
我站着没动，慢慢环顾四周，试图找出这场景的不同之处，我想立即证明这是个幻境。
就这时，背后有稀碎的脚步声传来，我霍然转头，便看到白兀就站在我身后，目光幽幽地看着我。
我心下一喜：“白兀，你去哪儿了，我到处……”
话没说完，我打住了。
我看到白兀的眼神不太对，不像平时那般灵动，有些直勾勾的，她望着我的脸，眼神是涣散的。
她？
“白兀，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伸手抚住她的脸，用指腹蹭了蹭她脸庞，冰凉的。
她愣了愣，默默捧着我的手，脸在我掌心轻轻蹭了许久，才抬头问我：“秦北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你问？”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
我一定信啊，刚好我也喜欢你。
我正要回答，白兀又道：“你知道吗，遇见你那天起，我做梦的时候，梦里那坐在大金龙头上的男子就有了样子，是你的样子。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来不及说出口了。”
“怎么会来不及？正好我也喜欢你，白兀，我也喜欢你啊，我也想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她摇着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啊秦北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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