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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放怒吼。
夜森冷静道：“三哥，我师兄准备给你动手术，取出你腿部的弹壳，你放心，这个手术一定会成功。”
护士越来越近，夜放心中不安愈发浓重，“取出我腿部的弹壳，麻醉我一人就够了，你为什么也穿着手术服？！”
夜森平静回应：“三哥，你左臂的弹壳诱导癌变，医生说要截肢。”
夜放怔然一秒钟。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
刹那间，夜放明白了！
他神情癫狂，整个人剧烈地挣扎着，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激动而过分扩张，如野兽般嘶吼：“夜森！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森释然一笑。
“哥，你放心好了，既然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偿还。”
护士急匆匆上来摁住夜放，夜放疯狂挣扎着，嘴里一遍遍地重复：“夜森，我是你哥，你得听我的，你得听我的，你给我好好活着，不准，不准……”
麻醉缓缓打入夜放体内。
头越来越重，语调也跟着虚弱起来。
终于，夜放沉睡过去。
意识脱离的前一秒，他还在心中大吼，不准夜森这么做。
他太清楚残废后的生活，那种不见天日的感觉，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夜森是他亲弟弟，就算是再气，他也不希望夜森受伤。
可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了。
夜森缓缓地闭上眼睛，对着师兄徐少成道：“我准备好了，师兄。”
就让老天爷拿走他的一只手。
还给三哥。
当做他对三哥的赎罪吧。
*
夜正枭醒来时，丸丸正侧过身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像小鹿一样，充斥着难过与心疼。
“丸丸。”
夜正枭心中抽痛一瞬，将宝贝闺女搂在怀里，“丸丸，怎么哭了？”
小家伙的眼泪濡湿枕头一片，夜正枭捧着奶团子的小脸儿，柔声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丸丸恍惚地摇摇头，下意识往爸爸怀里钻，奶声道：“窝梦见奶奶和妈妈了。”
夜太太？
夜正枭有些激动，他的夜太太，很久没来他梦里了。
“丸丸，妈妈说什么了？”
丸丸仰起头，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儿，“妈妈说了好多好多，她让窝告诉爸爸，她会一直保佑爸爸，保佑窝们。”
夜正枭眼眶微红，虽然只是丸丸的一个梦，可他已经满足了。
只能要听到关于夜太太的消息，怎么样都可以。
夜正枭：“好了丸丸，我们收拾收拾，去看三哥哥怎么样？”
丸丸乖巧地点点头，缩在夜爸爸怀里去卫生间。
父女俩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抵达手术室前时，手术已经开始了。
丸丸环视四周，倏地开口：“大锅锅，五锅锅呢？”
五锅锅那么在意三锅锅，三锅锅做手术，他不可能不来呀。
夜景修刚要开口，夜老六就道：“徐医生让五哥进去帮忙了，说需要他帮忙。”
夜正枭点点头，没有多问。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丸丸挣扎着从夜爸爸怀里爬下来，靠在手术室旁，时不时踮脚朝里看去。
什么也看不清。
丸丸懊恼地垂着头，锲而不舍地守在门旁，也不坐着，小屁股一撅，蹲在墙角默默为三锅锅祈祷。
等待的时间极其漫长，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丸丸腿都麻了，坐在夜爸爸怀里掐着自己的小肉腿。
“爸爸，三锅锅怎么还不出来？”
她眨巴着眼睛问。
夜正枭一颗心七上八下，“再等等，再等等。”
话音刚落，徐少成从手术室中走出来，满脸惊讶。
“徐医生！！！”
众人立刻围上去，夜正枭激动地问：“我儿子怎么样？”
徐少成拿出帕子擦拭额头的汗，“夜放他，他……”
丸丸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去，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手术台上的两个人，胖手一指：“爸爸！五锅锅也在里面！”
夜森也在里面？
夜正枭闻声看去，正如丸丸所说，夜森穿着手术服躺在里面。
嗡！
夜爸爸脑子转的飞快，一秒钟就猜到了答案。
“怎么回事？不是说夜森是进去帮忙的么？他怎么会躺在病床上？！”
夜景修不忍地开口：“爸，或许，老五是想用自己的手臂，获得老三的原谅……”
夜继轩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还傻乎乎地以为，五哥只是单纯地进去帮忙。
“五哥，五哥……”
看着激动的一大家子，徐少成缓过神来，“别急，都别急，夜森没事。”
夜正枭步子顿住，“徐医生，你的意思是？”
徐少成也有些惊讶，这件事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用自己的话道。
“刚刚，我正打算给夜放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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