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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觉得自己手上粗糙，怕弄的江甜不舒服，唐蕾这会估计已经休息了，思来想去，还是让沈砚南先帮忙涂了一下。
“我弄疼你了？”
江甜轻轻摇了摇头，沈砚南的手法比护士轻柔很多，就是有点痒，酥酥麻麻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那是药很凉么？”沈砚南说着把软膏挤在手心里捂热。
江甜轻声，“可能。”
“江甜甜。”沈砚南莫名问道：“你起来的那个瞬间，赵馨是故意推你的么？”
“啊？”江甜没反应过来，那会她意识有点模糊了，不是很确定，“我也……嗯……疼……”
沈砚南趁着江甜不注意，手上使了点劲，直接把江甜腰上的淤青给揉开了。
“疼……好疼……”江甜小口吸着气，说出来的话只剩下气音。
“好了，乖啊。”沈砚南把江甜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哄着，“都是我不好，不疼了不疼了……”
医生说得把江甜腰上的淤青揉开，这样才好的快。江甜小时候怕疼，疼她又不说，总是咬着下唇，自己忍过去。
刚刚在卫生间的时候，下唇都被她咬破了。
沈砚南怎么舍得，让她再咬一次。
江甜还没缓过来，沈砚南拿着床旁的丝帕，一点点擦掉江甜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不疼了，不疼了……江小甜很棒……”
江越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江甜小的时候，他事业刚刚起步，他和唐蕾一直忙于工作，鲜少有时间能陪着江甜。
江越看着沈砚南端起一杯热水，一点点喂给江甜，一边喂一边哄着。
原来，他和唐蕾缺席的那段日子，江甜是被一个叫沈砚南的孩子填满的。
江越轻叹了口气，悄悄走了出去。
保温桶里还有温好的粥，沈砚南擦了擦江甜嘴边的水渍，“喝点粥么？”
江甜声音还有些哽咽，“不想喝。”
沈砚南看了眼江甜有些肿胀的右手，“手疼不疼？”
沈砚南忽然就不想让江甜去挂葡萄糖了。能吃点还是得吃点。
江甜皮肤嫩，从小又没吃过什么苦，使劲揉搓一下就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拿针扎一下。
江甜：“早就不疼了。”
“想吃什么？”沈砚南调了下江甜床板的高度，不会让江甜腰太累，“我回去给你做。”
“不要。”
江甜声音很小，沈砚南没听清。“什么？”
“我不要你走。”
沈砚南轻笑，“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江伯父一直在这陪着呢。”
江甜没说话。
沈砚南语调温柔了下来，“我就出去一会会，马上就回来行么？”
江甜有些不情愿，“好吧。”
沈砚南：“手机压在你这？”
江甜当时走的急，手机还落在教室的桌肚里。
“随便找个剧看，看完我就回来了。”
——oo——
沈砚南出去的时候，江越正站在医院门口抽烟。看到沈砚南过来，马上把烟掐灭。
“甜甜睡了？”
沈砚南：“没，伯父，我回去给江甜甜做点吃的，你进去陪陪她，我怕她一个人呆着害怕。”
江甜胆子小，沈砚南一直记得。
江越点头，“好，有什么缺的，就去对门找你唐姨。”
十几年来，沈砚南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长一段话。
病房里，江甜果然安安静静地看起了剧。
江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站在风口吹了一会，等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才走到江甜旁边坐下。
“爸。”江甜轻皱了下鼻子，“你抽烟了？”
江越身上的烟味不刺鼻，也不是很难闻。
“抽了点。”江越摸了下江甜的额头，确定没烧上来，“你要是闻着不舒服，我去门口坐着陪你。”
江甜赶紧伸手拉了他一把，“没有。”
“闻着不难受吗？”江越还是不放心，江甜小时候支气管不太好。
江甜摇头，轻笑，“真不难受。”
“刚刚你们数学老师打电话和我说，下午要填数学竞赛的报名表，你和小砚都不在，就让赵馨先填了。”
江甜：“沈砚南也没填吗？”
江越给江甜剥开一个猕猴桃，反扣在碗里，拿着勺子一点点喂给江甜，“我待会送他到学校，把表格填了。”
“你们老师说，这个竞赛还蛮重要的，没去遗憾么？”
“沈砚南不是去了么？”江甜笑了笑。“反正我去了也不是第一。”
“对了，今天上午在学校撞你的那个学生是叫赵馨吗？”江越只调了一班教室的监控，李昀说的也很含糊。
“应该是，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的。”江甜吃完最后一口猕猴桃，“可能真的是不小心撞到我了。”
江越眸光暗了下来，江甜向来不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但他就不一定了。
“以后还是离那个赵馨远一点。”沈砚南端着粥走了过来，额头上还有点点汗珠。
“你跑过来的？”江越有些惊讶，“累了吧？”
“还行。”沈砚南换了身衣服，显得精神了点，“伯父，我给江甜拿了换洗衣服。”
江越：“辛苦。”
过了这么久，江甜也有些饿了，“做的什么粥？”
沈砚南：“甜粥。”
江越皱眉，刚要说什么，沈砚南道：“医生说可以吃一点。”
说一点真就是一点，饭盒打开，里面只有两碗粥。
准确的说，是半碗甜粥，半碗白粥。
江越接过粥碗，刚要喂，就被江甜躲开了。
江越哂笑，“从小就是这样，看到小砚来了，就谁也不要。”
沈砚南就这样一口甜粥一口白粥的喂给江甜。
“沈砚南，数学竞赛的事情，你知道吗？”
沈砚南点头，“刚刚唐姨和我说过，我不——”
“你去。”沈砚南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甜打断，“去给我拿个第一回来。”
“我还没见过一等奖的证书呢。”
高一的时候，江甜考试的时候突发肠胃炎，只拿了省二等奖。
沈砚南轻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江甜知道沈砚南这是答应了，伸手摇了摇沈砚南的袖子。
“我去参加竞赛，就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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