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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甜和沈砚南到的时候，还有几个维修工人在修楼梯间的感应灯。
“你说，数学竞赛的集训在这办了十来年了，真的有鬼吗？”一个工人站在塑料凳子上，拧灯泡的间隙得空问了句。
“不好说，这周老师也算是在这教了十来年了，昨天夜里那一下子挨的多瓷实。”
江甜和沈砚南站在楼梯口面面相觑。
昨天沈砚南打的那一下好像是挺狠的。
“行了，剩下的明天修，修那么快干什么？”
“啊？”
“我们算是被关在这了，这数学竞赛不结束，别想回去了。”
江甜：“……”
两人刚上到一楼，就听到那个维修工人继续道，“这周老师得多大的心理阴影。”
江甜忽然就有点走不动路了。
“哥哥。”
沈砚南应声，“嗯。怎么？”
“昨天夜里周老师看清我们的脸了吗？”
“应该没？”沈砚南想了想，抬眼朝维修工人看了过去，“要不然也不至于传的这么离谱。”
江甜眼眸弯了下，“也是。”
刚上三楼，朱豆豆就站在门口有些幽怨地看着江甜。
江甜刚刚松的一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她直觉没什么好事。
教室里这会很安静，估计大家都在做卷子。
数学竞赛集训说白了就是刷题，讲题，再刷题，一直到竞赛开始，基本都在做题。
也算是题海战术。
“怎么了？”江甜和朱豆豆对了下口型。
朱豆豆手指一顿比划，乌七八糟一顿输出，忙的像个破电风扇，开足了马力，一点风没有。
显然，江甜和沈砚南都没看懂。
朱豆豆张了张嘴，自以为很小声地说，“昨天晚自习违反教室纪律，在罚站。”
不知道是不是江甜的错觉，她总觉得刚刚朱豆豆比划了一只许金龙出来。
但是他一个教政治的管什么数学竞赛。
朱豆豆歪头再向茫然的二人组继续输出的时候，胳膊肘忽然被人拉了一下。
他有些烦，“你别扒拉我！”
那一瞬间江甜和沈砚南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像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有些懵逼。
回头对上了周老师更懵逼的脸。当然，还有许金龙弥勒佛一样的假笑。
他此时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金龙悠哉悠哉，“昨天赵馨说，你们三人自习课总是讲话，扰乱教室纪律。”
这话一出，在场的不在场的都沉默了。
朱豆豆人都傻了一瞬，他以为竞赛集训不让他做卷子，让他写两千字检讨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还带自爆的。
江甜和沈砚南只在看到许金龙的时候，惊讶了一瞬，现在两人神情波澜不惊。
江甜甚至还冲着他摆了摆手。好像在说，这才哪到哪，都是小场面。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许金龙做不到的。
三人在教室门口站了一排。
当时教室的座位是随便选的，江甜那会发烧胃痛，沈砚南连夜照顾她，让朱豆豆给占了后面的位置。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赵馨好像坐在第二排。
他们隔的挺远的，沈砚南想不明白，赵馨怎么就做了这么个妖。
而且找的不是管竞赛的周老师，找的还是许金龙。
冷风一吹，江甜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沈砚南把江甜往里拉了拉，站在风口给江甜挡了挡风，顺手还抽走了她手里的a4纸。
江甜有些不放心，抬头乖乖巧巧道，“许老师，沈砚南还在发烧——”
不等江甜说完，许金龙直接打断。
“哦。”
“你们这届孩子到底是娇生惯养，这个温度都能生病，正好在外面站站，锻炼一下身体。”
江甜：“……”
“老师，您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吗？
“没事，不严重。”沈砚南轻扯了江甜一下，把她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江甜被气的大姨妈抽的血包更多了，早上又没吃什么东西，胃里也跟着凑热闹。
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起来，胸腔里面闷闷地，咳了好几声也不见好。
沈砚南给她口袋里装的几个暖贴像是怎么也捂不热一样，眼前一阵阵发黑。
竞赛的周老师有些不赞同许金龙的做法，“也不能这么说，你们班这个江甜，送来的时候就晕了过去，身子底子本来就差，现在天这么冷……还是……”
后面的话江甜听不清了，她来的时候就晕过去了吗？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一下下轻轻给她暖着胃腹，嘴里也甜丝丝地，好像是青柠味的糖。
许金龙不高，周老师整整比他出一个头，把江甜和沈砚南挡的严严实实。
等几人回神的时候，沈砚南已经抱着江甜下了楼梯。
总归集训的基地没有医护人员，就算是他们知道也没什么用。
周老师最先反应过来，“朱豆豆你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去帮忙啊！”
“班里再来两个女生去江甜寝室看看情况。”
赵馨举了手，周老师却直接跳了过去，喊了后面的两个女生。
许金龙却不是很在意，“我们班这个女生就是事多，三天两头的晕。”
周老师没理他，拿手机联系附近的医院，许金龙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她就是装的，说晕就晕……”
这下底下的学生都有些懵了，涨知识了，晕倒都能是可控的。
“您干脆也别教学了，直接去icu，让患者靠一口仙气活下来得了。”朱豆豆没忍住直接怼了句，“说不准还能造福千秋万代。”
周老师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们三人快跟去寝室楼看看！”
“朱豆豆你一个男生别进去啊！”几人跑的太快，周老师站在三楼往底下喊了一句。
打给医院的电话刚接通，就被许金龙拦了一下，“这得多少钱啊，这一来没大半个月，医生就不能走了。”
周老师气的脸都青了，又不好在学生面前发脾气，凉声道：“和你没关系。”
言外之意就是也不花你钱，别瞎操心。
走廊窗口沈砚南的检讨随风而落，一份写了快八百字的检讨上，写的却是江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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