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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昀:“你俩跟我来一下。”
看着李昀消失在楼梯拐角,刘光健倒吸一口冷气,“我砚哥还能活着回来吗?”
陆知予:“……”
“迟到而已……”
刘光健:“你自己信吗?”
“昨天那节数学课砚哥和江甜算是翘了。”
陆知予站在门口,冲江甜和沈砚南离开的方向,深深地鞠上一躬。“信女愿意每天两荤两素祈祷江甜和沈砚南能够平安回来。”
——oo——
办公室里摆了一沓答题纸,最上面一张是赵馨的。
满分。
李昀:“知道我找你们俩什么事吗?”
江甜刚刚低头站好,瞎话还没编好,李昀就直接断了江甜的后路,“行了,别给我卖乖。”
江甜脸色有些发白,沈砚南轻碰了下江甜的手,很凉。
沈砚南:“老师,您找我们什么事?”
李昀低头翻出一张成绩单,“你们班主任没通知吗?下个月数学竞赛要开始了。”
看着江甜茫然的表情不像作假。
李昀敲了下桌子,“强化班只给了两个名额。”
“江甜,你的成绩不用说了,发挥的很稳,这几次成绩也是班里最好的。”
“而且你也有竞赛经验,就是……”李昀顿了下,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你这次成绩要是按照七十算的话,总成绩赵馨是最好的。”
江甜反应淡淡。
李昀抿唇,“按理说应该给赵馨一个名额的,但她太浮躁了,还容易紧张,省里办的竞赛不适合她。”
“沈砚南呢,数学没问题吧?”
沈砚南点头,“嗯。”
李昀:“……”
从业十年,第一次有种被学生敷衍的感觉。
两人一人从办公室拿了一摞卷子回去。
“草草草草……”刘光健发出一阵乱七八糟的音节。
后排的男生没忍住骂了句,“你他妈是返祖了?”
刘光健:“不是,昀姐好像是赏赐了我砚哥一堆卷子,这个方向,我都快看不到我砚哥脸了。”
“这他妈要是全写完,我棺材本都准备好了。”刘光健撑着下巴惊叹一声。
闻言,赵馨抬了下头,正好和沈砚南对上了视线。
他好像对她笑了下。
秋天的风带着湿意迎面吹来,江甜没忍住打了个寒颤,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冷么?”
江甜:“还行。”
沈砚南直接把江甜手里的卷子接到自己手上,“是不是昨天夜里着凉了?你鼻音有些重。”
江甜没说话。她总不能说她昨天晚上在阳台吹了快半小时的风。
刚到教室,刘光健就围了过来,“昀姐说什么了?”
沈砚南低头在桌洞里翻找着什么,头也没抬,“数学竞赛。”
刘光健一下子来劲了,“砚哥,以往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和江甜一起去的。”
其他同学:这话多少有点耳熟。
赵馨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如果不错的话,这次应该就是她和沈砚南了。
沈砚南:“嗯?”
“你别不信,我物理绝杀,直接大招秒题好吧……”
“数学竞赛和物理有什么直接关联吗?”沈砚南问。
刘光健一拍大腿,“怎么没有,我数学竞赛题都是用物理方法解的!”
沈砚南:“哦。”
刘光健:“??!”
“让让。”沈砚南。
刘光健坐相不好,一条腿直接岔在了桌子外面,是有点挡着沈砚南了。
他默默吞了口口水,一脸看渣男的表情,“砚哥,你不爱我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砚南继续冷漠,“嗯。”
刘光健:“看来你没打算哄我。”
沈砚南没理,径直走到江甜座位前,“伸手。”
虽然不知道沈砚南要做什么,但是江甜还是乖乖把手伸出来了。
冰冷的指尖瞬间就有了温度。
是暖手宝。
沈砚南给江甜左右手各放了一个,温声道:“好了,把手揣口袋里。”
沈砚南抬眼看了下时间,早读的课间略长,还有五分钟才上课。
他递给江甜两个暖贴,“肚子上贴一个。”说完沈砚南就背过了身子,挡住了窗外零散的几个路过的学生。
江甜熟练的撩开校服外套,行云流水地给自己贴上了。
她讶异于她的熟练。
又好像本就该如此,但三年的空缺却又明晃晃的横亘在记忆里。
江甜小时候身体不好,体弱畏寒,沈砚南那会就养成了习惯,包里总要放几个暖宝宝。然后像今天这样,一个个给自己贴好。
三年了,或许很多感情,事物,以至于回忆都变得零散起来了。
可只要沈砚南一回来,好像所有的记忆都被缝合起来了,那些年她不愿意回想的事情,瞬间都有了解。
“怎么了?”沈砚南眉心微蹙,拿起保温杯给江甜倒了半杯热水。“发什么呆?”
江甜回神,“没。”
“可能昨晚没睡好。”
沈砚南:“实在不行,今天中午先在教室睡会。”
江甜知道沈砚南是说昨晚的事儿。
“沈砚南,你是住在江甜旁边了?”李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江甜同桌。”
沈砚南试了试江甜手背的温度,回头冲李昀点点头。
刘光健的表情瞬间亮了,他感觉刚刚昀姐的表情和他刚刚的心路历程如出一辙。
“知音啊……”
李昀:“……”
“这节课还是做卷子,刘光健你上黑板做,给你省草稿纸。”
以前沈砚南在国外给她做翻译的时候就不太爱说话,现在看来……
这哪里是不爱说话,分明就是闷骚。
刚刚和江甜不是还挺能说的吗?
刘光健回神,“昀姐,我能不去吗?”
李昀:“你刚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看看面无表情的李昀,又看看毫无生命体征的试卷。刘光健还是上去了。
“对了,这次数学竞赛我们班就两个名额,目前给了江甜和沈砚南,有意见的同学下课后可以来找我。”
赵馨写题的手紧了紧,黑色的碳素笔瞬间在答题纸划上了一道狰狞的曲线。
这个名额该是她的,江甜又一次顶她名额。
可能是今天早饭在路上吃的,江甜胃里忽然绞了下,她没忍住弯了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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