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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琛也像是愣住了，隔了好几秒，他才缓缓退开。
他无法解释自己这种鬼迷心窍一般的行为，默了片刻才沉声说：“亲过了，赶紧睡觉。”
苏妩明白过来。
原来，他是在回应她那句“要亲亲才会好”。
明明两个人之间更加亲密的事都做了几回了，可此刻，这个轻如鸿毛的吻，反而让苏妩微微红了脸。
周聿琛看到她绯红的脸颊，喉结滚了下，慢慢坐直身子，“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抽根烟。”
他来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区，点了支烟，看着外面的夜幕，脑中还是苏妩的脸。
其实有点好笑，这个女人敢上赶着勾引他，敢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可她居然还是会害羞的。
他看过她那么多模样，可唯独那短暂的脸红，让他很难得地觉得非常惊艳。
他回想着，唇角没来由地勾了起来。
……
翌日。
苏妩睡醒，发现周聿琛仍在病房，她十分意外，“你昨晚没走啊？”
周聿琛没答话，他刚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崭新的毛巾，已经用热水浸湿，他随手递给她，“擦脸。”
苏妩愣了下，旋即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偷偷笑。
“一次性的洗漱用具在卫生间，等下自己去刷牙，”周聿琛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抬眼时瞥见女人眼底掩不住的笑意，他拧眉，“傻笑什么？”
“你担心我，”苏妩语气肯定，“所以没走。”
周聿琛靠住椅背，双手抱臂，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自作多情能让你心里舒服点？”
苏妩“哼”了一声，“你就口是心非吧。”
周聿琛回忆起昨夜，她说知道他讨厌她，他忽然觉得，自己那个解释，其实有点多余，看她现在这副?N瑟的小模样，还不如让她继续误会他讨厌她。
苏妩从洗手间洗漱完出来，周聿琛刚刚挂断警局那边的电话。
他回头睇向苏妩，“姚曼和那三个男的被抓到了，等下需要你去配合着做个笔录。”
“这么快？”苏妩有些意外。
昨天到现在，她挨完打就晕过去了，根本没来得及和警察沟通。
“处理这个案子的是我一个朋友，”周聿琛解释，“小巷出口那边有监控，所以抓人很快。”
苏妩闻言，眼珠狡黠一转，往他跟前凑，“周总，那我这算是……走后门吗？”
周聿琛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后靠住椅背，避免和她脸贴脸，“我不出手，警察也会做事。”
苏妩凑得更近了，刚想说话，周聿琛抬起手，掐着她下巴，“看你这么精神地自作多情，身上不疼了？”
“疼。”提到这个，苏妩苦了脸，“你没看到我身上有多少伤吗？”
周聿琛视线往她身上上下一扫，面无表情，“没看到。”
苏妩说：“那我给你看看。”
她穿着一件ol风格的套裙，前襟有扣子，她抬手就去解。
周聿琛被气得笑了，一把攥住她手腕，“你真是……就不能消停一阵？时时刻刻发骚。”
“因为对象是你嘛。”她噘嘴，仿佛有点委屈地垂下眼。
两个人距离很近，周聿琛坐着，而她几乎要趴到他身上，他瞥过去，看到她此时不施粉黛的小脸，皮肤白皙，睫毛纤长，但到底是受了伤，嘴唇是苍白干裂的。
他刚想说话，有人敲门进来了。
苏妩被他一把推开，差点给摔地上去。
她扶着床，在床边哀怨地坐了下来。
进来的是护士，手里拿着个药膏，视线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打了个来回，将药膏递给周聿琛，“这是外伤药膏，你给她身上伤口涂好，这个是口服消炎药，饭后吃掉，状态好的话病人今天就不用输液了，可以回家养着，按时涂药吃药就成。”
等护士走了，周聿琛将药往床上一扔。
开什么玩笑，他伺候这女人一晚已经是仁至义尽，还给她擦药？
苏妩似乎也没指望他，她去将病房的门落了锁，又拉上窗帘，折回来坐在床上，看完药膏的说明书，就开始脱衣服。
周聿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像是看不到，非常从容地开始擦药。
女人身上的皮肤原本白皙娇嫩，此时多了许多或红或紫或青的淤痕，看着令人触目惊心，却又有种凌虐似的诡异美感。
周聿琛眸色渐深，手摸到衣袋里的烟盒。
这里是病房，不能抽烟，可他确实很想，他的喉结不自主地滑动了下，刚想别开视线，就听见苏妩倒抽口气。
大概是疼的，她的面色微微发白，看着他，眼神似求助，“能不能帮我擦一下背上啊？我自己看不到。”
他抿唇没说话，隔了几秒，起身过去，在床边坐下，拿过药膏。
擦药这么好的机会，苏妩是不可能不作妖的，她时不时娇滴滴地喊疼几声疼，又低低喘着气，周聿琛眼角轻抽。
“看来是我下手太轻了。”他说话间，手指用了力。
苏妩“啊”地叫了一声，赶忙求饶，“轻点轻点……真的疼啊表哥。”
周聿琛不是很信她的话，然而，看着她背上一道道的青紫，他的力道还是松懈下来。
他的皮肤不算黑，但是在她的肤色映衬下，却也有明显的色差，他想起了在办公室那个混乱的夜，当时他的手就是揉在这样的皮肤上么……
勉强扯回思绪，他道：“你以后能不能少作死？现在姚曼也滚出恒盛了，你是不是可以拿钱走人了。”
苏妩噘着嘴，光哼哼唧唧喊疼。
这女人装模作样的，完全无法沟通。
周聿琛很无语，擦完药，他去了洗手间洗手，再出来时，苏妩衣服穿到一半，病房门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了霍易扬急切的声音：“阿妩，你在里面吗？”
苏妩和周聿琛对视一眼，都没明白，这个时候，霍易扬怎么跑来了。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慢悠悠思考这问题的时候，霍易扬就在门外，而他们两个单独在病房里，苏妩身上衣服还穿到一半。
苏妩立刻拉扯自己衣服，压低声问周聿琛，“怎么办？”
周聿琛拧眉，有些烦躁。
不过也就是短暂的一瞬，他催促苏妩：“先把衣服穿好。”
苏妩整理了下衣服，再抬眼时，就见周聿琛已经走到门口，一言不发地拉开了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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