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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妩摇头，“我还有事。”
徐思博有些困惑，她刚才明明就是已经准备要上电梯了。
不过他还是按了关门键，后退的时候才想起，苏妩刚刚，好像是从头到尾没有和周聿琛打过招呼。
这就很不寻常了。
毕竟这公司里，但凡是个喘气的，见着周聿琛都要喊一声周总。
苏妩以前也是这样，就今天这么反常。
徐思博偷偷瞄了一眼周聿琛。
周聿琛面无表情，却忽然问他：“昨晚你住在会所，还是回家了？”
徐思博愣了下，回答：“回家了，我女朋友不让我在外面留宿。”
周聿琛“嗯”了一声，“你回去的时候，在会所门口看到苏妩没有？”
徐思博回想了下，“看到了，最后霍总送她回家了。”
周聿琛微怔，侧过脸蹙眉确认：“霍易扬送苏妩回家的？”
“对啊。”徐思博有点没明白，“她不是霍总女朋友吗？”
分手毕竟不是什么值得昭告天下的事，加上时间不长，徐思博这个外人自然是不清楚的，还以为霍易扬和苏妩是一对。
周聿琛没再说话，只是脸色明显阴沉下来。
徐思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心底惴惴，也不敢多问，毕竟这是领导的私生活。
周聿琛回到办公室，脑中还是苏妩刚刚看他的那一眼。
她的表情很淡，或者说，纯粹没有表情。
在看到他的时候，她的眼神是非常空洞的，一点情绪也窥不到。
这张脸，这个眼神，阴魂不散地缠着他，这令他有些烦躁。
以前她看着他，眼神要么魅惑，要么狡黠……反正，是带有情绪的，非常生动。
可刚刚的那一眼，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点了支烟，又想起昨夜。
她想要他送她回家，发信息给他，在楼下冷风中等了两个小时，后来，他却选择送陆悠悠回家，他让她自己走。
那女人自然也没那么听他的话，还是上了霍易扬的车。
他很难形容此刻心底的这种感觉是什么，他不愿意承认，有一点过意不去，不过比起内疚，他好像更介意她又和霍易扬纠缠在一起这事儿。
不是说了要和霍易扬分手么？
办公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
来人是霍易扬，霍易扬拉开椅子，直接在他对面坐下，“哥，昨晚你送陆悠悠回去了？”
周聿琛瞥他一眼，身子往后靠住椅背，“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霍易扬笑了笑，也不和他兜圈子了，“你觉得陆悠悠怎么样？”
周聿琛深深吸了一口烟，“其实也没那么像。”
这个“像”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霍易扬说：“难道你想要个一模一样的？”
昨夜周聿琛还恍惚，到现在已经完全缓冲过来，陆悠悠不是沈意辞，但不能否认，和陆悠悠在一起的时候，他心底确实会平静很多。
霍易扬又道：“陆悠悠人其实还不错，哥，我妈都在着急你的婚事，我觉得你要是不排斥，还是接触看看。”
周聿琛不语，安静地抽着烟。
“你要陆悠悠的号码吗？”霍易扬拿出手机，“我这里有。”
“我已经要到了。”周聿琛说。
霍易扬怔了下，旋即欣慰地笑说：“行，你最近可以约她，她现在是无业游民，闲得很。”
周聿琛唇角浅浅勾了下，忽地问：“你还没有放弃苏妩？”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霍易扬明显愣了愣，他没否认，“我说过，我是真的认定了她，我想娶她。”
周聿琛眼眸微微眯起，“你确定她还愿意原谅你？”
霍易扬眼神微黯，“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要再追求她一次，我不想放弃……”
顿了顿，抬眼看周聿琛，“哥，你会支持我吗？”
周聿琛又吸了口烟，压着心底的燥意。
正所谓拿人手短，霍易扬送陆悠悠到他面前，就是为了讨好他。
而他若是受了这份礼，似乎就不该对霍易扬太过苛刻。
很久，他道：“我支不支持不重要，你们能不能复合，还要看苏妩的态度。”
霍易扬笑了，“只要你不为难她和我就行，我想过了，阿妩现在生气，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只要她还是单身，让我等几年都行。”
“真等几年，小姨要哭了。”周聿琛也笑了笑，“你还是适可而止，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不也是，一直没再找。”霍易扬不以为意。
周聿琛垂下眼，“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爸妈，尤其你妈，她会操心你的婚事。”
霍易扬闻言，沉默下来。
周聿琛的母亲在周聿琛15岁那年就过世了，至于周父，有那么个父亲，还不如没有。
这种沉闷的气氛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周聿琛接到客户的视频连线邀请，霍易扬自觉地起身离开。
快下班时，周聿琛的微信上收到了陆悠悠的消息。
陆悠悠想叫他一起吃饭，他没有拒绝。
接下来的几天，陆悠悠时不时地会约他。
这小姑娘远比他想象中要主动很多，其实在这点上，她完全不像沈意辞。
沈意辞是他追来的，他带着目的接近她，而她傻乎乎地跳了这个陷阱。
总裁办渐渐也有些风言风语不胫而走，都说周聿琛包养了陆悠悠，有人说看到周聿琛陪着陆悠悠逛街，看电影，也有人说，看到他们一起进酒店了……
约会是真的，进酒店倒是没有。
周聿琛没有拒绝过陆悠悠的邀约，一次都没有，想到陆悠悠的这张脸，他就很难拒绝。
他愿意送她礼物，请她吃饭，他喜欢看到她的笑容，他希望她开心。
但是，他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对他来说，陆悠悠代表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想把没能给沈意辞的宠爱都给她，这是对已故之人的歉疚，他不想用男女之事去亵渎这一切。
也是因为被陆悠悠吸引了太多注意力，他是在一周后才发现，苏妩在躲着他。
她不只是那天不愿意和他同乘一部电梯，后来这些天，他很少见到她，偶尔在楼道里遇到，她会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他。
很难想象，这是那个在雨夜里，缠在他身上说自己害怕的女人。
这天周聿琛去见客户，应酬结束得有些迟，他回到公司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大办公室里，还亮着一盏小灯。
他一眼望过去，就看到苏妩正坐在自己的工位面上，对着电脑专注地敲敲打打。
他在自己办公室门前停顿片刻，转身，朝着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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