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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送过来就开始抢救，我便在这里等着，越等越慌。
我不知道白兀到底是怎么了，送过来的时候她的脸色煞白，就像是魂火熄灭了似的。
我通知了白暮追，我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法力，但如果白兀的情况很坏，他应该会想办法。
白暮追来时，额头上贴着邦迪，唇角还淤青着。
我下手重，全都体现在他的脸上。
他冲过来把我抵在了墙上，怒道：“你知不知道她有严重的心脏病？你对她做过什么？”
我一愣：“她有心脏病？”
“秦北屿，你不要在我面前装，你一定知道我是谁，也知道白兀是谁对吗？你就是为她而来的，是不是啊？”
白暮追要跟我摊牌吗？
我没吭声，只是冷冷看着白暮追。
他眉骨间戾气横生，像极了他在鬼域的样子。他揪我衣服的手也用力了许多，有浓浓的煞气。
“可她不能跟你在一起，她这一世是残缺的，她的心脏先天就不好，随时都可能死去。秦北屿，你如果真的喜欢她的话，就不应该凑过来，不要给她那些承受不住的东西。”
“什么叫承受不住的东西？”
白暮追一咬牙，眼底掠过一抹杀气，但稍纵即逝。
随即他放开了我，望着手术室的门幽幽道：“不要靠近她，否则你一定会害死她的。”
“什么心脏病，不能治吗？”
“你说，被剜过心的人她要怎么活？”
白暮追一句话，如五雷轰顶般炸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我想起了在九天之上时，天母曾假扮我去诳白兀剜心。
而她真的剜了。
但后来我重塑她的时候，已经把心装回去了，却没想到她这一世倒是受到了牵连。
“我知道你在装，但是秦北屿，你如果心疼白兀就不要去惹她，让她安安心心过完这辈子。她活不长，经不起折腾，她已经像这样濒临死亡无数次了，总有一次会玩脱的。”
白暮追说完，深深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而我愣在当场，脑子一片空白。
他说白兀活不长……
他说白兀无数次濒临死亡……
我不信，她花了近百年才养出我的灵体，却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
她那么善良，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不信！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重重地叹了一声：“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情况不是很好。”
“有多不好？”
“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情况，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医生走开后不久，白兀就被推了出来，她竟然是醒的，看到我还挥了下手：“秦北屿，吓着你了吧？”
我嗓子眼一哽，竟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能这样乐观，她怎么一点儿不在乎自己的病情？
我跟着手术床进了病房，助理医师给白兀上了呼吸机，各种检测仪器，最后打上了吊针。
我坐在床边默默看着她，心疼得跟刀割似的。
白兀伸手拍了下我：“秦北屿你干嘛呢，怎么苦着一张脸？”
“白兀，我说你很像我一个故人，你信吗？”我握着白兀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着，不想放开。
她莞尔一笑：“像谁啊？”
“我经常做梦，梦见一条大金龙，大金龙的犄角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的样子就像你。”
我顿了顿，补了句，“她说她是我前世的妻子，让我这辈子等她……”
“哈哈哈，哈哈哈，这样荒诞狗血的事情你也信，哈哈哈，你还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这种事也信……”
我还没说完，白兀就大笑了起来，我便默默看着她没吭声。
她的笑容僵了下来，尴尬地道：“真，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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