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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两天我会陪着三哥,你先去休息吧。”
夜森心有不忍地劝说,夜爸爸一直没休息,身体该承受不住了。
夜正枭摇摇头,夜放变成这个模样,他心中有愧,休息不好。
“爸……”
夜森无奈,只得将眸光放在丸丸身上。
丸丸眼睛有些红肿,一看便是哭过,可小家伙一直很安静,大概是知道大家情绪低落,不想再给家里人压力。
“丸丸,你帮五哥劝劝爸爸,好不好?”夜森柔声道。
丸丸点点头,攀着夜正枭的小腿往上爬,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说。
“爸爸,你去休息,好不好?妈妈在天上看见你这样,该心疼了。还有二伯伯二伯母,他们一定不希望你这么累。”
小奶音像是一汪甘泉,冲洗着夜正枭疲惫的心。
他垂眸,看着怀里明明很伤心,却还在努力安慰自己的奶团子,不免有些心酸。
“丸丸……”
夜正枭抬手揉了揉丸丸的脸,语调生涩:“你二伯伯二伯母,可能会怪爸爸。”
怪他把夜放照顾成这样。
丸丸摇摇头,爬起来靠在夜正枭脖颈,肉嘟嘟的小脸儿一下下蹭着他的脸,“不会的,二伯伯和二伯母不会的,他们会理解你的。”
爸爸这么好,他的弟弟和弟妹,一定也是好人。
丸丸水汪汪的大眼睛心疼地看着爸爸,软糯道:“爸爸,丸丸带你去休息吧?”
奶团子期盼地看着他,好像他不答应,奶团子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但他很清楚,丸丸不会这么做,她一直很懂事,绝不会给人添麻烦。
“爸爸……”
丸丸眼睛转了转,只得反向劝说:“爸爸,如果你不休息,就会生病,到时候锅锅们还得照顾你,三锅锅也会担心你。”
终于,夜正枭眼底有些动容。
他单手抱起奶团子,小家伙一屁股坐在他胳膊上,稳稳地窝在他胸膛。
“好,爸爸休息,跟丸丸一起。”
丸丸小声应:“好。”
即便是缩在夜爸爸怀里,丸丸睡得也并不安稳,她梦见了三锅锅出事,梦见好多人围着三锅锅哭。
她看见大锅锅对三锅锅说对不起,看见五锅锅跪在三锅锅面前说要赎罪,看见夜爸爸一夜之间白了头。
“三锅锅……”
丸丸迈着步子往前走去。
“丸丸~”
一道道呼唤声传来,丸丸转过头去,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奶奶正在朝着她招手。
丸丸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眼泪瞬间涌出,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
“奶奶!”
奶奶身旁还站着个安静美丽的女子,她的双眸看向丸丸时,有疼惜,有懊悔,有慈爱。
丸丸一头扎进奶奶怀里,啜泣道:“奶奶,三锅锅要出事了吗?窝不想他出事……”
奶奶轻轻晃动着丸丸,慈祥道:“丸丸,你没看见妈妈吗?”
“妈妈?”
丸丸抽抽搭搭地往旁边看去。
眸光落在女人身上时,有一瞬间失神。
她看过妈妈的照片,那个光是站在那里,就显得岁月静好的女人,此刻正在对着自己笑。
“妈妈!”
丸丸张开双臂,迫切又小心地问:“妈妈,窝想抱抱你,可以吗?”
夜太太潸然泪下,一双手轻柔地接过丸丸,放在胸前温声抱歉:“宝贝女儿,对不起,妈妈之前把你弄丢了。”
丸丸第一次感受到妈妈的怀抱,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劈了啪啦地掉。
肉嘟嘟的手不断地擦着眼眶,她靠在妈妈的怀里,贪婪地吸吮妈妈身上的味道。
“不是,是丸丸回来晚了……”
夜太太柔顺的头发落在丸丸身上,她将丸丸抱到脸前,柔软的唇轻轻地亲着丸丸额头,像是在亲她心尖尖上的宝贝,温柔的不像话。
“不怪丸丸,不怪丸丸。”
她的嗓音很清澈。
就像夜爸爸说的那样。
他的夜太太是个安静却又万钧之力的女人。
是最好的夜太太。
是最好的妈妈。
“妈妈,三锅锅他,他……”
丸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满是病床上的三锅锅,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替三锅锅承受所有痛苦。
夜太太拨开女儿的刘海,纤细的手指悉心拭去丸丸的眼角,“不会有事的,妈妈向你保证。”
丸丸睫毛微颤,“好,丸丸相信妈妈。”
她扭头看向奶奶,“丸丸也相信奶奶。”
*
手术开始前,徐少成催促夜森去换衣服。
夜继轩觉得奇怪,但很有礼貌,“徐叔叔,我五哥又不是医生,他进去干嘛?”
徐少成下意识看一眼门,轻笑道:“他是我师弟,对医术有一些了解,在里面能帮上忙。”
夜继轩蹭了蹭鼻子,“好。”
这几日,他也算弄明白了一件事。
五哥并不是个废物,离开雇佣兵后夜森远走他乡拜了一位身怀多技的师傅,成为一名优秀的黑客,大有与第一黑客争夺位置的趋势。
关键时刻,丸丸回来了,夜森毫不犹豫地放弃争夺那个位置,回来看望丸丸。
夜景修静静地倚靠在窗边,走廊内的光芒洒在他金丝框眼镜上,为这安静的男人徒增几分寂寥。
他望着夜森离开的方向,如墨的眉微微蹙起。
难道,老五他……
*
手术室内满是药水味。
夜森已经换好衣服,平日里极其张扬的他,此刻安静的不像话。
他默默地注视着自家三哥,一旁有护士在准备各个药剂,叮叮当当的响声吵醒了夜放。
光晕在他瞳孔中晕染开来,渐渐清明。
随之而来的便是夜森的面孔,夜放找回自己的声音,俊逸的脸满是不解,“老五?”
他想起昏迷前的画面,美岛的基地,是夜森炸毁的。
虽然头痛欲裂,夜放还是哑着嗓子问:“老五,你的本事,是什么时候学的?”
夜森缓缓地讲:“离开雇佣兵后,我拜了个师傅,跟着他学的。”
夜森倏地想起什么,像一个跟哥哥求奖励的孩子,满眸星光:“哥,师傅说我很有天赋,是不可多得的计算机天才,你看,我其实也有一技之长。”
你的弟弟,也不是那么废物。
夜放双拳颤抖地握紧,喉咙痒的难耐,沉沉地问:“所以,你一直在注意美岛的动作?”
夜森点头,他一直在寻找美岛的下落,只是这次凑巧碰见,才得以提前结束美岛的性命。
“为什么?”
夜放不明白,“为什么不告诉我?”
夜森垂眸,“哥,这是我亏欠你的。”
夜放还想说什么,倏地注意到夜森身上的手术服,呼吸急促起来:“夜森,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夜放剧烈挣扎起来。
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也被固定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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