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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南出去集训不带手机？”
陆知予兴致缺缺，“班长陪了你一晚上，也就是半小时前刚走，昀姐和许金龙当时在门口等着呢。”
“？”
很快江甜就想明白了，浅浅笑了下，“看来是不想和赖皮蛇废话。”
江甜声音很轻，陆知予听的不真切，忽地想起了什么，陆知予坐直了，表情还有些严肃。
江甜：“怎么？”
“昨天你和沈砚南无故离校，被许金龙记了处分。”
“哦。”
陆知予笑骂，“生个病被许金龙附身了？”
江甜情绪没什么起伏，“我猜他是不是要求我明天早上返校。”
陆知予点头，“对！”
今天就是自己手机没在旁边，要不然陆知予难得表情这么丰富，随便拍拍就是表情包。
——oo——
一中参加数学竞赛的只有五个人，一班占了两个名额，剩下的三个同学是平行班的。
沈砚南不认识，但是赵馨好像人缘不错的样子，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集训的地方，住宿条件还不错，管的很松，甚至还有同学带了口锅过来，其他学校的学生都带了手机，只有许金龙不让带。
寝室是两人间，沈砚南和隔壁二中一个男生住一间。
这男生挺自来熟，直接和沈砚南聊了起来，“你是一中的？”
沈砚南点头，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咚咚——”
寝室的门被敲了下。
沈砚南不禁想，这要是江甜肯定不会这样敲，小姑娘讲究着呢，敲门该是一轻二重。
有点想她了。
快有半天没见了，也不知道江甜胃还疼不疼。
门开了，赵馨露出一个脑袋，“沈砚南，昀姐要我把这个给你。”
沈砚南没动。
二中的那个男生站在门口，仔细打量了赵馨两眼，疑惑出声，“这也不对啊？”
他记得江甜不长这样。
这次一中来的怎么都是生面孔。
忽然间像是想通了，他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同学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十八中的同学在隔壁。”
赵馨摇头，看上去怯生生地，“没有，我找沈砚南。”
男生瞳孔瞬间缩了下，满脸的不可置信，“草！江甜你整容了？”
“你以前长的多可爱啊！你这整的没以前好看。”
“……”
又是江甜。
怎么哪里都有江甜！
赵馨喉头紧了紧，使劲咬了下舌尖，“我是赵馨。”
那男生说话有点直，没太在意，“哦，不认识，对不起啊。”说着看沈砚南没有动的意思，直接伸手接了过去。
是些散装的感冒药。
“出门往左走，以后这种事还是麻烦宿管送上来吧，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赵馨的走的时候，沈砚南看了过去，两人目光有一瞬间的交错。
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子怪怪的。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他真的没办法对她产生善意。
不管有意无意，前些天她才把江小甜撞到了胃出血。
二中的男生随手把药放在桌子上，“怎么回事？你们班没人了？江甜没来也就算了，大头也没来。”
沈砚南嘴角抽了抽，“你是说刘光健？”
“嗯啊。”男生不以为意。
沈砚南：“你和江甜很熟？”
男生直接把椅子拖到沈砚南旁边，话匣子顿时就打开了，“那可不，从初中开始，数学竞赛她一直是我同桌。”
沈砚南：“好了。”
“？”
沈砚南话说的很慢，生怕他听不清似的，“现在她不是你同桌了。”
“……”
草！会不会聊天啊。
虽然沈砚南没带手机，但好在寝室楼下有个电话亭。
江甜那边有些嘈杂，过了一会才接了过来。
电话里熙熙攘攘的，伴随着教室里时而出现的阵阵哄笑。
“回教室了？”
江甜没反应过来，“沈砚南？”
沈砚南低笑，“嗯。”
“到地方了吗？”江甜声音稍稍大了点，沈砚南猜江甜悄悄出去了。
不等沈砚南回答，江甜继续道，“还习惯吗？”
“走那么急，吃早饭了吗？困不困？”
沈砚南低低地笑了声，学着江甜的样子，一句句回着话，“到地方了，住宿条件还不错。”
“吃了早饭，不困。”
江甜那边安静了不少，偶尔还有汽车鸣笛的声音，“你骗人，一晚上没睡，怎么会不困。”
沈砚南温声，“还好，早上在车上眯了会。”
“出去了？”
“嗯。”江甜的声音裹挟着秋风，“收拾东西回家。”
“你一个人么？唐姨没陪你？”
江甜点点头，忽然想起来，现在沈砚南看不到，她缓缓开口，“趁着赖皮蛇不在，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沈砚南轻笑，“小心点，还有明天降温，在家里也要多穿点。”
江甜可能刚打到车，沈砚南听到司机说了一句，“尾号9076是吧？”
他不太放心江甜一个人打车，第一次后悔早上走的时候图省事没带手机，要不然至少还能知道车牌号。
虽然看起来也没什么用。
江甜那边好像收拾好了，笑了一声，“你都没手机，怎么知道明天降温？夜观天象？”
“别皮。”沈砚南，“胃还难受么？”
“不难受。”
两人安静了一会，明明打电话的时候，有很多问题想问。
现在沈砚南却一句也不想问了。
“江小甜。”
声音离的太近了，江甜甚至能听到沈砚南的呼吸声，她恍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车停了，她就又能见到沈砚南了。
沈砚南：“刚刚有个问题我还没回答。”
“什么？”
“我不是很习惯。”末了，沈砚南还补充了一句，“一点也不习惯。”
可能是沈砚南语调过于温和，江甜的心跳没来由的快了一瞬。
学校离小区并不远，江甜下了车，拿出了门禁卡，却没进去。
“沈砚南。”她忽然喊了一声。“你还会回来的吧？”
沈砚南愣了下，有些心疼，温声道，“会。”
“不是还要第一么？”
沈砚南第一次用电话亭打电话，不知道还有时长限制。
可能是时间到了，电话直接挂断了。
电话挂了，手机却还贴在江甜耳侧，她站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流，低头自言自语道：“那你为什么不带手机。”
“还顺走了我放在床头的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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