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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来不及，不可能！
我伸手就要去拉白兀，手却从她的胳膊穿过，一下拉了个空。
——站在我面前的人竟不是真的。
这是个幻境，一切都是虚的，假的。
白兀满眼伤怀地看了我许久，而后转身离开。
“白兀——”
她置若罔闻，走得很慢，像是失魂落魄了一样。
我又下意识想去拉她，却发现她扬起的马尾下，也就是后颈正中心的位置竟然有一颗红痣。
我愣了愣。
因为之前白兀也喜欢束高马尾，走路的时候那马尾就跟着她的节奏左右晃动，露出一截漂亮的脖子。
那时候并没有这颗痣。
相术中有个说法：后颈窝的痣是前世过奈何桥时没有喝孟婆汤，所以她会记得前世的事。
白兀跟我说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不，这是幻境，是假象。
我为什么要被困在这个假象之中？
于是我没有再去追白兀，转身朝着学校外面冲，我想离开学校，离开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幻境。
周遭到处有羸弱的灯光，但那真就像坟头的鬼火，阴恻恻的没有烟火气。
我一口气跑到校门口，看到了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熟悉的汽笛声，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再转头去看学校，再没有刚才那?人的感觉，也不觉得它像一座拔地而起的坟场。
我拿出手机给白兀打电话，忽然就通了。
很快，电话那头接通，传来白兀闷闷不乐的声音：“打我电话干嘛啊？”
我忍着激动问道：“你在哪儿？”
“小吃街的亭子里，等半天你都不来找我，你去哪儿了啊？”
小吃街？
我连忙又冲进了地铁，一路风驰电掣来到护城河的小吃街时，又碰上了那个卖花的小丫头。
她还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大哥哥，要买花吗？”
“买，买一束！”
拿了花，我才又匆匆往亭子那边找过去，远远就看到白兀坐在亭子东张西望，满脸委屈。
这一瞬间，我像是丢了的珍宝找了回来，内心一阵狂喜。
“白兀！”我快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把手里的花束递给了白兀，“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白兀接过花，低头嗅了一下，“谢谢你秦北屿。”
我目光下意识落在白兀的后颈，那里并没有红痣，所以我刚刚经历的真的是个幻境。
我现在心里特别乱，因为我不知道现在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依然在梦境中。
我伸手轻轻抚住白兀的脸，是温热的。
她抬起头愣了愣，脸一下就红了：“讨厌，你这是做什么啊？”
“白兀，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我有些说不出口，因为怕，怕我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扬起眉：“嗯？”
我心一横，一把抓着白兀的手脱口道：“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白兀呆若木鸡。
我心头顿时七上八下的，她不会不喜欢我吧？
可之前在幻境中的时候，她明明说她喜欢我的，那正好我也喜欢她，表白这种事就我来做好了。
看白兀没反应，我小心翼翼问道：“白兀，你……不愿意吗……”
“吗”字还没说完，我便又看到那个外卖员从人群中挤过来，笑吟吟的，手里拎着一个蛋糕盒。
与此同时，我眼前的景物又开始变得模糊，包括白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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