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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深入进去，同她温柔纠缠。
一吻结束，苏妩脸颊绯红，气息不匀，有些无力地靠住他肩头，轻轻喘息。
周聿琛的手还在她背上轻抚，其实，不只是她被吓坏了，接到那通电话时，他也感到恐惧。
如果他和付尧去得再迟一点……他不敢想象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他搂紧苏妩，感受着怀里女人的体温和气息，心绪这才缓缓归于平静，想起此行的目的，问她：“霍易扬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苏妩闻言，怔了怔，旋即说：“付尧怎么说的？他是警察，应该比较专业。”
“你可以正式报警，让警方立案并取证，然后对霍易扬提出诉讼……”周聿琛还是如实说了，顿了顿，抬眸注视着她双眼，“或者，你也可以不走依靠法律维权这条路。”
苏妩闻言，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我有办法收拾霍易扬，但不是现在，需要一个过程。”来之前，他其实想过很多腹稿，但到了此刻，他决定不玩什么文字游戏，对她全部坦诚，“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在处理这件事上有失公允，但我保证，我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霍易扬会付出代价的。”
苏妩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报警，等着你来处理？”
周聿琛迟疑两秒，才点头。
似乎是怕她误会，又跟着强调了一遍：“虽然可能不是你希望的方式，但我一定会让霍易扬受到惩罚，你相信我吗？”
苏妩沉默下来。
说实话……
不信。
这辈子，她怎么可能再相信这男人？
但，在他来之前，她已经考虑过，现在是将要进行竞聘演讲的关键时刻，她就算真要告霍易扬，也不能是这个时候。
只有两天了，熬过竞聘，再有最多一两天，竞聘的结果就能出来，行政副总监这个岗位对她来说很重要。
只有坐上这个位置，她的复仇计划才能真正实施，并且她还能拿到季瑾年想要的源代码。
不过就算她不告霍易扬，眼下还有个问题就是——局面闹成这样，霍易扬会不会做她晋升路上的拦路虎？
这问题，她不好在这个时候和周聿琛直接问，毕竟没有女人在自己险些被强暴之后，还只关心这事儿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升职的。
她脑中思绪杂乱，一时没说话，周聿琛以为她是又不高兴了，语气带着轻哄的意味，“苏妩，你信我这次，你看陆悠悠之前伤害了你，我不是也收拾她了？”
苏妩深深瞥他一眼，“可，霍易扬是你表弟，鬼知道你会不会偏袒他……”
周聿琛想了想，“这样吧，我让付尧把昨晚的监控视频证据整理一些，发给你，如果我失言，你以后也有证据，在追诉期内还是可以上诉的。”
对于这个条件，苏妩还算满意，“好吧……希望这份证据用不到。”
证据可以留在手里备用，她在这件事上看得很开，毕竟强奸未遂就算判下来也判不了多重，眼下竞聘的事情更重要，而且只要有证据在手，回头还可以加以利用。
来之前，周聿琛其实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好说话，现在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叹了口气，“其实，我本来也考虑过直接让付尧以警察身份来处理这件事，霍易扬做出这些荒唐事，是该得到教训，但……”
苏妩猜想，他可能是要说恒盛上市的事了。
上市是恒盛现阶段最重要的目标，虽然恒盛从规模和资金盘上不亚于那些上市公司，但只有上市，才能让一个公司在未来有合法且稳定的融资渠道，所以没有哪个公司不将上市当做一个衡量公司实力的硬指标。
周聿琛有野心，想要做好恒盛，自然对这事儿看得很重要，之前霍易扬打季瑾年，他就下血本处理，后来陆悠悠以恒盛员工身份在山区损害公共设施，他也收拾了烂摊子，到现在，这次霍易扬的事情，已经是他第三次为了上市的事情而做出一些妥协。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提到恒盛上市的事情，而是说：“今天我小姨听说了一些昨晚的事……她情绪很激动，高血压发作，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高血压也有危险，我很担心她，我不想她总为霍易扬的事情操心。”
苏妩愣住了。
周聿琛的小姨，也就是霍易扬的母亲卢娟，她早就听说过这个人，但是一直没见过。
如果周聿琛因为卢娟的缘故，对霍易扬做事总是留一线，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但她一时间又确实想不出要怎么对付卢娟，毕竟这个人她之前根本怎么接触过，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看她不语，周聿琛低头，高挺的鼻梁亲昵地蹭了下她的脸，“我父母过世早，所以我小姨对我来说就和母亲一样，你能理解吗？”
苏妩嘴巴扁了扁，“不能，我是孤儿，没见过母亲，也想不来母亲是什么样的。”
他抬手摩挲她的脸，微微笑了，“没关系……以后你有我，对了，以后我可以带你去见见我小姨。”
苏妩在心底翻白眼，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在做什么梦。
和卢娟见面，要怎么介绍她？霍易扬的女朋友？险些被霍易扬强暴的女人？
无论哪个身份，都差不多能给高血压的老人直接气到升天。
周聿琛说完，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不可能，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苏妩想起什么，问：“你说叫我等等，你是怕你小姨身体受到影响……那，你该不会是，要我等到你小姨……”
她没说完，但暗示得很明显了。
要是要等到卢娟过世，那她可等不起。
周聿琛说，“不至于，你等着就知道了。”
苏妩心底不安，摸了摸自己的脸，试探着问：“那你说，我这个脸，还能参加竞聘演讲吗？”
周聿琛被她这话逗笑了，“当然可以。”
“我会不会因为太丑被刷下来啊？”她眉心紧蹙，好像很焦虑。
“不会。”他说：“我保你。”
苏妩之前的流程走得很漂亮，原本晋升这事儿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
然而她依然很担心，“不是说高管都会给出评估意见吗？现在闹成这样，霍易扬会不会在评估意见上给我穿小鞋啊？”
“放心，”周聿琛笃定道：“我不会让他影响到你的竞聘。”
苏妩看着他，眼神很怀疑，“不然，你发个毒誓吧。”
周聿琛：“……”
“你怎么还是不信我？”他眼神无奈，“霍易扬没法影响你的竞聘，竞聘演讲他八成没法参与评审，他现在住院了，短期内都要卧床静养，下周应该不会上班。”
苏妩震惊地睁大眼，“住院了？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周聿琛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多亏你力气大，用烟灰缸砸他的时候，给他后脑砸破了，流了不少血，虽然已经做了缝合，但失血会导致他最近没法正常活动。”
苏妩一时没回神。
她那一下子原来给霍易扬砸进医院了？
这真是……
太爽了。
她心底暗爽，表情上却只能努力忍耐，让自己不要笑。
周聿琛抬手捏她的脸，“没看出来，你打人挺厉害。”
苏妩拍开了他的手，瞪着他，“现在知道了吧，以后你要是欺负我，我也打你。”
周聿琛笑起来。
心口压着的石头好像消失了，他睨着她，心想，或许需要安抚的也不只是她。
他也一样，在经历过昨晚之后，疯狂地想要见她，只要和她说说话，他心口的郁结就能消散。
这一晚，直到离开，他还是没能问她有关于季瑾年的事。
她至今没有和季瑾年分手，昨晚那样的关键时刻，她也有向季瑾年求助……
这些，都是他心里的结，只是这个时候，他不愿意逼她太紧。
……
翌日上班，苏妩发现，霍易扬果然没来。
她放心了点，来到自己的工位前，看到自己桌上多了样东西。
那是一盒外伤药膏，说明都是英文，但她也看懂了，主要是消肿的。
手机一震，她拿出来，就看到周聿琛发来的短信：“一天涂三次，这个消肿很快。”
她一愣，扭头去看总裁办公室，那里的百叶窗刚刚合上。
她拿着药膏，忍不住勾起唇角来。
早晨的高管例会过后，周聿琛雷厉风行地将运营部门的两个副总监，以及总监助理秘书全都叫进了办公室。
周聿琛的意思很明白，霍易扬因为受伤，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正常工作，所以霍易扬的工作要分配下去。
以前霍易扬也不是没有过缺勤的时候，但周聿琛一般都是自己代劳他的大部分工作，少部分由霍易扬的秘书和助理完成，也有一些是霍易扬会远程在电脑上处理，所以运营部的人多少有点儿困惑，为什么这次周聿琛要大张旗鼓立刻将霍易扬的工作分配出去。
不过疑惑归疑惑，既然是大领导下来的指令，他们也不敢怠慢，经过三个小时的商讨，霍易扬的工作内容被分配在了几个人身上。
在周聿琛的建议下，运营副总监承担的工作职能最多，慢慢地，运营部几人都算是看明白了。
周聿琛这是在架空霍易扬的权力。
这么大的事儿，运营部的人出门就讨论起来了，看来这兄弟俩，是真的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
周二，行政部竞聘，苏妩果然没有在评审席里看到霍易扬的身影。
因为，霍易扬的位置，坐着的是运营部的副总监。
因为这个发现，苏妩的状态放松了不少。
演讲这种事，她是不怯的，以前在华裕的时候给陈伟当秘书，少不了要做点儿各种宣讲会的工作，现在上了台，她的状态也还在。
周聿琛给的药膏很好用，她的脸现在已经消肿了，为了看起来气色好点，她化了淡妆，穿着ol风格的套裙，往台上一站，整个人看起来知性又大方。
周聿琛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工作状态的苏妩，对他来说，很是新奇。
他坐在评审席的最中间，眼底倒映出的苏妩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明艳动人，他的目光流连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唇……
她在演讲，整个人看起来自信又专业，谈到自己的职业规划和恒盛未来的发展，字字句句都有独到的见解。
她是闪闪发亮的。
他觉得，依她的实力，其实就算不是在恒盛，就算没有他保驾护航，她一定也是可以在工作上有一番自己的建树的。
但，坐在这里看着她侃侃而谈，他却又会情不自禁想起曾经她在床上的那些妖精样子和她闹小脾气的样子，这种巨大的反差最是勾人。
他的视线往下，描画过她整个轮廓，在这非常正式的场合之下，他竟不合时宜地感到了熟悉的，被她勾起的燥热感，他喉结滚了下，抬手松了松领带。
演讲结束，有个问答环节。
周聿琛没有提问，他只是看着她回答别人的问题。
就算碰到刁钻的问题，她也能轻易化解，她的随机应变能力非常强。
苏妩结束整个流程，鞠躬下台，走了出去。
评审的高管聊了几句，周聿琛听到，所有人对苏妩都是赞不绝口。
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夸赞了，让他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却又有微妙的不爽，因为她那个样子，实在是太耀眼夺目，被这些人都看到了。
她那个样子，就连他都是头一次看到。
……
竞聘结束，正式的结果要在周末之前公布，大家已经纷纷猜测起谁会升职。
苏妩没有来得及参与进讨论，被周聿琛一通内线，在快下班时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她才进门，就听见身后电子锁“嘀”的一声，落了锁。
她有些错愕，抬头便撞上男人的视线。
周聿琛大步走过来，带着点儿压迫感，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背贴上门板。
百叶窗紧闭着，外面看不到这里的景象，周聿琛抬手，直接将人禁锢在自己和门板之间。
“你干嘛……”苏妩觉得莫名其妙。
他垂眸，细细看过她的妆容，又扫她身上的套裙，然后勾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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