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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不愿意下来，不管谁来，说什么都没用。
朱豆豆站在门边，打了一暖瓶的热水，“沈砚南，要我们进来帮忙吗？”
沈砚南给江甜暖着胃，说话的声音很轻，“不用，怕生。”
朱豆豆：“啊？谁怕生？”
旁边的女生反应过来，小声道：“那我们就站在门口，有事找我们。”
沈砚南不喜欢欠人情，“不用，你们回去就好。”
省里的竞赛不是小考试，不经过高强度的刷题训练，很难有效果。
“没事。”第二个女生道，“我和江甜也算是老熟人了，她这样我也不太放心。”
朱豆豆也应声，“我们都是自愿来的。”
周老师没有点人，都是他们自己举手自己愿意过来的，以前年年数学竞赛，一中来的都是江甜。
这帮尖子生某种意义上都很熟了，前年一中没人，常年霸榜物理竞赛的刘光健来参加数学竞赛，只拿了一个优秀奖，被他们取笑了好久。
每次集训进行到月中，也就是离数学竞赛越来越近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人心态不好，甚至还有人决定弃考。
“我一个病秧子都没放弃，你们弃考礼貌么？”江甜总是笑着说。
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明明和他们压力大没什么关系，可世上有些事情就是无法解释的。
可能是女孩笑起来两边凹陷的梨涡过于美好，也可能是那温柔的语调让人心安，躁动的教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笔尖算不完的数学题和写满了的草稿纸。
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每年深秋时节落不完的梧桐叶，做不完的竞赛题……还有，处于竞赛教室中的江甜。
几缕阳光散落少年少女的眼眸中，瞬间亮成一片。
沈砚南也没再多说，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江甜整个人都窝在沈砚南的怀里，沈砚南没了办法，只能抱着她躺在了床上。
“沈砚南……”迷迷糊糊中江甜喊着。
“嗯。我在。”沈砚南应声。抬手小心翼翼一点点给江甜揉着胃。
“我疼……”江甜整个人蜷缩在了沈砚南的怀里，“好疼……”
“哪里疼？”沈砚南轻声问。
“小肚子疼……”
沈砚南眉心微蹙，“来月事了？”
江甜晕晕乎乎地，什么也听不见，只一个劲地喊着沈砚南的名字。
“哥哥……”
“嗯。”
沈砚南抬手从床边柜上拿了一个暖贴，捂热了，贴在了江甜的小肚子上。
“哥哥。”江甜轻声喊着。
“嗯。”
这一趟江甜来的仓促，唐蕾也没仔细准备，细想之下落了很多东西。
沈砚南一时间走不开，只能麻烦两位女生去食堂买点红糖姜茶。
江甜模模糊糊中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物理课课间沈砚南掌心的糖果和三年前小卖部门口的那道模糊的剪影渐渐重合。
她身体不好，清心寡欲久了，这些年遇人遇事，待人接物，情绪都是淡淡地，鲜少发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事情涉及到沈砚南，她总会失了分寸，一次又一次。
无论是小卖部里吃完了的糖果，还是教室走廊外差点和许金龙呛声。
一切似乎都变得有迹可循，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砚南已经成为了她不可触犯的底线。
第二次了，沈砚南你不能再抛下我了。
落在眉心的指尖干燥温暖，江甜眼睫微颤，对上了沈砚南温润的眸光。
“做噩梦了？”
江甜摇摇头。
“我看你眉头一直皱着，就想着给你揉开。”沈砚南温声道。
太近了。
沈砚南和她说话的声音太近了，江甜想抬手揉揉耳朵。
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窝在沈砚南怀里，手也被包裹着。
江甜小时候和沈砚南生活在一起，她从不抵触沈砚南的触碰，拉手拥抱，甚至还想要更多。
但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亲近了，甚至到了亲昵的范畴。
胃里有点烧，江甜刚想按一下，就被沈砚南抬手轻轻揉了揉。
“你手凉，先暖暖。”
嘴唇上有点甜，软软糯糯地，像涂了润唇膏。
“哥哥。”
沈砚南下意识应声，“嗯。”
江甜生病发烧的时候总喜欢喊人，得不到回应就会一直喊。
沈砚南有时候出去给她接热水，回来的时候，江甜一声声断断续续地喊得他心慌。
后来江甜生病的时候，沈砚南就再也没出去过了。
“你喂我吃东西了？”江甜抿抿唇。
“喝了点红糖姜茶。”沈砚南温声。
江甜胃里有点痉挛，他手下加了点力道，一圈圈揉的轻轻柔柔。
江甜歪头余光看到了床边柜上的棉签和杯子，心里暖暖的。
小时候她喝不进去东西，沈砚南就是这样拿着棉签一点点蘸在她唇瓣上。
沈砚南对她总这样耐心。
江甜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摸了摸床单。
“来月事怎么不告诉哥哥。”沈砚南轻笑，“现在知道害羞了？”
江甜把头埋在沈砚南怀里，“那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告诉哥哥。”
“自己硬抗很舒服么？”
“好疼……”江甜装病。
沈砚南瞬间慌了神，“哪里疼？”
“你轻点……”
“我碰疼你了？”沈砚南有些自责，刚刚他说话语气有点重，手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个轻重。
“要不然让卢小珠进来给你揉揉？”
卢小珠是刚刚站在门口的女孩子，沈砚南想，女孩子总要细心些。
江甜胃里的痉挛早就揉开了，沈砚南刚刚的动作也已经很轻很轻了。
沈砚南做事总这样周到，但每次只要她一喊疼，沈砚南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也不知道平时做数学题的精细劲都是哪里来的。
“不要。”江甜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我怕生。”
“除了哥哥，谁都不要。”
沈砚南怔了下，没想到这次江甜还记得昏迷时候的事情。
再次抬眸，就落入了江甜狡黠的目光里。
沈砚南轻笑，落在女孩额头上的指尖清清淡淡，语气多少有些无奈，“江小甜小朋友。”
“你又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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